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迅速去捡起来,刚刚将剑握在手中,腰还未直起来,冷厉地风便袭来,秦青迅速往旁边一滚,那剑锋利的刃,贴着她的发梢,重重砸在她刚刚所在的地面,居然把地面都砸出了个坑。
这种力量,她根本承受不了一击。
秦青立马做出判断,起身就跑。但是那些穿着铠甲的骑士和围观贵族们把战场围成了一个不算宽阔的圈,这个男人的体积又大,秦青在这方寸之间根本无处可逃,只能借着灵活的身体和出色的条件反射能力绕圈跑或者躲开攻击。
“砰!”
“锵——”
“砰!”
“锵——”
那支大剑一下一下砸下,在地面砸出个坑,发出愤怒的剑鸣,似乎在愤怒这个只会躲不会迎击的胆小鬼。
看着这场面的贵族们发出了唏嘘声,和他们一起发出唏嘘声的是大半圆体育场中,关注着第11组考核场状况的教师和外来人员们。
“又这样。”
“就算对自己超能力的掌控非常差,至少也应该尝试着使用一下吧?”
“跟她一组的那个女生都已经开始出现潜力爆发的征兆了呢。”
这位教师这样一说,所有人都立即不再关注秦青,看向了苏听语,见她已经沉下心来,屏幕上左上角显示的属于她的能力波动值越来越高,本来她这成绩也不算太出色,但是相比一下下面数值还是0的秦宁,苏听语就显得进步很大了。
苏听语的成绩很快往前跑了一名,而秦宁依然垫底。
“看来1组有望在后天之前结束考核。”1组中的陈艺光和刘潭已经快要找到门了,一般来说他们外界会持续三天撑起考核场,而参加考核的新生则会在考核场内最长度过半个月,这半个月内,他们会不停制造波折,促进和引导他们使用自己的能力,如果一直到结束之日,还一直没有拿到什么分数的话,这个人基本没有什么潜力可言了。
“但也没有机会打破新生考核成绩纪录了。”
“那是当然,蒋帆和石岩只花十个小时就完成了考核,他的潜力波动数值高达近五百,是超能学院有史以来的新生考核中最高的,每一个得分点都完美地拿下了。”
“这次垫底的,估计是这组特异系没跑了。”
但那些军人中,倒是有人一直紧盯着“秦宁”,眼中含有期待,作为一个军人,他的眼光当然不同,他觉得,这个女孩的眼睛过于冷静坚毅,不像毫无办法只能不知所措地躲避的样子,她一定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道别人的议论,秦青依然在与这个比她高大太多强壮太多的骑士周旋,但到底磕磕碰碰了很多次,已经显得很是狼狈,胳膊大腿也因为躲避不及被砍伤了,但她依然目光冷静。
“青青……青青我说完了,你听懂了吗?”秦宁着急地问,她对老师讲的这些根本琢磨不透,什么感受它,接受它,不要恐惧它,它是你最亲密无间的朋友。然而她闭上眼睛,依然觉得什么都感受不到,少有的几次她终于抓到了一点小尾巴,但也很快就消失不见。
“别吵我,让我想想。”秦青一边应付着这个不断攻击而来的骑士,一边跟秦宁说着,哪里能听完就懂,超能力这种东西那么好掌控的话,就不会有龙魂学园存在了。
然而,这个时候,一阵欢呼声,又一位高大的骑士从人群中走出来了。他拿着同样厚重的铁剑,和场上那位骑士一起,将在他们的对比之下更加纤细弱小的少女一前一后地堵住,让她看起来脆弱又无处可逃。
秦青握着剑,抿紧了唇。
她没有看到,一直站在国王和王后身边的王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当然也不知道,那个小半圆体育场内,躺在控制舱内的蒋帆脸上勾起了笑。
石岩问他:“你是不是看出来了?”
“显而易见。”
对,这个人根本不是秦宁,显而易见。只有没有见过秦青的人会发现不了这一点,秦青是个个人特质很强烈很突出的人,见过一面就能够让人印象深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秦青会在里面,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因为秦宁的能力,但是既然使用了超能力,却没有显示波动数值,那就很有趣了。
“那你还这样?她没有超能力,对超能力一点儿都不理解,应该立即停止她们的这场考核。”看着被两个大块头堵在中间,两支锋利的剑就悬在秦青头顶,石岩眉头微微皱了皱说道。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应该立刻通知教师进行调查的。考核场是由精神力构建起来的世界,没有超能力的R物质携带者的精神力和普通人没两样,又脆弱又容易失控,一旦有R物质携带者或者普通人误闯,可能会出现精神异常甚至危及生命,还会牵连到场地控手和在里面进行考核的新生。
精神力强大又脆弱,一旦出错,他的超能力就会暴走,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所以任何人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擅自闯进考核场,被送进小黑屋待一段时间是必定的。
“你没到她的眼神吗?”蒋帆兴致盎然,他的精神本体正在考核场内扮做王子的模样,抱着胳膊肘面带微笑地看着秦青,“一点儿都不服输的样子。”
这种眼神,让人既欣赏又期待,当然也会产生几分恶趣味,比如他挺想看看,她遇到让她崩溃的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模样。
……
不同于秦青和秦宁以及苏听语所在的考核场内的异域风情和艳阳高照,在外面,龙魂学园依然处于12月份的冰冷寒冬,依然还是漆黑无光的夜幕。
已是深夜。
宛如挺拔孤独的守望者般的路灯所照亮的地面,突然渐渐铺上了一层浅薄的白色物质。
一股刺骨的严寒突然袭来。
曹元旗和曹元胜正一左一右地躺在曹森身边睡觉,突然耳朵竖起,睁开眼抬起了头,他们焦躁地叫了两声,把曹森叫醒。
“怎么了?”曹森迷迷糊糊地问,伸手打开了灯。
灯光刺得他眼睛酸痛,闭上眼想缓一缓,结果眼睛一闭上意识就往下沉了,倒下床要睡过去,立刻又被自家的两只汪给吵醒了。
这下终于有些清醒了起来。
“怎么了?”
曹元旗和曹元胜跳下床,走到了阳台推拉门前。
这要是其他人,曹森早就发飙把不人打死也骂死了,但是他对狗的容忍度很高,更何况是自己养大的崽子,所以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从床上下来,随手拿起一张毯子把自己从头裹到尾,拉开门,顿时一股寒风夹杂着细碎的冰冷的东西糊了他一脸。
“卧槽!”再多的睡意都消失了,曹森抹了把脸,看了看手上的东西,“雪?”
下雪了?今年比往年下得早了。
不过……
“不就是下个雪吗?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曹森不爽地拧起眉,教育两只在阳台上走来走去看起来有点激动的德牧道,正准备回去睡觉,却因为不经意地一望而停下了脚步。
隔着蒋非的那栋宿舍,他看到这么晚了,秦青的卧室灯还开着,而且她的阳台推拉门没有关,在光线下,能看到寒风夹杂着雪花往她的卧室里灌。
……不冷吗?他不由得裹着毯子,站在自己的阳台上吹着风雪,望着秦青的宿舍阳台。该不会是写卷子写到睡着了吧?
这么想着,曹森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