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硬抗一记龙槌闪的团藏咬紧了牙,只是这么一下,他腰上开始结茧的伤口似乎撕开了些,团藏能感受到那里有血在流出来。
空气里增了一丝血腥味,不过比古清十郎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他,他手中的刀以相同的轨迹再次向团藏砍了过来:“再来!龙!槌!闪!”
轰——!
团藏这下敢肯定,他的伤口裂了,接下这一招的团藏连握刀的虎口都是麻的。
比古清十郎停顿了下,像是建议一样的对团藏说:“面对比自己更强大的敌人,你首先要做到的是躲避,而不是硬抗。”
“就比如现在,龙!槌!闪!”话音刚落,又是一击直面团藏要害的龙槌闪到了团藏的面前。
团藏没有听比古清十郎的建议,通过躲避的方式来避过这一击,而是用手握紧刀柄,迎面直上,准备继续硬抗下这一击。
看到团藏的做法,比古清十郎的嘴角翘了起来:眼前这个一点也不听劝的小鬼,怎么看着那么讨人喜欢呢。
在于团藏刀刃相接的瞬间,比古清十郎没有停顿,转身无缝衔接上一击:“龙!槌!闪!”
“嚇!”连续两击,让团藏握刀的虎口处,出现一些细小的血缝,一半是震出来的,一半是比古清十郎的刀风刮出来的。
不等退了一步的团藏呼疼,比古清十郎又贴近了他,不用思考的进行攻击:“龙!槌!闪!”
被自己新师傅以要杀人的气势进行捶打的团藏,完全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下,幸运的是,比古清十郎不知道怎么想的,用的是刀背,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的就该是一团肉酱了。
“……”躺在地上的团藏忍不住想:要是以后其他死神技能学习都是这类老师,这样的教学方式的话,还不如干脆死了算了。
他面对的这还是一个重伤还未痊愈的比古清十郎,想想剑心学剑术的时候,比古清十郎还在全盛时期,剑心面对这样的教学,挣扎着活下来的也是不容易。
难怪在做影子刺客的时候,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团藏抬了下手,想要靠刀鞘的力坐起来,身上新添的淤青让他忍不住皱眉:“嘶——!”
刀鞘叮当一声掉落在地,比古清十郎眼尖的发现,缠绕在刀鞘上那个银制的链子。
用爱刀掂起刀鞘上的链子,比古清十郎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还给我!”刚才还爬不起来的团藏,这下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便站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抓链子。
“嗯哼。”比古清十郎手上晃了下,侧身避过团藏那毫无攻击力的偷袭,在空地边上找了块石头坐下,将链子凑近了些看上面的字,比古清十郎一字一顿的读了出来: “愿:吾儿镜,一世安宁。”
“原来这不是你的。”比古清十郎挑眉道。
团藏的名字叫志村团藏,而链子的主人明显,是一个叫镜的女孩儿,一个如同镜花水月一般梦幻美好的少女。
这个链子是一位母亲或父亲,对自己女儿一生的祝福。
比古清十郎将手搭在自己爱刀上,手中的链子在团藏面前晃来晃去,他对摔得鼻青脸肿的团藏问:“这么宝贵啊,难道是你小情人儿的?”
去你妹的小情人儿,团藏咬牙切齿道:“不是。”
“啧啧啧,对着师傅也不老实,看来龙槌闪还没吃够啊。”比古清十郎摸着自己的下巴。
脸面皎月,月如明镜高悬,情似破镜重圆。
多么明显的特征!
——这根链子就是一定特殊的相认道具!
是一位优秀的镜小姐与孤儿团藏相爱,镜小姐的父母反对,所以穿着还算不错的团藏这才会一个人独自在深山,在团藏被赶来深山前,镜小姐希望日后能与团藏破镜重圆,这才自己宝贵的链子送给团藏,好做日后相认的道具。
感觉自己已经把所有线索联系在一起的比如清十郎冷笑:团藏这小子居然还敢在他这个老江湖面前撒谎,着实该打啊。
见比古清十郎这样,沉默半响,团藏最终还是说了:“……镜是个男孩子。”
比古清十郎晃着链子的手一下就停顿了:“……”
活了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龙阳之好的人,这人还是他徒弟……
深觉自己作为师傅,是团藏半个父亲的比古清十郎想了想,语重心长的对团藏说:“你不用觉得自卑。”
“师傅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虽然龙阳之好师傅不怎么支持,但你如果真的喜欢,也是可以领到师傅面前来的。”比古清十郎努力让自己展现出最开明的一面,以免他小徒弟自卑,虽然他觉得这个徒弟自卑的可能性很低。
只要那个叫镜的少爷是个好孩子,又是真的对团藏好,就算是个男孩子,他也捏着鼻子认了做徒弟媳妇。
团藏静静的盯着比古清十郎看,半响他才在对方期待得到来自他感动谢语的殷切眼神下说:“我跟镜,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让人弄不懂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将手中的链子丢给团藏,比古清十郎挥挥手,全然不信团藏的解释:“天色晚了,回家!”
比古清十郎无趣的想:谈个恋爱还要遮遮掩掩,团藏这果然还是个少年啊。
接住链子,团藏对比古清十郎的背影喊了声:“师傅,你当初为什么学刀?”
“固执的小子。”叹口气,停下身的比古清十郎一脸无奈的说。
“为什么?”
那时候他学剑才七八岁吧,同师傅在一起,经常看到有人来找师傅,而师傅总是被扯入各种各样的麻烦中,明明是为了正义而持刀,最后却总是被人利用。
想到自己师傅死前的憾恨,比古清十郎抬起自己握着爱刀的手,这么说道:“我学刀,就是为了不被人利用啊。”
“……” 团藏在比古清十郎古怪的笑脸下愣住了,默默的目送比古清十郎离开才回神。
被操练了一下午,团藏身上早没什么力气,能站起来问话已经是极致,团藏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一些力气,杵着刀鞘,一步一步,慢慢往来时的方向挪。
房屋外走廊上的纸灯笼都亮了,橘黄色的烛光渗透白色的灯笼,为团藏铺一条光的地毯,吃力挪回正堂,团藏对着空荡荡只有比古清十郎一个人的正堂呆了。
他明明记得在之前,就是这个时间点,剑心会陪着比古清十郎喝清酒的,而阿薰姐会在厨房里准备大家的吃食。
团藏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下,那里没亮灯,也没人:“师兄和阿薰姐呢?”
拎起酒盏,比古清十郎摇了摇手中的酒壶,拉长音调的说:“徒弟大了啊,有了媳妇就忘了师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