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给朝暮崖丢人呐……
“大当家。”花棠打招呼。
赵越跨进饭厅,他方才先回卧房换了身衣服,所以来迟了一些。
“早。”赵越坐在温柳年旁边。
下人又赶忙端上了第二碗面。
赵越:……
“快吃。”陆追催促。
赵越很想将他的脑袋压到碗中。
他并不觉得府衙内下人会有如此长远的考虑,这碗面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谁的叮嘱。
先前在行走江湖之时,璃洲刺史曾对陆追极为欣赏,说他若是肯入朝为官,定会是难得一见的千古儒将,现在看来儒将与否倒是看不出来,但媒婆肯定是稳打稳没得跑。
温柳年道,“鸡汤吊底,味道还不错。”
所有人都在看,赵越只好低头吃了一大口。
暗卫热情鼓起了掌,虽然似乎有些怪异,但在这种夫妻定心的时刻,总是要喜庆一些才好。
赵越险些被面汤呛到。
温柳年倒是继续不紧不慢吃面,权当什么事都不知道。
看着咳嗽到脸涨红的赵大当家,陆追无力扶额。
朝暮崖的脸啊……
吃过早饭后,温柳年便继续去书房处理公务,顺便写了封书信,让暗卫快马加鞭出城,用最快的速度交给了刺史大人。
而在城中亦有流言开始传开,说赵公子正在府衙之中做客,看上去与大人关系极好,据说还要帮着剿匪。百姓闻言顿时一窝蜂涌向府衙,期盼能与迷之美男子来一场偶然邂逅。
“大人。”衙役道,“外头守了不少百姓,王捕头试着劝了七八回,也未能将大家伙劝走,都说要见一见赵公子。”
赵越:……
“这阵还在?”温柳年看了看天上日头,“也该回去吃饭了啊。”
衙役道,“大家是带着干粮和清水过来的。”
赵越:……
温柳年道,“果真是考虑周全。”
赵越哭笑不得看他。
温柳年道,“不然便出去见一见吧。”
赵越沉默,见一见倒是无妨,但问题是在见到百姓之后,该做些什么?总不能回回都像上次那样,在屋檐上惊鸿一闪便消失,但若站在台阶上什么都不做任由百姓围观,似乎又更加尴尬。
温柳年放下手中狼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吧,我们一起出去。”
当着心爱之人的面,没有哪个男子想表现得畏首畏尾,于是赵越便也未再纠结,与他一道向府衙外走去。
临出门前,温柳年停下脚步,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老衙役跟在后头,心里忍不住就叹了一句,虽说都是男子,但看上去还当着挺般配。
温柳年伸手推开大门,与赵越一道走了出去。
百姓原本正在外头吃晌午饭,冷不丁一抬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后头有人大喊了一句“赵公子”,方才个个回过神,争先恐后向前涌去,拼命伸长手想要握一下,也好沾染一些英俊的仙气。
衙役围起人墙,选了中气最足的一个人站在高台上,大喊“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温柳年也道,“众位乡亲莫要激动,否则赵公子下回该不来了。”
这句话效果无穷,百姓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看着下头齐刷刷仰头看自己的百姓,赵越心里一片无奈,现在该做什么?
幸而温柳年也没叫他尴尬多久,笑眯眯道,“诸位可有什么话要问?”
“赵公子当真是下凡来剿匪的吗?”有百姓大声道。
陆追正靠在墙后听,险些笑出声来。
下凡。
温柳年点头,“有赵公子在,剿匪之事自会事半功倍,要不了多久,便会还苍茫山以安宁。”
百姓纷纷欢呼出声,这当真是最近听到的最好消息。
“是不是?”温柳年扭头看他。
赵越道,“自当尽力。”
“那王大贵的死因呢?”又有百姓问,“早上听大家伙都在说,说是与苍茫山的土匪有关。”
温柳年看了眼赵大当家。
赵越道,“王大贵的确是虎头帮的眼线。”
百姓又是一阵嘈杂,先前还以为是胡说,没想到竟然是确有其事?!
“大概是先前进山砍柴之时,遇到了虎头帮的土匪,受其蛊惑才走上邪路。”温柳年叮嘱,“大家务必要引以为戒。”
平日里闷不做声的柴夫竟然会是土匪眼线,百姓难免都有些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