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城微微一笑,长枪“忽”地一声往右边抡去,竟是要将这对手甩向一边的墙壁。
白衣人眉毛一挑,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欣赏和惊讶,大概也没想到他的臂力竟然这么大,枪尖上站着个人还能把枪抡得如此轻巧快速。若不是他及时从枪尖跃起,只怕早已被甩到墙上去了。
白锦城对于对方的武功见猎心喜,干脆从马上跃了下来,旋身一扫,长枪向前刺出,一道金红色的枪影便从长枪之上飞射而出——这是《羽林枪法》中最常使用的一招,速度之快简直令人躲闪不及。
白衣人看到那金红色的劲气不由闪了一下神,只是一瞬间而已,那道枪影已经到了他身前,他急急闪过,却还是被划破了肩头的衣衫。
“你这是什么功夫?怎么如此古怪?”他停了下来,紧紧地盯住了白锦城手中的枪。
白校尉微微一笑:“羽林枪法,龙吟。”却没解释那句“为何如此古怪”的原因。
白衣人看他不说也不屑追问,还刀入鞘,对他抱拳道:“陷空岛白玉堂,还未请教?”
白锦城想了想,自己户口在开封,便还礼道:“开封府白锦城,倒与小兄弟是个本家。”
“小兄弟?”白玉堂不干了,“你看来也没比我大多少。”
“难道要我叫你白兄,然后你再叫我白兄?”白锦城忍不住笑,“况且咱们这名字一看就是兄弟俩,不如序个年齿?”
白玉堂哼了一声,问他:“你为什么一路荡平了这许多匪寨?”
“闲着无聊呗,还可以劫富济贫不是很好?”白锦城看他转移了话题也不计较,便问他,“你呢?”
白玉堂不屑地看了一眼水寨内,淡淡道:“五爷看他们不顺眼。”
他这种酷炫狂霸拽的样子,让白锦城不由得想到了藏剑山庄——叶家的少爷们真的很多整日都是这样啊,一副“少爷就是帅就是有钱就是牛逼”的样子——但是白玉堂可没有他们那么缺心眼儿。
“好啦,既然打过架了,我看你这人挺不错,不如交个朋友?”白校尉笑得一脸痞气。
白玉堂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白校尉特别自来熟地说,“那我们走吧,你请我喝酒去!”
白玉堂瞪他:“为什么是我请?”
“因为你浑身上下都写着‘有钱’两个字啊,”白校尉特别淡定地说,“我可是穷人,周济一下吧五爷。”
白玉堂如果知道这家伙是个宰朋友毫不手软的人……咳,好像也没什么,因为白五爷对朋友向来十分慷慨,简直非常仗义!
于是他们俩就离开水寨喝酒去了。
☆、第九章 惊天大八卦——基友的基友竟然是皇帝!
白玉堂是个性格极干脆利落的人,对朋友也十分仗义,他既已愿意跟白锦城交个朋友,那便爽快得很。
两个人出了水寨,白玉堂唿哨一声,一匹极为神骏的白马便疾驰而来,到了他面前突然一个急停立住了。
“嚯!照夜玉狮子!”白锦城惊叹地看着那匹马,“这可是神驹啊。”
那匹马仿佛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得意地看他一眼,动作极为优雅地一甩头,脖子上雪白的鬃毛在阳光下简直闪闪发光。
妞妞顿时吃醋了,眼泪汪汪地咬住老爹的袖口哀怨地看着他。
“宝贝儿不生气啊,我们妞妞最漂亮了,就算是踏炎乌骓和里飞沙摆在爹爹面前,爹爹也看都不看一眼哦,”白校尉赶紧哄它,“爹爹刚才夸它是看在它主人的面子上呢。”
那匹白马大怒,拿脑袋顶了一下白玉堂,然后企图咬住他的袖子拉他走。
白玉堂赶紧闪开,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它的脑袋:“敢把口水弄我衣服上你就死定了!”
白马悻悻地站住。
妞妞顿时找到了优越感,很得意地看着它,那意思——你看你爹爹对你那么凶!我爹爹可疼我了!
“走吧!”白玉堂斜了白锦城一眼,“不是要去喝酒吗?”
两个人离了水寨,朝着县城而去。一路上白玉堂的玉狮子对妞妞各种挑衅,总是要超过它。妞妞十分淡定地匀速前进理也没理它,对于小姑娘来说,只要爹爹不夸别的马,还给马草吃,就是一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了。比速度?它才懒得呢!
最后白玉堂都不耐烦了,敲了玉狮子几个爆栗:“闹什么闹!再闹的话今天的酒没你的份了!”
玉狮子只好消停下来。
两个人进了县城,找了间酒楼,两匹马被拴在门口的树下,玉狮子对妞妞横看竖看不顺眼,白玉堂进酒楼前还专门恐吓了它一下:“生事的话就收拾你!”
白校尉特别淡定地跟他说:“其实玉狮子的心理很好理解的,就像小男孩总是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小女孩一样,它只是想引起我家妞妞的注意而已。”
白玉堂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长得比自己的玉狮子还像公马的妞妞,又看了看跟妞妞一比一点也不威武雄壮的玉狮子,话都说不出来了。
“话说回来,我可不想这么快把女儿嫁出去啊,”白校尉煞有介事地说,“玉狮子,我家妞妞还小呢,你想叫我岳父且得再等几年。”
玉狮子气死了——谁喜欢那个小黑妞!
白玉堂直到坐下都一直很无语,他开始怀疑自己跟白锦城做朋友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了——这人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谁会这么一本正经地把马当成女儿,还要做另外一匹马的岳父?
大约是他的眼神太明显了,白锦城笑道:“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把马当女儿养,我朋友养了一匹红色的汗血马叫桃桃,也是当女儿一样的。改天介绍你认识一下啊,南侠展昭听说过吗?”
白玉堂眼睛一眯,闪过一道精光,“就是那个号称御猫的家伙?”
“哟,你也听说啦?”白校尉哈哈大笑,“其实那是官家开玩笑的,小展对这个外号也很苦恼啊,你说一个大男人谁会愿意被当做猫?”
白玉堂哼了一声,问他:“你知道我在江湖上的名号叫什么吗?”
“玉面小郎君?”白锦城开玩笑道。
“锦毛鼠。”白玉堂冷冷道。
白锦城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酒喷出来,好容易缓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叹道:“长得这么俊,怎么名号却是‘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