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见过谁家的猫咪这么认人的。
“好了,走吧。”周安结了账,提着黑炭的猫笼子,脚步轻松地回家。
今天是周日,陆珊还在别的城市跟何潇一起度假,因为这样,这周末周安才会决定去找何航宇。
他们以后会成为一家人,多联系感情很重要。
“钟霖?”周安走进家门,没有在客厅看到钟霖。
他早有上洗手间的想法,之前为了下去拿猫没有来得及。现在把猫咪从先笼子放出来:“你自己玩着,我去趟洗手间。”
小黑炭回到熟悉的家,兴奋地到处跑啊跑。
黑色的身体,像一只球一样,滚到一个男人的脚下。
那个男人停在那里,修长苍白的手指出现在黑炭的视野中:“哪来的小野猫。”钟霖的手指碰到黑炭的瞬间,一抹黑烟丝丝缕缕,缠绕着白皙的手指,没入。
之前还对猫感兴趣的男子,诡异地嗤笑出声,对猫失去了探究的欲望。
因为这只小猫钟霖很熟悉,这阵子他就浑浑噩噩地住在小猫的体内。
“蠢货。”钟霖的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不知道是在说猫还是在说谁。
他听着洗手间传来冲水的声音,便伸手接触颈间的领带,一粒一粒解开衬衫的扣子,既效率而又慢条斯理。
等周安出来,他已经露出了精壮的胸膛,侧脸对着讶异的少年:“好久不见,安安小宝贝。”
“……”周安手里拿着自己的外套,立刻唐突地掉在地上,他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引起了对方的轻笑,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样反应。
“怎么了?”他说:“不欢迎我吗?”
钟霖来到僵硬的少年面前,用手指缓缓抚摸着自己温热的胸膛,那儿有真正的心跳声。
一串狂肆的笑声从他嘴里传出来:“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然后冷声说:“我要开始我的狂欢了,你有意见吗?”
还阳的他还是一样地阴冷鬼畜,逆他者亡,肆意妄为,掠夺多过温情。
周安白着脸色,下意识地往后退,寻找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
但是没有,他的周围只有空荡荡的房子,以及一只弱小的猫咪……他猛然看见黑炭躺在地上的小身体:“黑炭?你把黑炭怎么了?”
“为了一只猫倒是敢瞪我。”钟霖也瞥了一眼,那猫只是暂时虚弱,没有死亡:“你们这样算计我,有没有想过,我回来之后会是什么后果?”
“什么?”周安亲口听见他承认记起来了,立刻一阵恍惚,心情复杂:“你认为我和逸书哥故意算计你?”他顿时摇头:“没有,只是个意外。”
“哦?意外?”钟霖诡异笑道:“先把我的记忆封在其中一魄,然后抽取出来,扔在荒山野岭,这是意外?哈哈哈哈。”他一阵大笑,脸上满满都是对人类的不信任:“魂魄离体即会消失,如果没有那只黑猫,我就会如你们所愿,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周安反驳:“你没回来之前,钟霖也是好好地,只是没了四年的记忆而已。”
“是。”钟霖轻声:“只是没有四年的记忆,像个被愚弄的傻子,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无害又好骗。”
这样还阳就不会担心他祸害社会了,可是不好意思:“我还是回来了。”青年的眼神一瞬间冷下去,像极地的冰雪,哪怕看着周安也没有暖意。
第42章 无可救药的关系
在周安最初的印象中, 他就是这个样子的,浑身只有掠夺和冰冷,偶尔的放过, 只是因为他高兴,他的恶趣味。
再后来的温存, 仅仅是自己极度配合之下的产物。
一直都没有确定过, 或者说一直都在纠结着, 钟霖究竟有没有喜欢过自己, 那种喜欢又是哪一种喜欢?
是建立在听话乖巧之上, 还是单纯地因为自己这个人。
从这里可以看出来,周安天生有些自卑, 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出色到, 能够让人深爱的对象。
他的动摇, 他的自我质疑, 怯弱, 全都成为钟霖侵占他的筹码。
“不是,我没有算计你。”对方强硬而危险的气势,逼得周安步步退后, 但是又觉得头皮发麻, 不敢躲避他的逼近, 甚至无法移开被他直视的双眼:“我真的没有。”他带上了颤音。
那名居高临下, 态度倨傲的青年:“是吗?但是我仍然不高兴,怎么办?”他终于逼近了周安,把对方纤瘦的身体压至墙边, 双指钳制尖尖的下巴,上面瘦得没有任何肉感:“自己反省一下,你都做了什么,嗯?”
当熟悉的压迫感和颤栗感传来,周安的触动非常之大,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臣服,不是自愿的,却没有办法反抗。
“看着我回答,周安。”钟霖直视他说,阴冷俊逸的脸上寒霜密布,喊周安二字之时,声音饱含欲望。
其中包括占有他、控制他,抛弃会让人受伤的感情、得不到回馈的信任,只忠于自己的欲望,这样风暴般交织,肆虐的情绪。
只能说,通过这次还阳出现意外的洗礼,钟霖的鬼畜程度更上一层,他的想法已经趋于完全自我,完全极端。
而周安是什么感受。
哪怕双方唯一接触的地方就是下巴和手指而已,可是他却感觉,自己整个人乃至灵魂都被压制。连呼吸都害怕不是对方想要的频率,就是这种机制的恐惧。
他脑子里是空白的,跟着对方的意识在走。
“但是他不是你……”少年喃喃道,用最羞耻的方式揭露内心:“我对他没有想在一起的感觉,我想着的人是你。”
这不是周安第一次表露心迹,但钟霖没有第一次的狂喜,他冷静得像个没有心的人。
两根手指在少年滑腻的下巴上摩挲,摸到那脆弱的骨头,稍稍用力地惩罚。
周安立刻发出他想要的声音,皱紧的眉头脆弱可爱,他相信,这么胆怯的人没有胆子去算计,只是那份摇摆的感情让人恼火而已。
“无论你嘴里怎么说,你始终在寻找逃离的突破口。哪一天你觉得你可以完全离开,你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钟霖冷静地分析着周安的心理,准确地剥出这个人隐藏在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你这个懦弱的胆小鬼,小贱人,你凭什么要求温柔对待?”
周安心脏紧缩,本能地摇头,嘴里附和道:“我不要求……”
因为太害怕,身上出了一层冷汗,柔软的刘海微润地服帖,双眼皆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