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东西,那你就不是东西。”江云舟贱贱地自贬之,当然,他自降身份落到泥土里的同时就把邀月拖到了粪坑里。
“无耻之徒!”
“我牙齿还雪白健在,不知道你的掉光了没,臭老太婆?”
挖挖耳朵,江云舟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竟然还对着邀月幼稚地呲牙,露出他那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
两个人没有营养地骂着骂着发展到最后竟然打了起来,当花无缺拎着两只兔子和干净的水回来时,正好看到他的大姑姑邀月正压在江云舟身上进行单方面肉搏,两个没有武功的人打得实在太难看了,拉拉扯扯中弄得衣物都凌乱非常,看起来就像邀月要对江云舟意图不轨一样,也不想想他们两个都是老头子老太婆了。
“大姑姑。”花无缺皱了皱眉,一声大姑姑让怒火遮眼的邀月立即冷却下来,意识到自己不合时宜的举动竟被花无缺看到,一直以长辈身份自居的邀月脸上飞掠过一抹罕见的老羞红晕,像躲狗屎一样迅速避开江云舟。
花无缺放下手中的兔子和清水,先把江云舟扶起来仔细查看他身上的伤势,见他身上包扎好的伤并未有明显加重,他这才稍稍松开皱紧的眉心。
可就算是这样,花无缺一整晚都没有开口说话,抿紧嘴唇的神情越来越像邀月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要知道江云舟可是享受过花无缺温柔暖笑的照顾,时日无多的他可受不了身边来个邀月第二。见着气氛不对劲,他自顾自说话。当然,话题基本上是围绕气邀月为主。现在有花无缺在,他就不信邀月这老太婆会不顾脸皮继续和他拉拉扯扯打架。
想当然,邀月又被江云舟气到要吐血了,握紧着拳头憋白了一张老脸。
看着邀月拼命压抑杀意怒气,花无缺多少猜测出刚刚大姑姑和老叟那场架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了。
“无缺从不知道大姑姑……可以有如此人性化的表情。”负责烧烤野兔的花无缺轻轻飘了一句出来。
“不过这样也很好。”
江云舟抬眼朝花无缺看过去,跳动的火光下只看得清花无缺脸上似有若无的温柔,就连旁边那个原本被他气炸的邀月脾气也不知不觉中变得平缓起来。
邀月是花无缺和小鱼儿的仇人,但同时她又是花无缺的恩人。生恩不如养恩大,虽然邀月养大花无缺的动机不良,但不可否认她养育了花无缺的恩情。
看流氓痞子一样的小鱼儿,再看看彬彬有礼又武功高强的如玉公子花无缺,这并不难看出邀月这些年来花在花无缺身上的心思。
或者在邀月心底也曾有过那么一丝念想,也许那个没有被抱走的小鱼儿哪天夭折了呢。
江云舟不知道邀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不过看花无缺的态度以及邀月的反应,大概花无缺默默远远跟在邀月老太婆身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不过他也不急,先把身上的伤养好,然后才能够有准备去解决无端变老衰弱的问题。
好心情地慢慢啃着烤好的兔腿,江云舟看着篝火的双眸里满是对邀月老太婆的黏糊劲。
……
当三个人终于离开山野进入小镇,首先是找家客栈休息整顿一下疲惫的身体。花无缺虽然没有什么疲劳感,但是身边两个老人家都需要好好的休息养伤。
“小二,先上壶热茶。”找了家干净环境也不错的客栈投宿之前,三个人先在大堂里吃些热食暖暖身体。
“来勒!”店小二热情地上了一壶热腾腾的茶水。
“客官需要点些什么酒菜?我们客栈有招牌菊花鳜鱼、螺丝醸肉、麻油烫嫩山尖……再来一壶绛菊酒包客人吃得脾顺心顺。”麻利地爆出店铺特色菜肴,店小二还顺便推荐时令鲜嫩果蔬给三位有着异地口音的客人。
“就你刚才说的那几样,再上一盘白面馒头和清水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