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肌肤滑腻,软绵绵的,难免有些上瘾。
温柳年把脸埋在他怀中,整个人都无比僵硬。
做这种事总归是紧张的,更何况是在外头,脑海便更加空白,直到最后的时候,温柳年才发出轻微的声音,不过很快便又咬住下唇,闭着眼睛装死,耳根几乎要渗出血。
赵越拍拍他的后背,又温柔亲了亲。
温柳年闷闷道,“下回不要要在外头。”
因为“下回”两个字,赵越唇边有越来越明显的笑意,“好。”
温柳年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想不想在山中歇着?洞内的床褥很干燥。”赵越道,“现在的天气也不冷。”
“还是回去吧。”温柳年道,“最近事情多,这里留着以后再来。”否则大家伙都在忙,自己却与他二人在苍茫山中躲清闲,似乎也不大好。
毕竟是父母官,正事还是要做一做的。
“也好。”赵越道,“总归已经问陆追将这处水涧要了过来,以后便是你一个人的,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陆二当家在府衙打喷嚏,好端端的,为何突然便开始后背发凉。
两人又依偎在一起坐了一阵子,便起身回府衙休息,临走时赵越又替他抓了两条白鱼,准备拎回家煮汤喝,很是体贴。
城中街道越发安静,连更夫也已经回家休息,一个人影都没有。
见他一直在打呵欠,赵越停下脚步问,“要不要背?”
温柳年笑嘻嘻点头。
赵越将手里用草绳串起的鱼交给他,刚想弯腰背他回去,旁边一处宅子却突然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在黑暗中尤显刺耳,细听还有女子的哭闹声。
温柳年微微皱眉,“夫妻吵架?”
赵越道,“这种事也正常。”毕竟在一起过日子,哪能没有磕磕绊绊,不吵嘴才奇怪。
“去看看。”温柳年道。
“……”为何要去看夫妻两口子吵架?就算是地方知府,这种事也不好管吧……赵越有些纳闷,不过还是没多问,配合将人拦腰抱起,纵身跃进了宅子中。
院落很小,只有三五间房子,其中一间亮着灯火,应该便是卧房。
靠近一些,女子的哭泣声越发明显,还有男子低沉的呵斥声。
赵越带着人落在屋顶上,透过瓦片缝隙,恰好能看到屋里的情形。
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妇人正坐在床边哭泣,桌边站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地上有不少茶壶残片,显然是两口子刚刚吵完架。
“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知道些什么!”男子低声骂道,“别哭了!”
“你老实跟我说,到底有没有同苍茫山的土匪勾结?”妇人追问。
温柳年与赵越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诧异。
居然会提到苍茫山的土匪……误打误撞,还真撞对了?!
“胡说八道!”男子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想要倒水,却想起茶壶早已被自己砸碎,于是又心烦意乱将水杯丢在一边。
“我胡说八道,还是你心里有鬼?”妇人哭道,“一年前我就觉得不对,家里凭空多出来的银子,还有那些半夜三更跑来找你的人,不是土匪又是什么?”
“让你闭嘴,没听到是不是?”男子举起手作势要打她,妇人却丝毫也未被吓住,反而声音更大了些,“现在官府已经联合赵公子一道,准备清剿土匪,你若是当真与他们有关系,那便赶紧去老家躲一躲,在这里跟我发横有什么用?”
男子烦躁无比。
妇人站起来,“我这就替你收拾包袱。”
“你当我能走得掉?”男子从她手里将布包夺掉。
“现在官府又没怀疑到你,门外也没人守着,要出远门去看叔伯,有什么道理会走不掉?”妇人显然不信。
男子不耐烦,“这件事你别管!”
“我不管谁管?”妇人道,“当时你若是早些告诉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白白被人利……啊!”话还未说完,眼前便掉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于是被吓得不轻。
温柳年瞪大眼睛看赵越。
没拎牢。
鱼掉下去了。
赵大当家:……
“谁?”男子从桌下抽出一把匕首,警觉看着屋顶上的大洞。
横竖已经被撞破,赵越索性带着温柳年跳入院中,推门走了进去。
“赵公子,温大人?”看清是谁之后,屋里两人脸色登时煞白。
“你与虎头帮有关系?”温柳年威严看着男子,很有几分气势,只当刚才那个连两条鱼都拎不住的人不是自己。
男人膝盖一软,噗通便跪在了地上。
“老实交代。”温柳年拉开板凳坐下,“通匪之罪按律当斩,不过若你表现良好,或许可以免于一死。”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妇人闻言吓得不轻,赶忙推了推自家男人,“还愣着干什么,快些将事情都说清楚。”
男子面色苍白,却又有些犹豫,像是有不少顾虑。
赵越道,“虎头帮替你下了蛊?”
男子迟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