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砚却对这些指责充耳不闻,他面色坦然的走到癞子面前质问道:“你既然说是受了我的指使,那么我是如何与你相识的,又是在哪天用什么方法和你通的信,事成之后又给了你什么样的报酬?现如今那报酬可是还在?”
癞子像是被卿砚这一系列的质问被吓蒙了似的,他浑身抽搐,嘴唇发抖却说不出一个字,巡抚一拍惊堂木,想要叫人把癞子抬下去医治,却被卿砚给拦住了。
“巡抚大人莫慌,此人健康的很,就算有所不适那也该是在云尚书府中那半年多里所落下的毛病。”
阿元像是因看不下去而努足了勇气站出来了,他微微仰着头,眼里是小兽被逼极了之后的凶狠,却叫人怎么看怎么怜惜。
他开口就是质问卿砚:“你、你做什么要这么恐吓他?你以为你恐吓了他,他就能为你做伪证吗?”
说完,他又像是吓坏了一般,匆匆忙忙躲到了云流的身后,瑟瑟发抖再不敢露面,却时不时还有细碎的抽泣声传出来,叫人不由心生怜惜,想要将之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卿砚好笑的看着对方一系列的动作,不由感叹此人不去做间谍真是可惜了这么精湛的演技。他摇了摇头,转过身对着巡抚开口道:“大人何不检验一下此人和阿元是何关系?”
“哦?”巡抚像是有些好奇:“你的意思是?”
“你、你什么意思嘛!”
阿元又是一副被逼极了的模样从云流的身后钻了出来,他眼泪汪汪的指着卿砚对着巡抚委屈巴巴开口:“呜呜呜……巡抚大人,这人好凶啊,还恐吓证人,为什么不阻止他?看他、看他都把证人吓坏了!”
卿砚抬头望了望已经暗沉沉的天,一轮皎月高高的悬在正中央,旁边稀稀散散的点缀着几颗一闪一闪的繁星,美的叫人不忍移眼。
他居然被色/诱了!
卿砚想,他可能真的是禁欲太久了……要放以前,哪怕是别人赤/裸着身子戴猫耳猫尾来引诱他,他都能镇定自若的欣赏。
哪里会像现在,萧尘就特么的笑了一下,自己就被诱惑成功了……还答应了对方共进晚膳的要求。
不过,晚膳倒是挺好吃的。
如果对方没有借天色已晚路上不安全的理由而要求他留宿那就更好了。
卿砚舔了舔唇,侧目望向身边的男人,淡淡的月光洒在那张清冷的面容上,将之渲染的更加神秘,像一个不染丝毫烟火气的仙人。
对方嘴角习惯性的微微抿着,眼里淡漠的似是融不进任何情绪,脚下的步伐不紧不慢,优雅又从容,全身都散发着一种禁欲的性感。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
如此大好月色,竟然什么都不能做,卿砚暗暗可惜了一下,看向对方的眼神越发的挑逗。
淬不及防的,对方回过了头来,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淡淡的和自己对视。
很专注,也很醉人。
卿砚的呼吸不可避免的滞了一刹那。
对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发顶,他的指尖冰冰凉凉的,却像是带了电一般。
卿砚觉得头皮被触碰的地方有些痒痒的,像是被羽毛轻轻地扫了一下,那是种一直蔓延到脊椎、尾骨的酥/痒。他难受的扭了扭身子,微微偏偏头想要躲开那只手。
“别动,”萧尘冷清没有丝毫情绪的声音响起,深邃的眼里泛着凉意,他神色淡漠的将一片落叶自对方的发顶上取下扔到了地上:“叶子掉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