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要搬到一个院子去住,但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了,范周连推带挤终于把猛男给挤出了自己的院子。
尽管范周觉得自己确实对猛男有好感,猛男也上赶着说了喜欢他,两个人痛快的确定了关系并迅速地打得火热,可范周总觉得这事儿实在有点快的玄幻,他觉得至少自己需要这最后一晚上清静清静捋捋思路。
之所以说是最后一晚上,范周觉得以梁猛男的尿性,明天这个院子肯定就不归他睡了。
范周这么一想,脸上就有点儿发热,他并不是一个那方面放的特别开的男人,会和那家伙进展的这么快连他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或许是这地方太安逸,猛男给人的感觉又那么强硬可靠。他太累了,也太渴望有个安稳的地方能安心待在那里。天时地利人和,满足了范周内心深处一直不安的空洞。 似乎从到了这里之后就一直有个声音在心里欢呼,也许他可以再相信一次,不要先去想失败的问题。
范周躺在院子里的吊床上,夜晚的时候合欢树的花会重新合拢起来,不过还是有微微的清甜弥漫在空气里,透过枝桠的空隙看着夜空中的星星,那一颗颗小钻石一样的星子洒下淡淡星辉,范周忍不住伸手去迎。枝桠间斑驳细碎的星光落在手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范周觉得指尖有股舒服的凉意,让他忍不住想要抓住更多,于是他干脆跳下吊床,整个人摊平在生满野草的地上 ,让星光毫无遮掩地洒落在他身上。 范周闭上眼睛,觉得好像有最轻薄柔软的纱拂过他的身体,舒服又惬意,清清凉凉的感觉在身体里流动,范周的意识渐渐沉淀放空,仿佛脱离了沉重的身体————
又是那只小狐狸,又长大了一些,屁股后面的尾巴倒是没有多出一条来。
这次范周只有意识停留在小狐狸的身体里,却不能控制小狐狸的身体了。
小狐狸蜷缩着正在舔爪子,仔仔细细地,旁边又一堆被啃光的骨头,已经被咬得很碎,范周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但能分辨出来那都是煮熟了。
是有什么人在豢养小狐狸,还是小狐狸真的像故事里一样跑去偷鸡了?
范周正琢磨着,忽然小狐狸被人从背后一下子抱了起来。范周和小狐狸都被吓了一跳,因为那人根本就没发出半点声音来。
小狐狸不高兴地挠了那人一爪子,范周透过小狐狸得眼睛却看到,被挠的那只大手上连条红印子都没有。
低沉的笑声在小狐狸的头上响起,那人似乎特别高兴,抱着小狐狸,把脸整个儿埋在小狐狸柔软的肚皮里。小狐狸想要挣扎,可是连范周都能感到那股子暖暖麻麻的舒服劲儿,意思意思地蹬了几下爪,小狐狸就老实地享受起来。
那人更高兴了,一点一点给小狐狸顺毛,捏捏它的小脖子,揉揉它的小肚子。小狐狸就趴在那人腿上,被伺候地舒服,一下一下地甩那两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范周的意识似乎和小狐狸同步了,也在享受这一刻的时光 。
曾有过的最安稳快乐的时光。。。。。。
不知何处涌上的一股悲伤让范周心里发酸,睡梦中感觉到有股温暖靠近,自然地翻身倚了过去。
梁楠轻轻抱起他心爱的小狐狸,用脸颊擦掉了小狐狸眼角的泪水,稳稳地把人抱回炕上。
轻手轻脚地帮范周把裤子脱掉,尽量不去触碰到那新长出来的狐尾,试探地碰了一下范周头上那对毛茸茸的耳朵,小耳朵马上不高兴地动了动,梁楠迅速地缩回手来。帮范周盖好被子。坐在他身边,就这么痴痴地看着他,直到那对可爱的耳朵和那条新生的尾巴渐渐消失。
就快了!真是争气的小狐狸,很快就能恢复了!
这次我们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你不用再到处流离,我也不用再被责任捆绑。
亲爱的小狐狸,我一直一直都很想你啊……
星辉下,梁楠殷红的眼眶无处掩藏 ,只能把脸深深埋在范周的颈侧,手臂要抱紧他,双腿要缠紧他,这样才会安心 ,他还在怀里,没有消失,不再离去。
☆、第六步
范周是被尿憋醒的,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压他的膀胱。睁眼一看,果然是猛男,不仅是压着膀胱,他就差没龟壳一样整个人扣在他身上了。
“起来,快点起来!”范周用力挣扎,猛男勒的太紧,他这身板比力气根本不行,范周只好另辟蹊径——拧耳朵。
一开始范周也没舍得使劲儿,没想到这货居然睡得跟死猪似的,于是一狠心,使劲儿。
范周都开始替猛男疼了,那睡神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小眼神儿还十分委屈,为啥不让人家睡,好不容易抱着宝贝睡一觉的,还没过瘾呢。
范周脸都绿了,“赶紧起来,你再不放开我——”就要尿炕了这种话耻度太高,范周于是卡住。
猛男见势不妙,乖乖地松开手脚,范周火烧屁股一样赶紧往厕所跑。
猛男在背后十分不厚道地乐出满口白牙,他家小狐狸怎么这么招人稀罕呢!
坏心一起,猛男溜溜哒哒地凑过去,推了推卫浴的门,果然,没来的及锁,轻轻推开门,猛男光明正大的就进去了。
范周好不容易避免了三十五岁还尿炕这一终身耻辱,刚放松地长出了一口气,一转身就看到猛男光着个膀子就靠在洗脸台朝他猛看,范周被吓的差点又尿崩一次。
“你这家伙就不能出点儿动静?!吓死劳资了!不对,你为啥可以进来啊,我还在里面呢!”
“我在帮你习惯啊,咱俩都在一起了,还分什么你我,当然什么都可以在一起了。”猛男的表情还相当正直。
范周无语了,他完全给猛男跪了。
他真要跟这样的猛货在一起吗,总觉得以后一定会被欺负的都不知道被欺负了。想象一下,怎么觉得好惨。
梁猛男不知道小狐狸正琢磨着要跑呢,对他来说,都到了他碗里的肉怎么可能跑的掉。
抓着小狐狸,一起冲了个超长时间的澡,接着把没力气了的小狐狸抱到洗脸台上,仔仔细细温柔小心地给刮胡子。
这姿势太暧昧了,范周的脸比刚才更红了,腰也开始发软,紧贴在脸前的猛男认认真真的表情更招人了,范周有点儿扛不住了。
好不容易熬过这种甜蜜的酷刑,范周赶紧一溜烟儿地跑出了浴室。
猛男没抓到小狐狸,没能享受到小狐狸给自己剃胡子的乐趣,有点失望。
其实猛男也不是没心事的。
蓝翼那家伙的挑唆根本就不算事儿,小狐狸看着好欺负,实际上很坚强,归元复体这一关小狐狸不可能有问题,猛男有信心的很。倒是他打听了一下小狐狸这辈子的遭遇,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把那些欺负小狐狸的家伙都用棍子敲成包子馅儿,给大师傅的宠物加餐。
可是眼下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看小狐狸的进度,归元复体也就在这几天了,必须不能放松。
享受完早餐,范周和猛男慢悠悠地顺着回廊闲晃。
“你今天不用去工作吗?”范周发觉猛男最近出现的频率高的不正常,恋爱要谈,工作也很重要啊。经济基础才有上层建筑嘛。
“不用,我换工作了,之前的工作给别人做了,之后的工作安排还没下来,这段时间休息。”
那正好,不如你带我到处看看吧,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坐吃山空我心里没底。”范周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天生劳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