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鸟已死,其余报丧鸟也被砍杀受伤,早已斗志全失,嘎嘎叫着向远处飞去。楚军虽说亦是损兵折船,却也总算将这个大麻烦彻底解决,士气反而更加高涨了些。
战队左翼,一股敌军潜伏包抄想要偷袭,只是船队还没行驶出水道,便被早有埋伏的楚军逮了个正着。
尚云泽微微挑眉,很是气定神闲。
木青山站在他旁边,身上套着玄铁黑甲,原本就已经快站不稳,偏偏还很不合身,手都看不到,脸也只能出来一半,走两步就要往前扑,这阵正在焦急扯袖子,还不小心掉了一把匕首出来。
叛军首领惊疑未定,显然不知这又是何玄妙阵法。
“要降还是要打?”尚云泽问。
“放箭!”叛军首领大声下令。
楚军迅速架起盾牌,尚云泽顺手往木青山脑袋上也扣了个铁甲,右手寒音铮鸣亮光一闪,箭雨便如同被无形屏障阻隔,纷纷折断掉在脚下。
待到木青山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才将眼睛扒拉出来,就刚好只能看到对方落荒而逃的背影。
……
哼!
尚云泽心里好笑,伸手替他解了铁甲,下令追了过去。
炮火轰鸣巨浪滔天,猩红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震天杀声中,长矛利剑几乎要将天光斩断。
几艘黑甲战船驶入浓浓烟雾,须臾便消失不见。
温柳年手里握着匕首,神情很是建议。
赵越递给他一个纸包。
“是迷药吗?”温大人紧张问。
“是花生糖。”赵越挑眉。
温柳年:“……”
“出门不带糖,不像你的行事作风。”赵越刮刮他的鼻子。
“打仗如何能吃糖。”温大人义正词严。
“不吃算了。”赵越将纸包收起来。
那自然是要吃的,带都带出来了。
温柳年厚着脸皮伸手。
赵越低笑出声,捏了捏他的脸颊。
其余将士只好假装四处看风景,有着特殊的闪避技巧。
“要隐蔽在这里吗?”温柳年问。
“嗯。”赵越帮他拿掉嘴边糖渣,“正面战场炮火密集,又有皇上与沈盟主镇守,青虬不会蠢到自投罗网,若是他想跑,这是最有可能的一条路,可以从东南航道绕至倭国求援。”
温柳年点点头,手里紧紧抓着花生糖,的确一点都不紧张。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远处的炮火声却没有丝毫停歇。暮色沉沉,夕阳坠下海面,不多时便漆黑一片,无星亦无月。
温柳年觉得有些冷,于是往赵越怀中缩了缩。
“先进船舱休息。”赵越道,“我在外头守着。”
“不去。”温柳年摇头,要一起守。
“那在我怀里睡一阵。”赵越用外袍裹住他。
也好也好。温大人眼皮耷拉在一起,也的确是非常困,不多时便呼呼睡着,就差流口水。
赵越嘴角微微上扬,用脸颊蹭了蹭他。
战场火把熊熊燃烧,将天幕也映出一片赤红。
“照这个架势,对方拖不了多久。”段白月道,“即便是借着有利地形,也扛不过三日。”
楚渊点点头,转身下了瞭望台。
“回去休息片刻吧。”段白月道,“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我替你盯着便是。”
“叫千帆过来。”楚渊回到大营。
“沈将军也是人,如何能白日作战夜晚不休。”段白月摇头,“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你不了解他。”楚渊摇头。
“我只想了解你。”段白月与他对视。
楚渊微微皱眉,不过还没等开口,叶瑾便已经急匆匆冲了进来。却显然没料到他哥居然又在和那个谁互相凝望,顿时胸口一憋,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心情!
“怎么了?”楚渊问。
“岛上有些异常,敌营像是要有新动作。”叶瑾道,“估摸着又是下三路的招数。”
楚渊站起来,跟随叶瑾到了船舷边,果然就见在不远处的白雾岛上,不知何时燃起了无数绿色幽火,如同鬼目一般闪烁跳动。
“装神弄鬼。”段白月摇头,“我去岛上看看。”
楚渊一把握住他的衣袖。
叶瑾倒吸一口冷气,他哥怎么这样呢,随随便便就拉别人的手,我们又和他不熟!
“来人。”楚渊转头大步往船舱走,“命所有人加强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