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诺!你胡说什么!”尧清掰过谢君诺的肩,“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怎么会抛弃你,你别犯傻了。”
“那你为何还要与他书信往来,你对他念念不忘,是我错怪了你?”谢君诺逼问道:“你有没有在乎过我?”
“如果你不喜欢,我再也不写了。但是,君诺,我想告诉你,我写信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和他报个平安,向他问候一声,你知道吗,他在这世间只有我一个亲人,他这一生都在奔波操劳,就算只是作为我的义父,我都不能坐视不理。”
“可他不是你义父!”谢君诺崩溃的大喊,他痛苦的哭泣着,他不肯承认自己越来越贪心,他不可能视他们的感情如无睹,“如果……连你做梦梦见的都是他,那我到底算什么?”
尧清注视着谢君诺,眼看着谢君诺痛苦,尧清伸手擦着他的眼泪,“是我错了。”
“我一直很想委曲求全,可是我受不了,尧清,我有多怕,如果我走了,你转身就和慕容棠在一起,那我到底算什么?我不甘心……”谢君诺靠在尧清怀中,“我真的不甘心,我到底输在哪里,为什么我们历经千辛万苦,到最后我却输给了他。”
“君诺,不会的,乖,你别怕,我不会和他在一起,小傻瓜,我说了会陪在你身边,你别自己吓自己。”尧清吻着谢君诺的额头。
谢君诺低声道:“你忘了他,好不好,我求求你,你忘了他吧。”
尧清闭上眼,平静的说道:“好,只要你好好的听话,我什么都答应你。”
谢君诺摸着尧清的手掌,“你真的去了天山?那些人不是恨死你了吗?”
“没事。”尧清把受伤的手收起来,温柔的笑着,“只是有点可惜了那些雪莲。”
谢君诺低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太害怕你会离开,我真的很害怕留下你一个人。”
尧清抚摸着谢君诺的脸颊,“怎么会能,我会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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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诺从房中走出去时,屋外正在飘雪,尧清站在梅树下,挂着一张张风骨牌。
谢君诺遥看着尧清的背影,突然,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尧清回眸见他如此,立刻朝他奔来,抱起谢君诺,尧清急忙回房。
尧清要给谢君诺擦拭嘴角的血迹,却被谢君诺推开。
“君诺,是哪里不舒服?”
“我讨厌风骨牌。”谢君诺如此说着。
尧清伸手握住谢君诺的手,“君诺,风骨牌是我逝世的朋友教我的,和他无关,我的命中,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可我看到了。”谢君诺面无表情的说道:“在风城的时候,你为慕容棠祈福,为他求姻缘,你的心里,就是在想着他,何必自欺欺人。”
“是,我是想着他,我无法不想他。”尧清平静的说道:“君诺,我可以不和他在一起,我也可以永世不再见他,可我无法阻止自己去思念他,我爱他。”
谢君诺闻言抽回自己的手,反手一巴掌甩到了尧清脸上。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们是义父子,我恶心。我不退步,你永远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谢君诺道。
尧清摸摸被谢君诺打的脸,“打的好,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
面对尧清的冷静,谢君诺的心里却有些恐惧了,他想起了梵千雪和丁照雪的结局,谢君诺拉住尧清的手,放软态度,“尧清,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你没错,是我错了。”尧清松开谢君诺的手,轻抚他的脸,“君诺,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我们都无法回到过去。”
谢君诺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真的想和你像在漠北一样,安安稳稳的度过半生,可是,我不能忍受你心里还有他。”
“我明白了。”尧清浅笑道,“君诺,你好好休息,我会努力放下过去,我也希望你不要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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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清冷,谢君诺在半梦半醒间,看到尧清坐在他身边,谢君诺握着尧清的手,关心道:“你怎么还不睡。”
“我今日去了皇宫,和谢詹谈了好久的话。”尧清的声音略有些清冷,像极了谢君诺最初认识他的时候。
“怎么了,他说了什么。”谢君诺道:“别理他,他总是强人所难。”
“君诺,你知道吗,我有多感激你。”尧清亲吻谢君诺的指尖,“没有你,我恐怕早就死了。”
谢君诺明白尧清指的是为他做鼎炉的事,谢君诺笑道:“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千万人里,他选了你。”尧清珍重的说道:“君诺,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谢君诺紧张的看他,摇头。
尧清轻笑着,“我当然爱你,因为你是他的心血。”
谢君诺神情一顿,他有些听不明白尧清的话。
“什么心血?”
“君诺,我承认我骗了你很多次,这次我不骗你。”尧清抚摸着谢君诺的脸颊,“你是慕容为我千挑万选的伴侣,你处处与他为敌,你可知道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赠予你的。”
谢君诺摇头,他拒绝尧清触摸他的脸颊,他忽然觉得尧清有些陌生。
“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慕容以你的命换我的命,你以为他为什么让着你,因为这就是你以命来换取的回报。”尧清的话,让谢君诺打心底发凉,他从未想过慕容棠与他之间,有这么一层玄虚的关系在里边。
“君诺,你救了我的命,是我欠了你的。”
谢君诺心里有些发麻,“你说什么,你不欠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君诺,在感情里,我从来不受制于人,对慕容也好,对千雪也好,对你,我一样如此。”尧清无可奈何的笑着,“我欠你的,我用命还给你,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各奔东西。”
“你说什么?”谢君诺惊讶的拉着尧清,却突然觉得身体发软,动弹不得。
谢君诺趴倒在床上,他看着尧清,伸手想要抓住他,却发觉他渐行渐远。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尧清!你住手……”
谢君诺的意识渐渐涣散,他从前轻看梵千雪,总以为自己比梵千雪待尧清真挚,可到输的时候,才发现还是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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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棠问了谢君诺,清儿的遗体呢,谢君诺摇头,他根本没有找到尧清,那一日他醒来,伤势痊愈,体内斩天诀融汇贯通,练至顶峰,床旁有许多血迹,谢詹在门外,说尧清将斩天诀传给他后,就独自一人离开,他让谢詹转告他,两人前尘尽散,再无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