他穿得西装革履,锃亮的皮鞋,以发胶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以及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都跟这个棉花糖呈现出鲜明的对比。
感觉像戴着王冠偏又衣着简陋的国王。
只是,这倒让他褪去几分严肃,呈现出平日难得一见的柔情来。
阮恬摩挲着下巴端详秦沥。
唔,他捧着棉花糖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秦沥无视阮恬的灼热视线,将棉花糖递给他。
“你买它干嘛,我又没说要吃,小孩才喜欢吃棉花糖。”他话这么说着,身体却很诚实,毫不犹豫地接过棉花糖,又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舔了下。
他舔过的地方,棉花糖瞬间便融化掉了。
秦沥注视着阮恬,目光很温和。
阮恬舔着棉花糖吃掉大半,脑海突然又警钟大作,警惕道:“你别想用一根棉花糖就收买我,这顶多够当利息。”
“嗯。”秦沥答应。
阮恬又道:“你那晚给我造成很严重的伤害,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边晒,进里面坐。”秦沥言简意赅道。
他说着走进医院大厅,没一会又出来了,里面根本没空的位置。
“就坐外面吧。”秦沥道。
阮恬以嫌他事多的眼神瞥了眼,毫不在意地坐下来,边舔棉花糖边拍拍旁边:“你也坐啊。”
秦沥摇头,他从阮恬左边换到右边,刚好能替阮恬挡住照过来的太阳。
阮恬皮肤嫩,稍微晒一下就很容易晒伤。
阮恬继续委屈地控诉道:“那晚我给邓茹表白,提前排练过,还做了好多准备,让同学他们要配合我,结果全让你搅黄了,邓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留情面地拒绝我,还说非你不嫁,你当时也不表个态,让她以为有希望,我多丢脸啊,我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原先还计划要找出秦沥的弱点,再直接攻击他的弱点。结果这会当着秦沥面,没坚持几秒,便把心里话竹筒倒豆子般地倾泻了出来。
秦沥脸色微沉:“她不喜欢你。”
“是啊,她喜欢你。”阮恬酸溜溜地道。
“我不喜欢她。”
“真的?”
“嗯。”
“那你喜欢谁?”阮恬好奇道。
秦沥又开始沉默是金。
阮恬吃完棉花糖,无聊地搓着竹签,继而兴致勃勃地道:“你说吧,我肯定给你保密,你喜欢的是男孩吧?那晚我就感觉到了,哎,你那晚到底把我当成谁了?你很爱他吧。”
他说着还刻意压低声音,悄声道:“我听见你说爱他了,不用害羞,我这方面很开明的。”
秦沥猛地肃然质问道:“你还听见什么?”
阮恬冷不防被他吓一跳,连拨浪鼓般地摇头:“没……没别的了。真的,我没骗你。我发誓!”
他强调好几遍,秦沥方放松下来,脸色又恢复如常。
阮恬感觉他的表现很丢脸,又不高兴地哼哼道:“不说就不说,我又不稀罕,让你憋着,迟早憋死你。”
他恼羞成怒地说完,接着迅速起身要回医院,秦沥就知道惹他生气,他暂时不想见秦沥。
秦沥一把抓住阮恬手:“等等。”
阮恬鼓着脸,却还是停了下来。
秦沥无视旁人怪异好奇的注视,蹲下身给阮恬重新系好鞋带。
阮恬吓一跳,要收回脚却又不能,只能任秦沥给他系好,总感觉这事很不对劲,又因秦沥从小就待他如此,所以挑不出究竟有何问题。
秦沥系好鞋带便站起身,表情淡然,视旁边的事物于无物,只盯着阮恬道:“别乱跑,我带你过去。”
“你别把我当三岁小孩……”阮恬嘀咕着。
秦沥无视道:“走吧。”
“……哦。”阮恬耷拉着脑袋,悲伤地发现,他对秦沥说的话的接受本能,比他想的还要强。
当然,能让秦氏集团当家的事无巨细地做到这种程度,阮恬也是迄今为止的第一人。
不知有多少妄图攀进秦家的名媛贵小姐偷偷羡慕着他,说不定牙都咬碎了几口。
如今四九城内,谁不知只手遮天,跺跺脚就能改变无数企业命运的秦氏集团。
秦氏世代从商,商业根基很稳,不容外人撼动。说起其他企业,或许还有一较高低的可能,但若跟秦氏比,识相的都会乖乖让位。
能跟秦氏合作,是能力的象征,能跟秦氏交好,则是权势的象征。
欲跟秦氏交好的企业数不胜数,而刚接任秦家的秦沥,更是外界如雷贯耳的人物。
秦沥从小便展现出非同凡响的商业天赋,秦牧亦有意让他进公司培养经验。他读初中时,就能独立管理公司,独立做重大决策。
秦沥的很多见解跟提议,也推动秦氏蓬勃发展进入新的高度。
他天赋极强,做事成熟稳重,亦不苟言笑,从不说废话。他商业能力绝佳,唯独感情很让人头疼。
秦沥器宇轩昂,相貌出众,既有颜又有权势,喜欢他还发誓非他不嫁的人,连起来能绕地球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