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殿试之时,没有拜师?”赵越问。
“没有,当时题都没做完,也没想着会考中。”温柳年庆幸,“幸好没有,好像还有人让我去找丞相,结果没多久他就被皇上砍了脑袋。”
“什么罪名?”赵越随口问。
温柳年顿了顿,与大明王一样,也是谋逆,勾结东北叛贼,被斩首与菜市口。
“嗯?”见他不说话,赵越微微弯腰,“怎么又在发呆?”
温柳年嘟嘴。
赵越凑上去亲了一下,又软又甜。
温柳年嘻嘻笑。
“走吧,去吃点东西。”赵越拉着他的手,“趁着皇上还没召你,先玩几天再说。”
温柳年点头,与他一道出了门。
王城的百姓,见得世面自然也要多一些,看到两个大男人大白天牵手也不觉得有何异样——就算是多看两眼,也是因为赵大当家的确略显英俊,温柳年又很秀气隽雅,极为养眼的缘故,并无其他意思。
街上四处都是人,赵越问他:“那家吃坏肚子的烤鸭店在哪里?”
“怎么,要去砸店啊?”温柳年笑嘻嘻,伸手指了指,“就是那里。”
“邀月楼?”赵越问,“还想吃吗?”
“自然要吃的,这是家百年老店。”温柳年道,“当初大概是我太倒霉。”或者是因为吃太多。
“两位这边请。”小二态度很是殷勤,见到两人进门,赶忙笑容满面招呼引座,又泡了上好的香片。
“一只烤鸭,一份干烧四鲜,一个芥末鸭掌,一盘凉拌海蜇头,一碗糖水红果。”温柳年拿着菜牌翻来翻去,张口就点了七八个菜。
小二愣了一下:“您这……就两位客人?”
“没有。”温柳年眨眨眼睛,“我们有四个人。”
“怪不得,我就说两人哪能吃这么多。”小二顿时松了口气,笑呵呵道,“稍等,马上就好。”
温柳年气定神闲喝茶。
赵越在他对面忍笑。
“做什么!”温柳年鼓鼓腮帮子,“养不起啊?”
“怎么会,吃得越多我越喜欢。”赵越弹弹他的鼻头,“再胖一点才好。”
温柳年懒洋洋坐在椅子上,那就再胖一点好了。
等会要吃两个鸭腿。
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便是一声热情招呼:“子初兄!”
温柳年表情一僵,极其,极其,极其不想回头。
但对方已经热情无比跑了过来,一见面就握住手不肯放,笑到几乎能看到后槽牙:“当真是你啊,还当是我看花了眼。”
温柳年只好呵呵笑:“张兄,别来无恙。”
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身形微微富态,笑起来倒是很热情,看穿着也是出自富户人家。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找我。”男子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很有几分滔滔不绝的架势。
“刚到没多久。”温柳年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赵越微微皱眉。
“这位是我考科举时结实的朋友,名叫张蕴。”温柳年做介绍。
赵越点头:“张公子。”
“不知这位兄台是谁?”张蕴笑容可掬问。
温柳年随口道:“我男人。”
“咳咳。”张蕴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半天才缓过气。
温柳年从他怀中摸出手巾,满脸同情递过去:“擦一擦。”
“子初兄真是……好!”张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字。
温柳年点头:“我也觉得这样很好。”
“上菜啰!”小二快步跑上来,将两个冷盘先摆在桌上。
“来来,这顿我请!”张蕴自觉拿起筷子。
温柳年在桌下踢踢赵越,我想安安静静吃烤鸭,完全不想叙旧!
“温大人!”下方街道突然传来暗卫的招呼声,路过抬头刚好碰到,简直巧!
“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张蕴也好奇往下看,言语间很是羡慕——他自幼就被管得极严,父亲将一切江湖门派都视作街头卖大力丸的骗子,所以还从未见过如此多佩刀的侠士,更别说是与之结交。
“是啊,蜀中追影宫,张兄可曾听过?”温柳年问。
“追影宫,可是秦宫主的追影宫?”张蕴顿时来了兴趣。
温柳年点头:“这世间也没有第二处追影宫。”
“秦宫主也在里头吗?”张蕴赶忙伸长脖子找。
“不在,不过过阵子会来。”温柳年问,“张兄似乎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