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鑫心里咯噔一下,环着她问:“你生气了?”
温如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不自觉的翻了个小白眼,说:“你自己闻闻你身上的味儿!”
金鑫收回手,拎着袖子闻了两下,脸一红,丢下一句:“我去洗澡。”就快步再次走进洗漱间。
温如打量着金鑫的书房,两台32吋屏幕的电脑紧密相连,其中一台上面还呈现着花花绿绿的游戏界面,她凑近看了眼,发现貌似正在呼叫他们的队长。不怎么感兴趣的挪开眼睛,走到书架前,却发现金鑫这里的书架空空如也,上面已经落了厚厚的灰尘,温如默默的看向洗漱间方向,眼神有些晦暗。
温如的到来让金鑫措手不及,等最初的茫然过去之后,只剩下满心的欢喜,看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女孩儿,笑嘻嘻的走过去爱着她坐下,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脸上猛亲一口,问:“这下还难闻不了?香不香?”
温如哭笑不得看了他一眼,问:“困吗?”
金鑫先是摇头随后有点头,“不困,看着你就不困,不过如果你愿意陪着我睡一会儿,那我还是困的。”
瞪了他一眼,温如开口说:“阿钰,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
金鑫捏着她手掌的动作一顿,侧头看向她,眼中有些茫然,温如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可能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咬了咬唇问:“那你当初上大学,是为了什么?”
金鑫的表情更加迷茫了,“没想过,就觉得应该上个大学。”
温如被他的答案击败了,一时之间有点接不上自己的思路,金鑫反问道:“怎么了?今天怎么问这么长远的问题?”
温如不知道要怎么给他说自己妈妈的态度,她只能叹息道:“我们总要为以后打算的。当学生时,有父母支持,可是未来总是需要我们独立的,总不能一直依靠父母……”
金鑫看着她一脸担忧的样子,满不在意的笑道:“原来你担心这个呀,放心吧,我家的钱咱们两个就是啥都不干,躺平了吃香的喝辣的,过几辈子也没问题。”
温如身体一僵,慢慢从他怀里坐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说:“阿钰,那是你父母的,不是我们的!”
金鑫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凝滞,语气有些弱弱的说:“那我父母的,不就是我的吗?我的也是你的呀……”说着情绪也有些急躁起来,拉着她的手说:“这个问题咱们等等再谈,先说眼前的,你过年去不去我家?”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今天眼睛疼,写不出小剧场了……作话不知道说什么了,总之就是各种爱你们,爱你们,么么哒233333
☆、第46章 Chapter 46
温如有些呆楞,被这个问题打的措手不及, 之前金鑫确实提过让自己和他过年回晋城, 只是当时她打算给家里说过之后在正式去拜访的, 便没有答应,可是此时她看着着他眼里的期待,突然就涌上一阵无力的愧疚来, “过年去不太好吧,而且……我家里过年要去新西兰。”
金鑫定定的看着看,期待的目光一点一点的变得暗淡, 张了张嘴,仿佛又许多的话要说, 但是却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温如看着他慢慢微垂的头, 有些心酸,想伸手抱住他, 给他安慰, 却不妨金鑫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一连串话脱口而出:“为什么不太好?你是我女朋友过年去我家拜访很正常,你要是觉得先去我家不合适, 那我过年先到你家去见见你父母怎么样?”
温如没想到他这么激动,仰头看向他, 眼神晦暗莫名,“不,不用, 我……我家过年没人的。”
金鑫眉头皱起,眼睛微微眯着看向她:“这不是问题,我可以在你们出国前去拜访!”说完看着她有些慌乱的摇头,声音也渐渐没了温度:“你没给家里说我俩的事?”
温如张口结舌,微张着嘴巴,嗓子眼却说不出一个字来。金鑫看她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定定的看着她,许久,突然轻笑一声,带着几多自嘲,看向温如的眼神中,也渐渐浮现出一抹伤心和失望。
看着他灿若明星的眸子突然变得像是湖水中的浮冰一样,温如只觉得心如针扎,她慢慢从沙发上站起身,试探着向他伸出手,无力的辩解着:“阿钰,我想说的……”
“那为什么不说?!”
冷硬的话像是石头一样砸在她心上,让她这几日一直都在纠结疲惫的心脏像是缺了个豁口一样的痛,她眼圈红红的看向金鑫,呐呐着却无法给他一个解释。
金鑫看着她的样子,心里蓦地一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的火气,沉声问:“乖宝,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温如看着他向自己靠近,高大的身躯像是一座山一样让她觉得压力重重,她小心的拉住他的手,轻声说:“我想你一直在一起。”
这句微微带着几分涩意的话,直击金鑫心底,他的鼻头猛地一酸,伸手将人抱进怀里,在她鬓边蹭了蹭,声音更加轻柔,但是却固执的追问:“那为什么没告诉家里?我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所以去年走的时候我就已经给家里交代了,这次让你回晋城见我父母,不是以女朋友的身份,而是未婚妻,如果你和我一样的想法,为什么不对家里说我的存在?为什么不让我去拜访你的父母?”
金鑫的怀抱温暖有力,像是一个安全的港湾可以让她停靠,她紧紧伸手抱住他的腰,仿佛这样就可以缓解自己这几天的疲惫。
金鑫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突然有些颓败,手掌用力的将她按压向自己,静静的看着窗外远方的天空,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温如微微有些哑的声音,“阿钰,可以再等等我吗?我……还没找好时机……”
眼泪随着话语落下,滴入金鑫肩头的毛衫中,她咬着嘴唇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想让金鑫发现自己的伤悲。
金鑫沉默下来,拥着她的手渐渐松开,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点头道:“好,我等你,你觉得什么时候告诉家里的好时机就什么时候再说吧。”
温如脸上的表情愈加愧疚,只觉得胸口闷闷痛,向他怀里偎了偎,声音虽小但是却似承诺一样的低声说道:“阿钰,我会向家里说的!”
金鑫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许久之后低低的“嗯”了一声,感觉到她的依偎,慢慢收紧手臂,将她再次抱紧在怀里,只是脸上再无之前的喜悦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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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鑫挂断温如打来的道歉电话之后,神情麻木的将手机丢在一边,懒懒的靠在电脑椅上看着电脑发呆,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又是这样,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原本说好的约会被临时发生的各种事情而挤占,自从去年之后,她家中临时安排的各种事情就好像突然密集起来,而她作为乖乖女一枚,只能每次都在电话里愧疚的对他各种道歉,可是他要这些道歉做什么呢?长长呼出一口气,右手重新抓起了鼠标,准备在游戏里发泄各种郁闷的心情。
刚打完一个副本,手机就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他抓起电话,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发现是赵杰打来的电话,微微皱了皱眉,对这个同省的老乡他实在是有些不想应付,各种正道的东西没见他学会,歪门邪道倒是学了一个遍!略微有些厌烦的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才不耐的接起电话,淡淡的“喂”了一声。
那边刚一说话,金鑫就发现自己忘了今天晚上是这个老乡的生日,很早就给他说过,让他到时候过去捧场,可是他居然忘得一干二净!挂了电话之后,金鑫抓了抓头发,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如果今天晚上他和温如在一起的话,就算此时接到这个电话也只会准备一份礼物送过去,可是现在,人家已经亲自打了电话过来,而且还是老乡,不去只怕不好。
长叹一声,站起身,随便换了个T便走出了家门。驾车路过学校西门口,看到自己奶茶店的招牌还在一闪一闪的,他微微降下了车速,透过窗户看过去,不大的门面里坐满了顾客,柜台前也站着两排人,看起来生意很好!他唇角轻轻往上勾了勾,想到前两天盘算出来的利润结余,开始考虑起要不要走温如最开始给他提出开连锁的建议。
想到温如,他刚刚翘起的唇角再次落了下来,看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奶茶店,他的表情再次低沉下来。记得当时她得知自己开了一家奶茶店时,脸上的笑容明媚,看着他的眼神温柔而充满期待,就在他以为这可以算作是自己找到的一点事情时,她却提议让自己继续读研!
金鑫撇撇嘴,原本读不读研他都无所谓的,只不过想到她提出的让自己读研时的慢慢的希翼,心情突然就不爽起来,便赌气说没想过读研,而且认为只要赚钱就行了,读那么高的学历有什么用!温如听到他这番话时的眼神和表情让他记忆深刻,眼里的一抹震惊和失望像是锥子一样扎在他心上,成为他无法言说的一种情绪。尤其是看到现在温如为读研做着各种准备的时候,他的胸口更是憋闷的像是坠了一块石头一样,如鲠在喉,憋得他难受!
温如静静的坐在座椅上,听着妈妈和身边的几位阿姨交谈,她唇角的微笑越来越浅,想到刚刚金鑫在电话那段平静的应答,她只觉得心里一阵不安。
其实这种不安,不是现在才有的,而是已经伴随了她很久了,她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两人的相处就变得微妙而小心起来。她本能的觉得错误在自己,觉得是自己没有向家中坦白的事情伤害了阿钰,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弥补,只能尽可能多的陪着他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哪怕去美食街,去路边摊,虽然她还是做不到向他一样大快朵颐,但是她只想陪着他,可是……阿钰好像真的对他们两人的未来没有打算,原本得知他开了奶茶店时,她是满心喜悦的,以为他真的知道自立了,可是当他说出不读研,只想赚钱的话时,她的一腔热情被浇的透心凉。他的出身妈妈不接受,这已经无法改变,唯一能改变的就是用自身的学识来证明并他并不是不学无术、无知愚昧,然而,他不理解,也不想做。
温如突然觉得茫然而无力,她无法改变妈妈的偏见,这一年中她做了很多努力和试探,然而等来的就是妈妈所安排的各种饭局、酒会、下午茶……她除了在学校能和金鑫好好的待在一处外,所有的空闲时间,妈妈给她的各种安排密集而繁多,她拒绝了几次,可是后来妈妈居然亲自去学校带她回家!她默默的垂下眼眸,轻轻咬了咬唇,拿出手机给金鑫发了条信息:阿钰,你吃饭了吗?不要一直玩儿游戏,要吃点东西,否则对胃不好的。
包厢里灯光昏暗,几个转动的霓虹灯随着音乐快速而猛烈的闪烁着,长长的沙发上东倒西歪的坐着十几个男男女女,大屏幕前,两个年轻女人正在搔首弄姿的唱着让人觉得脸红心跳的歌儿,歌词间歇还故意发出一些勾引意味的焦浪声来,引得几个男人过去站在她们身边就开始上下其手来。
赵杰正在跟一个女人嬉笑,他带去的焦梦莎紧挨着他,看着他的举动,也嗲声嗲气的靠进他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的手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金鑫眼前有些迷蒙,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混乱和乌烟瘴气,只是自顾自的喝着啤酒。
几个人正在玩儿游戏,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便招呼他一起玩儿,金鑫对这样的场合已经麻木,早在晋城时,身边有些朋友开的聚会比这个还豪放,他虽然不喜欢,但是却也不想干涉,大不了就是他们玩儿他们的,而他自己只喝自己叫来的酒就是了。
看到那几个还算认识的人热情招呼,他轻笑一声,反正无聊着也是无聊,玩两盘有些也好,坐过去问:“多少的?”
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先是一愣,随后笑了:“今天不来钱,就是普通的游戏,输的人按照要求做一件事儿,不罚酒,必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