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采嫣既窘迫又羞怒,心底虽知道缘由,却仍是被他这无情的一推伤到了心,气得当场就哭了出来:“泓砚!这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然而方泓砚听见父亲怒骂,转眼一瞧父亲就在一旁,又是一声惊恐的尖叫,这下也顾不得向赵晗“解释”了,更不管摔倒的赵采嫣,就像惊弓之鸟一般再次缩到床角,拉起被子蒙住头,瑟瑟发抖。
赵采嫣终于被韩氏与听雪扶着起来,韩氏生怕她再次因摔倒而小产,极为关切地问她:“采嫣,你没事吧?摔疼了吗?肚子疼不疼?”泓砚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若采嫣腹中的孩子再出点什么事,那真是雪上加霜了。
赵采嫣含泪望了泓砚一眼,缓缓摇头,后臀虽然疼痛,但她的心才是被他方才之举伤得最重之处。
屋里其他人不知泓砚为何如此,她却是清清楚楚,这是前一世的泓砚回来了,她原本只觉得他懦弱没担当,可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懂得了这个男人。
哪怕是上一世的泓砚,哪怕他在与她私下相会时说得多么天花乱坠,一旦要在他与她之间做出选择时,他只会选择保护他自己。
他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她不顾,甚至不惜伤害她来保全自己!
方泓墨旁观到此刻,已渐复冷静,见父母被泓砚的举动气得够呛,再闹下去不好收场,何况众人都在场,也无法向他问出更多前世之事,便沉声道:“先出去说吧。”
众人走出卧房,方泓墨走在最后,掩上房门。到了外间后,他轻叹口气:“我只怕泓砚因为撞到头,犯了癔症。”
方永康气恼地“咳”了一声,韩氏担忧地道:“怎会得了癔症啊……”
方泓墨道:“若不是犯了癔症,他这样胡言乱语,言行错乱又怎么解释呢?”说着似有意似无意地瞥了赵采嫣一眼。
赵采嫣心跳快了几拍,他说这话时看她一眼做什么?方泓墨又不是重生的,说这话肯定不含深意,就是字面意思。可如今还真是只有说泓砚犯了癔症,才好解释他形同疯癫的举动。
方泓墨继续说道:“要真是癔症,须得静养安息,人多更会激他犯病。”
方永康点点头表示赞同:“不管是不是,他此时情况也不宜多说话,先让他平静下来才好。”
赵晗看看方泓墨再看看赵采嫣,走到她身边,柔声劝慰道:“你刚才摔得那一下要不要紧?这会儿你等在这里也没用,不如先回屋去休息,稍后太医来为二弟诊疗之后,正好可以请他为你诊一下脉,也好安心一些。”
韩氏也道:“对,虽然此时看起来没什么,到底是诊一下放心些。你先回屋去等吧。”
赵采嫣感激地望了赵晗与韩氏一眼,点点头,由听雪扶着离开了。
这种时候,到底还是亲姐妹更靠得住些,婆婆也丝毫没被泓砚那句野种影响到,仍然对她十分关心。两相比较,泓砚之举,伤人太深,她此时根本不想再看他一眼,只是碍于身份情面,不得不与公婆一起在这守候而已。赵晗倒是帮她解围了。
不一会儿太医赶到,先在听方家诸人说了方泓砚醒来后的情况,再入内诊治。
方泓砚察觉有人影晃动,又是一阵惊恐发作,连人带头都蒙在被子里,手都不肯伸出来给太医搭脉,太医连说好几声,他才露出两只眼睛,惊惶地向四处张望,见面前只有太医,另有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在屋里侍候,才松了口气。
他本来虚弱,刚才那一番折腾极为消耗体力,只靠恐惧刺激才强撑到现在,此时松懈下来,便连坐也坐不动了,颓然躺在床上,伸出手来给太医诊脉,一面又极不放心地小声问屋里的丫鬟:“你瞧得见他们吗?”
丫鬟疑惑地问:“二少爷您说谁?”
“嘘,轻点!”方泓砚低声喝止她,又往房间四周张了张,用极轻的声音说道:“他们又回来了怎么办?”
丫鬟的脸白了白,看了眼太医,不知该怎么回答。
太医不由皱了皱眉。
少时太医从里间出来,方永康与韩氏都关切地迎了上去,方永康焦急地问道:“犬子病况如何?真的是癔症吗?”
太医婉转地说道:“令公子确实是显得异常惊恐,可有什么会令其惊吓的人或事发生么?”
作者有话要说: 赵晗(感慨):身边好多亲戚朋友不是穿的就是重生的,最近流行一起拖家带口地穿越重生么?
方泓墨(叹气):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周围的亲戚朋友还有谁是没穿过没重生过的。作者给我出来!
何如:这是一种特殊体质,千年难遇。
方泓墨(挑眉):千年难遇你一下子给我整三个(可能还不止)重生的一个穿越的,还凑在一个宅子里?
何如(耸肩):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嘛,算算还有一个位置,让谁来好呢?
赵晗(怒):你敢再整一个重生的来试试?
何如:o(╯□╰)o我放弃……
---------------------------------------
感谢砸雷的小伙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伙伴!!比心~爱你们!
七月木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3-12 09:43:33
读者“=3=”,灌溉营养液 +1 2017-03-12 00:48:27
读者“短小君”,灌溉营养液 +1 2017-03-11 10:51:04
读者“沙人”,灌溉营养液 +5 2017-03-11 00:16:54
读者“=3=”,灌溉营养液 +1 2017-03-10 20:37:44
读者“小土豆爱吃肉”,灌溉营养液 +1 2017-03-10 20:27:53
☆、晋江独发
方永康与韩氏对视一眼,沉痛地摇摇头, 方才屋里的都是泓砚的父母兄嫂妻子, 都是他的亲人, 哪有什么人会让他惊恐成这个样子?若说他因赌博之事害怕被父亲责罚, 也不会是如此异常的反应啊!
何况他还提到什么害死了父亲大哥, 采嫣寻死等根本莫须有的事, 又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承认了,怎么看都是得了癔症才会如此。
太医沉吟道:“令公子恐怕是因为脑中淤血还未完全消散, 才得了癔症。老夫可为其继续针灸, 随着淤血消散, 也许……会好转。令公子才刚醒来, 连日来粒米未进, 体力大损,且精神不安, 不宜再施针, 先给薄粥米汤喝着,慢慢恢复正常饮食, 辅以安神补虚之药,等体壮之后, 再施针治疗不迟。”
方永康与韩氏都留意到太医话中“也许”这一词, 亦即是说他这癔症也许不会好转, 不由心情沉重,但太医都没把握的病症,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好歹命是捡回来了,好好将养着,也许有恢复的希望,总比性命都没了要好。
与太医说好下次来施针的时候,韩氏又请太医顺便为采嫣诊脉,确定她腹中胎儿无碍,这才稍许安心下来。
方永康怕泓砚癔症再发作,不好进屋去看他,与韩氏商量之后,里屋放两个丫鬟两个婆子照料他,韩氏也暂时不进里面,留在外间拿主意。
方永康又道:“泓砚如今状况未明,癔症之事还是先瞒着老太爷老夫人,只报喜说人醒了,只是身子还虚,昏昏沉沉的,太医说要静养少见光少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