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天势杀花无缺,养育了花无缺十几年的邀约却并未阻拦。冰冷的美眸里倒影着早已断气的小鱼儿怔怔看得出神。
“死了……呵呵,终于死了?”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小鱼儿竟然这么轻易就死了!
然而当邀月走至小鱼儿跟前蹲下,亲手检验过他真的死了,他的眼神里失控的疯狂渐渐爬了上来。
“死了,终于死了……”一直重复着重复着,直至当他看到花无缺被燕南天一掌打死在脚下,邀月终于彻底疯狂了。
“江枫,花月奴!你们以死相求让我放过一对孪生兄弟,我放过了,我放过了!你们没有料到他们会兄弟相残吧,哈哈哈!”邀月笑得凄厉。压抑了十几年的怨恨已经成了他活在这世界上的意义,当小鱼儿和花无缺两个终于死在他的眼前,怨恨和生存意义同时破灭的滋味太兴奋了,兴奋到心脏都刺痛了起来,而邀月知道那刺痛来源于花无缺,他亲手养育成人的花无缺。
“你说什么,”燕南天亲耳听到邀月承认小鱼儿和花无缺是孪生兄弟已按耐不住滔天的杀意,然而当他得知邀月才是逼死义弟江枫夫妇的真凶,而他竟还歹毒地抱走花无缺用以养大让他们兄弟相残,他再也装不下去愤起誓要将邀月碎尸万段!
“小鱼儿和花无缺本就是孪生兄弟,是江枫和花月奴那贱人生下的一对贱种。花无缺亲手杀了自己的孪生兄弟,而你又亲手杀了江枫的儿子,他们一家四口可以在地府团聚了,哈哈哈哈!”邀月笑得痛快。
然而又有谁听得出笑声中的落寞,想他江湖第一美人竟为了一个男人如此费尽心思去报复,明知不值得却怎么都心有不甘,他不甘心,不甘心!
“大姑姑……”
然而本该死掉的花无缺却醒了。
“是你逼死我的亲生爹娘,还要我杀死小鱼儿,我的孪生兄弟。”花无缺蹒跚着脚步挣扎站起。
“是!”益发疯狂的邀月回头看花无缺,曾经花无缺一直都乖巧顺从地听从自己的教导,而如今却用仇恨的眼神盯着他。
“果然呢。”一把狡猾顽皮的声音响起,死透透的小鱼儿竟也睁开了眼睛。
“你们,你竟然没有死?!”突如其来的逆转变故让邀月无法接受。
“死了又怎么可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呢?所以我舍不得死呀。”小鱼儿痞痞地走至花无缺身边,还故意将胸口藏着的碎骨头掏出来丢在地上,而他这么一挑衅邀月也就明白了花无缺伙同小鱼儿一起骗他的计谋。
“养育之恩不可忘,然而父母之仇更不可忘。”一句话表态,早就对邀月起疑心的花无缺今天彻底对邀月心寒了。
“无缺,小鱼儿,你们小心。”燕南天今天誓要杀了邀月替义弟夫妇报仇雪恨。
……
“哥!”在旁边偷看着三对一热闹的江玉郎没有想到陆小凤竟然火急寥寥抱着江云舟出现在战场边上。心知江云舟此时不适合出现,江玉郎心里头不禁掠过一阵阵忧虑。
“解药!快!”厉声高呼,陆小凤不管不顾地催促打斗中的花无缺。
“哥,哥,你别吓我,哥!”因为陆小凤的一声解药,江玉郎在看到江云舟浑身抽搐地吐黑血之后所有戏玩的心思瞬间灰飞烟灭。
然而此时江云舟并非故意吓江玉郎了。午时最猛烈的阳光激发了他体内的双倍毒性,早就渗透到细胞内的蛊毒像彼此呼应般集体爆发,黑得像墨的可怕污血像流不尽似的不断从喉咙里喷出,堵住了江云舟的呼吸也封住了他的声带,咽喉里只剩下汩汩的血泡声。
“不许吓我,你听到没有,不许!”江玉郎怎么都抹不干净他嘴角溢出的黑血。这血怎么会如此吓人,怎么会?
“你说没有中毒的,你明明跟我说没有中毒的!你全都在骗我!骗我!陆小凤,他没中毒的对不对?他又骗你了对不对?早上他还说没中毒都是在骗你的!”江玉郎猛然扭头向陆小凤求证。
“他的确中了毒。”陆小凤宁可江云舟是骗他,可当他眼睁睁看着江云舟蛊毒发作痛得抽搐,吐出的黑血更是止都止不住,这让他怎么能自欺欺人说江云舟没有中毒!
“你又骗我!”江玉郎怕极了眼前这些不断溢出的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