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云泽捏起他的下巴,低头亲了下去。
木青山睫毛颤抖,乖乖搂住他的脖子。
“嗯,这就是奖励。”片刻之后,尚云泽将人放开。
木青山抗议:“每回都是这个。”
但是每回都能骗到啊……尚云泽又凑近亲了一下,最呆的小木头。
为了欢迎温柳年与赵越,苍茫城的百姓特意从山外请了戏班子,敲锣打鼓唱了三天大戏,流水席几乎从早摆到晚——毕竟现在可不像从前,家家户户都要勒紧裤腰带讨生活。自从苍茫山里的土匪被剿灭后,大家伙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有滋味,粮食年年丰收,水涧里满是肥美白鱼,琅琅书声伴着小娃娃的笑声,给城里添了不少勃勃生机。
朝暮崖的弟兄在三当家带领下,习武练剑又跟着先生认字,比先前更加忙碌。王俭纳闷问:“二当家怎么没一起回来?”
“卖了。”赵越随口敷衍。
王俭受惊,这就卖了啊 。
“阿嚏!”千里之外,陆追在柜台后打喷嚏。东海之战大捷,大军都班师回朝了,他二人居然去游山玩水!快半年了还不见回来,哪有人告假告这么久?皇上居然也能答应!
全然不顾二当家正在满腔愤懑,朝暮崖的弟兄们依旧大碗喝酒笑闹,篝火熊熊,将天也染成红色。
“咦,大当家与温大人去哪里了。”有弟子纳闷问。
“嗝。”王俭不胜酒力,面色酡红,摇摇欲坠,一片茫然。
“嗯……”深山水涧石洞中,温柳年趴在枕被中,难耐皱起眉头。
赵越搂住他赤裸的肩头,呼吸带满醉意与欲望。
温柳年握住他的手,想起两人初次在这里的情形,还是清晰到就像发生在昨天。
“在想什么?”赵越含住他的耳垂,暧昧低问。
温柳年闭上眼睛,后背一片绯红。
一切都刚刚好。
九月时节,江南依旧青山隐隐草木未凋,景致丝毫不输烟花四月。温夫人与孔雀门周夫人对赵越都很是疼爱,日日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给他,总觉得为人太实在,平日里肯定没少被自家儿子欺负,要抓紧机会补一补。
“小柳子呢?”这日看着赵越吃完甜汤后,两位夫人总算想起来问。
“回夫人,被掌门带去泥里抓鱼了。”下人答。
赵越:“……”
周夫人:“……”
下人补充:“温老爷也一道去了。”
赵越:“……”
温夫人:“……”
月升时分,温柳年脑袋滴水,全身都是泥,抱着网兜紧张趴在后墙听:“娘亲在吗?”
“应当不在。”周顶天叮嘱,“回去赶紧将衣裳换了,千万莫要被你两个娘发现。”
“好好好。”温柳年点头。
温老爷擦擦靴子上的泥,胡子一翘一翘:“以后休要叫我与你一起!”
“说得好像我想带你一样!”周顶天瞪眼,分明就是你自己硬要跟!
温柳年小心翼翼骑上墙头,低头就见院中灯火通明,娘亲与干娘正在慢悠悠喝茶,旁边还站着赵越。
……
……
……
一盏茶的功夫后,挨完训的温大人乖乖耷拉着脑袋,跟着赵越回去洗澡。
府里下人都在感慨,还是被发现了啊……
在家住了一段日子,两人便又动身前往王城,并且在一年期限的最后一天顺利抵达!
温大人甚是欣慰。
全国烤鱼铺子的老板也甚是欣慰。
十日之后,楚皇下旨昭告天下,拜温柳年为相,辅佐天子治国理政,位列百官之首。
此后数年天下大治,风调雨顺国富兵强,朝中官员克己自律,乡野百姓知礼守法,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是为一代盛世江山。
“不后悔吗?”温柳年靠在赵越怀中,看远处夕阳漫天。
“为何要后悔?”赵越在他耳边问。
“你是大侠啊。”温柳年与他十指交握,“武学修为盖世,本该策马江湖恣意畅快,现在却只能随我待在王城中。”
“大侠就一定要漂泊无依?”赵越笑,“况且行侠仗义为的也是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么算来,你所做之事一点都不比大侠少,我甘愿一辈子保护你。”
温柳年转身,嘟嘴。
赵越逗他:“不亲。”
“亲一下。”温柳年很是执着,“就亲一下。”
“一下也不亲。”赵越摇头。
怎么这么磨叽!温大人捏起他的下巴,撸袖子便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