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进朗活动一下肩膀,“行,我先去市场买土鸡和米线。”
后来又经过与小女孩反复地沟通与劝解才顺利拍摄了下去。
小女孩是被叶星给捂死的,在那之后,被叶星给剥光了衣服,他刻意制作一些让别的人更容易被怀疑的假象。随后他把自己躲进了教室后面的小柜子里。
那天拍摄结束,文家宁有些筋疲力尽。
温婷欢开车送他回家的路上,说道:“你这个变态。”
文家宁偏过头看她一眼,“我哪里变态了?”
温婷欢摇摇头,做出打了个寒战的模样。
回到家里,文家宁果然闻到厨房传来一股香味。他走了过去,站在门口问道:“你知道我回来了?”
陆进朗拿着筷子把锅里煮熟的米线捞进碗里,同时说道:“你一上楼,婷欢就给我打电话了。”
“她什么时候成了你派来的卧底?”
陆进朗微笑着,“已经很长时间了。”
晚上,文家宁趴在床上,陆进朗帮他揉了揉肩膀。
“很累?”陆进朗问他。
文家宁点点头,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道:“是个体力活。”
陆进朗笑笑,“今天把小姑娘都给吓哭了,你是挺卖力的。”
文家宁闻言微微抬起头,说道:“说老实话,我对于谢若明的电影是有些期待的。”
陆进朗低头看他,“得奖?”
文家宁说道:“我知道并不该用得不得奖来肤浅地评论一个演员和他的演技,可是既然入了这一行,就总是想要得到别人的肯定的。”
陆进朗的双手从他的肩膀慢慢沿着他的脊柱往下按,“还是觉得胜过我是最重要的?”
文家宁闻言却笑了,他说:“不是胜过你,而是想要跟你站在同样的高度,不要被你抛下。”
“傻话,”陆进朗说,“你的人生只是有了点意外,如果十月烟火最终还是你演的,你觉得你今天会站在什么样的高度?”
文家宁听到他这个问题,微微有些迷茫,“其实我也不知道。”
陆进朗埋下头来亲吻了一下他的后背,说道:“既然不知道就去尝试,以后你还有很多的机会,好好去把握吧。”
文家宁翻了个身,抬起手抱住他。
☆、第94章
陈泽钧是个人生不怎么不得意的中年警察。到了这个年纪还是个普通的小警察,妻子嫌弃他没有前途,选择了与他离婚,留下的唯一一个女儿,虽然几乎与他没有交流,但是依然是他的命根子。
与文家宁刻意扮嫩不同,陆进朗扮演的陈泽钧虽然与他实际年轻差距不大,但是他为了这个角色不管服装还是妆容上面,都打扮得格外沧桑,而且蓄起了小胡子。
这撮小胡子在晚上他与文家宁亲热时,被文家宁评价为意外的性感。陆进朗用嘴唇在文家宁赤裸的背上磨蹭,文家宁感觉到被他的胡子给戳在光滑的皮肤上又扎又痒的触感,手指揪紧了身下的枕头,喘着气笑出声来。
陆进朗问他笑什么。
文家宁说道:“感觉好奇怪,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陆进朗停下了动作,突然问道:“你喜欢这一套?”
文家宁还没来得及回答,陆进朗突然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只手蒙住他的眼睛,将他的头给用力抬高,然后一口重重咬在了他的肩上。
文家宁要庆幸的是现在天气很冷,他在电影里面的衣服又都裹得比较严实,陆进朗没在他脖子上留下吻痕,一般来说是看不到的。
而陆进朗出现在剧组的时候,依然神清气爽,他先去了化妆棚化妆,接下来他和文家宁会有非常多的对手戏。
陈泽钧那天依然跟往常一样来康复机构接女儿。
小机构不正规,老师也常常见不到人,留下孩子单独在教室里玩耍。对此陈泽钧自然是不满的,但是又无可奈何,因为他没有钱。
走进教室的时候,陈泽钧看到了赤裸躺在地上的女儿的尸体。
镜头给了陆进朗一个面部特写,刚开始那一瞬间他是有些懵的,只是睁大了平时总是没什么精神的双眼,然后当他缓缓走到小女孩身边,伸手将她的头抱起来,颤抖着手指去探她的呼吸的时候,他嘴唇微微张开,然后想说话却似乎因为嗓子哑了人颤抖得太厉害而说不出来,但是如果仔细看口型,应该会发现他是在叫女儿的名字。
随后便是一波情绪的爆发,他将女孩紧紧抱在怀里,先是把头埋在她颈边压抑地痛哭,随后抬起头来发泄地拖长声音大喊了一声。
整个拍摄现场都很安静,似乎是受了他情绪的影响,在旁边看他们拍摄的温婷欢突然也有些双眼发红。
随后,陈泽钧听到了教室后面的小柜子里有动静,他第一反应就是犯人躲在了里面。他轻轻将女儿放下,伸手掏出了枪,以一个警惕的姿态朝着柜子旁边走去。他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把柜门拉开,立即用枪对准柜子里的人。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在里面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叶星。
那个瞬间,陈泽钧也并没有彻底打消对叶星的怀疑,他一直把枪对准里面的少年。可是叶星却是明显受到了惊吓的模样,他把自己抱成一团,目光游移不定。
关于叶星这个角色,文家宁和谢若明沟通了很多,因为不管如何去了解,他没有和真正的自闭症患者朝夕相处过,对于这个角色在什么情况下该有什么样的表现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然而谢若明跟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叶星这个孩子本来也不是真正的自闭症,他即便跟一些有自闭症的孩子长时间相处过,但是并不是每个人的症状都一模一样,他很多时候也只是觉得自己该怎么做就怎么去做了。
这时候,饰演陈泽钧的陆进朗眼神又痛楚又锋利,像是一把要将自己和别人一起毁掉的刀子,他嗓音嘶哑,问道:“是什么人做的?”
文家宁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仓鼠,他要为自己找到一个藏身的地方,可是这时候面前的人却不允许。
陈泽钧抓住叶星的手臂,将他拖了出来,大声吼道:“是谁做的?”
叶星从头到尾没有看过他的眼睛,喃喃说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陈泽钧把耳朵凑到他嘴边。
叶星重复了一次,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恐慌,他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