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的,就这么干干净净,利落得没有第二句话便离去。众人不能置信,齐
齐奔前,难以自制地探头往下去,不相信他会干出这种的事来,不相信这后面
是有死无生的绝崖——但那茫茫岚气,遮住了一切的慧眼、泪眼。
日君的泪已夺眶而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会有这种反应。他并不曾想杀
了夜语昊的。他虽恨着这唯一的弟弟,却也爱着这唯一的弟弟。他只是受不了
他的冷静,他说那话只是想看他变色,不想看到他这种时候,还能那么气定神
闲——他就这么没有资格让他变色吗?!
耳边若有若无间,似有箫声悠悠在响,如断雁之啼西风——莫非是天地亦在与
他同悲?日君强忍住泪,忍住这意料之外的反应,看向柳残梦。柳残梦早已蹲
在地上,细察那巨石倒塌之处。见日君也蹲下来,指着那松裂之处道:“这里
已经被人作过手脚,根基已浮。只要稍用点力就会倒下的。看这挖开的土痕尚
新,应是这三四日间的事。”说到这,突然一笑。“帝座……”省起后又改口
。“夜语昊果然算无遗策,这次如果不是你们背叛了他,他只消将在下逼近此
处,在下便难逃生天。最妙之处是你们全不知情,对在下移到何处都不会有所
反应,在下想不上这一当都难……可惜最后却成了他自己的葬身之处。”说到
这,语气未免也有惋惜之情,对那个才华纵横当世,无人可及的天下第一人消
逝,略觉遗憾。不过这种感情比起天下之路已被扫平大半的兴奋之情相比,实
是微不足道——昔日轩辕评柳残梦忘恩善变,字字赤金。
日君瞪着他,话是越听越剌耳。“你不下去看看?他能布此机关,难道不会在
山崖下再布机关?”
“你希望他活着吗?”柳残梦笑逐颜开,狠狠挖着日君伤疤上的血。“这是不
可能的。这机关你们不知,大约是他一人布下的。你瞧这山崖地势险恶,没武
功的人如何上下得来?他若找人来帮忙,则消息难免为人所知,此机关就失去
作用了。”柳残梦双手交叉,“你想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吗?放心放心。我放
心得很。这坠崖非比寻常,便算崖底有机关,范围也难及远,没有极强的求生
之念,像他这种功力尽失的人,很难得救。而此点还得感谢你,是你的恨绝了
他的生念,就算他下有机关,此时也无颜,无法再活下来。你说,我有什么不
放心的。”
日君手心微痛,可能是指甲剌破了手心吧。他是恨不得将柳残梦揍成猪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