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柳年挠挠脸蛋,略想亲一亲!
“大人。”暗卫敲门进来,“有书信。”
“是东海来的吗?”木青山问。
温柳年迫不及待伸手,果真是心有灵犀。
暗卫道:“是西南王送来的。”
温柳年摸摸鼻子,哦。
“西南王找到了破勐族的族长。”木青山将信念给他,“明晚便会带过来见大人,还说这位族长脾气不大好,又暴躁,似乎极其不愿意配合。”
“那为何会愿意出山,前来这大鲲城?”温柳年不解。
木青山道:“是被段念打晕之后,直接扛过来的。”
温柳年道:“甚好甚好。”
木青山:“……”
“东海没有新的书信吗?”温柳年又问。
“暂时没有。”暗卫摇头。
温柳年遗憾叹气。
木青山心情很是复杂,若他没记错,分明在十天前才刚收到过一封信,根本就没隔多久——若换做不知情者看大人这副样子,说不定会以为大当家已经出了墙。
大鲲城外,段念将烤好的肉干与面饼递给阿勘,见他一脸凶相张嘴撕扯,心里觉得有些没底,回到段白月身边低声道:“当真要就这么带去给温大人?”
“自然。”段白月道,“人已经找到了,不赶紧送出去,难不成还要留在本王身边。”
“但……”会不会打起来啊。
“放心吧。”段白月道,“你搞不定的人,不代表温大人也搞不定,说不定相处几天下来,会一见如故也说不定。”
段念又扭头看了阿勘一眼,就见他正狠狠吐出一块骨头,满手满脸都是油,头发乱糟糟沾着茅草,脖子上挂着一串兽骨,脸上刺青狰狞又凶狠。
这副模样,莫说是把酒言欢,一般书生见着后只怕跑都来不及。
“那位温大人可不是一般的读书人。”像是看出他的心事,段白月笑着摇摇头,“虽说看着手无缚鸡之力,又斯文,但行事作风比起秦宫主来也好不到哪里去。”都能归为一类人,不占便宜就叫吃亏。
吃饱喝足后,阿勘胡乱铺开披风,找了个避风处躺了下去。对于段白月,他自然是打不过的,也惹不起,但那位朝廷来的大人就不一样的,千里迢迢非要将自己弄来海边,待到见面之后,定然要好好出一口气。
第二日天气很好,早上下了场雨也不再闷热。下午的时候,温柳年打着呵欠从床上爬起来,晃了晃脑袋,还是觉得有些晕。
“大人当真没事?”木青山帮他倒了杯茶,“不如再多休息一天吧。”
“无妨。”温柳年道,“千里迢迢从云南来的客人,不好怠慢。”
“但大人看上去一副病态。”木青山道,“还是要多休息才好。”毕竟鲛人之事光想就知道不简单,再加上那族长听上去也不像很愿意配合,还不知道要耗多久。
温柳年吃了半个点心,拍拍衣裳去了前厅。
木青山只好跟上。
其余人都已经到场,阿勘端坐在椅子上,一脸黑风煞气。叶瑾抱着猫坐在他对面,视线一刻也未曾挪开——五大三粗一脸刺青,眉毛几乎连在一起,领口露出一撮胸毛,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如果段白月也长成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也省得自己操心。
暗卫默默同情了一把沈千枫,看架势谷主喜欢五大三粗满身毛的爱好似乎一直就没改啊……这目不转睛的。
“你是谁,盯着我做什么?”阿勘显然也有些不爽快,伸手“哐啷”一拍桌子。
“又不是大姑娘,还怕被人看?”叶瑾反问,“莫非害羞不成。”
阿勘明显胸闷了一下,然后粗声粗气问:“你就是那位温大人?”
“我不是。”叶瑾摇头,伸手一指,“这位才是。”
温柳年一路小跑进来,进屋先弯着腰咳嗽了一气。
阿勘立刻嫌弃躲远了些,千万莫要有痨病。
“这位壮士。”温柳年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想来就是破勐族的族长了。”
“是我。”阿勘坐得离他百八十里远。
温柳年跟过去称赞:“真是英武不凡玉树临风。”
暗卫抽抽嘴角,大当家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阿勘不耐烦道,“西南王给我看了信,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那篇传说分明就是用破勐文字记录。”温柳年道,“阁下若是不知道,莫非破勐族长另有其人?”
阿勘果然被激怒,大声骂了一句,虽说没几个人听懂,不过凭借神情与语调也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段白月眉头微皱,刚打算上去制止,却见温柳年双手叉腰,也跟着骂了回去——虽说不是破勐族语,却也是苗疆通用的语言,而且声音只大不小。
……
当真一点亏都不吃。
阿勘显然也被惊了一下,扭头看了眼段白月。
“早就说过了,温大人是大楚第一才子。”西南王忍笑,“莫说是你,连本王也占不到便宜。”
温柳年揉揉鼻子,表情甚是无辜。
阿勘:“……”
“破勐族既然常年居于深山,定然是极少与外界接触的,更别提是这千里之外的东海。”温柳年道,“平白无故出现这本书,阁下却说自己不知情,那要么族人背叛,要么另有人暗中主事,完全是情理之中的推测,毫无冒犯之意,族长大可不必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