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问,“有酒吗?”
陆追果断斩断后路,“没有。”
赵越从腰间解下酒囊,“我有。”
陆追顿了顿,而后提醒,“大当家当真要三更半夜在我房中喝酒?若是被大人知道——”
“早些睡吧。”话还没说完,赵大当家便已经从房中消失,速度之快如同见了鬼,连酒囊也没有来得及带走。
陆追似乎已经遇见到在两人成亲之后,朝暮崖全体弟子都被安排到府衙做免费劳力的情形。
出息啊……
由于头天晚上有些思绪杂乱,所以睡着得很晚,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院内石桌上,红甲狼正趴在小软垫上熏香,整只虫都懒洋洋,连触须都耷拉下来。
温柳年坐在桌边,用手指戳戳它。
暗卫原本想下去院中,此番却纷纷犹豫,因为大人表情看上去似乎略微暴躁。
还是不要触霉头为好。
另一头,花棠一大早就将胭脂水粉给了赵越,让他去送给方翠。
“赵公子。”方翠正在打扫院落,见到他之后放下抹布打招呼,由于暂时穿着王婶的衣裙,所以有些宽大,倒更显得身材娇小。
赵越盯着她看。
方翠道,“公子有事?”
赵越收回目光,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这是姑娘要的胭脂水粉。”
方翠道,“多谢公子。”
“若是没事,我先走了。”赵越转身欲离开,却被方翠叫住。
“还有什么事?”赵越停下脚步。
方翠道,“公子衣服破了。”
赵越低头,果真就见自己袖口裂开了一个口子,大概是什么时候没注意被刮到。
“给我补一补吧。”方翠道,“很快就能好。”
赵越倒也没推辞,将外袍脱下来递给她,自己一路回去看温柳年。
“大当家。”众人正在院中聊天,刚准备一同去吃晌午饭。
“大当家刚练完功?”见他没穿外袍,赵五随口问了一句。
赵越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温柳年:……
花棠打趣,“倒是挺贤惠。”
赵越看了眼温柳年,“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所以便将计就计。”横竖也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温大人望天道,“甚好甚好。”
赵越:……
“估摸着应该不至于对衣服做什么手脚。”花棠道,“八成只是为了找机会接近大当家。”
暗卫纷纷同情看向赵越,这种桃花,听上去都非常值得点一根蜡。
晚些时候,方翠果然便补好了衣服,还顺带洗了一遍,熨烫得整整齐齐递给赵越。
顺路跟来看热闹的暗卫啧啧称赞,“姑娘真是洗得一手好衣裳。”
赵越道,“多谢。”
方翠摇头,“我在府衙也无事可做,总不能白吃白住,以后公子若有要洗的衣服,只管交给我便好。”
暗卫兴高采烈道,“那我们呢?”
方翠顿了一下,道,“自然也可以。”
于是第二天早上,她便收到了整整两大盆衣物。
……
追影宫出来的人,是当真不知道什么才叫虚伪客套。
向来便非常憨厚实在。
花棠将赵越的外袍来回检查了四五回,“没什么事,就是普通洗净补好而已。”
温柳年端着茶杯溜达过来翻了翻,道,“针脚还挺密。”
赵越:……
花棠忍笑。
“按照我的想法,大当家倒不如一直就这么将计就计。”赵五道,“也能用最快的速度,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赵越看了一眼温柳年。
将计就计倒是可以,但是书呆子这头……
温柳年道,“自然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