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打开篮盖,一边将里头小巧的食物取出来,一边对卫昭说:“我倒是想岔了,是姑爷让送来的,不是谢家姨夫人呢。”
镜中的卫昭笑靥如花:“算他还有些良心。自己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倒还记得我还饿着。”
卫昭话音一落,门边便有人笑道:“我要是没良心,这会子就在席上喝死了。”
听到这声音,卫昭不由得轻呼一声,回过头来,吃惊地看着门边的越慎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都还未到半个时辰。”
桃夭蒹葭一前一后地向越慎言请了安:“姑爷。”
这一声“姑爷”越慎言听得甚是欢心,上前来拿过了桃夭手中的梳子,摆摆手让卫昭两个贴身丫鬟下去了。
桃夭蒹葭二人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滚蛋。
来到卫昭身后,越慎言捧起她一把头发,轻柔地给她梳理着,说:“二弟酒量好,席面上有他就成。我喝过一圈,便称不胜酒力回来了。”
卫昭有些讶异:“他们也不缠着你?”
想当年卫昶卫旭成婚,都是喝得酩酊大醉后才进洞房的。
越慎言笑了:“我人缘好,大家舍不得为难我。”
卫昭对着镜中的丈夫翻了个白眼:“得了吧,真正人缘好的,大家才拼命灌酒呢!”
你这瞧着就是人缘不行的!
“娘子不信便罢了。”
越慎言答了一句,又觉得头两个字说出来真是口齿生香,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娘子。”
卫昭柔柔地应了,厚了厚脸皮,叫了一声:“夫君。”
“娘子。”
“夫君。”
两人跟小孩子似地你来我往地叫了好几回,肉紧得不行的卫昭先叫了停:“好了好了,没完没了了,老老实实梳头你!”
越慎言站在卫昭身后,看她发红的耳根,心知她这会子又羞上了,便称她心意地收了声。
屋里回归安静。
听着屋外鼎沸人声,卫昭不知道怎么的,心跳突然加快起来。
是了,今夜是她的新婚夜,身后站着的,是她的新婚丈夫。
接下来要发生之事,不言而喻。
轰鸣的心跳声盖过了外头的喧闹,卫昭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越慎言突然放了梳子,伸手来抓她的手。
卫昭吓了好大一条,想也未想便甩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