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彬微微侧头,精致的侧脸在霓虹灯的照射下看不清神色,“自己去刑堂领罚。”
“是。”
他走进已经被控制的酒吧,在闻到空气里若有若无的酒味和血腥味后不由自主的蹙眉,环视了一圈后并没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后轻声开口:“人呢?”
声音很轻,却让站在他旁边的人不由得心中一紧,低着的头更加的低。
宋宇彬微微抬眸,看见一行人战战兢兢的站在阶梯上,面朝着一个方向身子止不住的发抖。他顺着那些人的方向看去,就见着模模糊糊的一个身影倒在地上,酒吧里昏暗的灯光看不太清楚地上人的容貌。宋宇彬向着灯光明亮处走了几步看清了对方——苏易正。苏易正一只手紧紧握着另一只手,表情痛苦。
宋宇彬只觉得心中突然涌起一阵火,剩下的是无法抑制的愤怒。他几步冲上阶梯将阶梯上的人一个个的打下台,就这样赤手空拳的将23个人全部撂倒。
那双手无论是在这一辈子还是上一辈子他从来都是那样珍惜着的地方,那双手是那个男人骄傲着的地方。你们竟然敢动他的手!宋宇彬一想到这里就更加的愤怒,心下连杀了这几人的心思都有了。
他站在阶梯上,不知道是灯光反射的原因还是自己脸色本就是那么冷漠,他冷下声,一字一句的说:“把他们带回刑堂。”
宋宇彬手下的几人面面相觑,这是他们跟宋宇彬以来第一次看见宋宇彬发这么大的火,不复往日温柔痞气的形象,现在的宋宇彬才像是从宋家走出来的公子。
谁不知道宋家的公子遵法守纪的犹如最良好的韩国公民,这可能是宋宇彬出生以来第一次动用宋家的黑道势利。
苏易正在宋宇彬心中的地位通过这一件事也让他们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宋宇彬倒是没管手下人的心思,他大跨步走到苏易正面前,蹲下身子看着表情隐忍痛苦的人。
他一时间倒是有些手足无措。
“苏易正,痛吗?”
苏易正没有答话。
“易正?”
宋宇彬可以确认面前这个人绝对睡着了。
他皱眉想了想,还是伸手将苏易正抱起,以最安稳的方式将苏易正抱到了车里放好。
他知道最好的方法是让日新会的人将苏易正送回家,但他就是莫名的从心底里抗拒这种想法。
就这么最后一次吧……宋宇彬暗叹一声,抬眸看了眼后座里睡的安稳的苏易正。
他并没有将车开到苏易正的家里,而是将苏易正带到了自己的家。家里面已经有了两个专业的骨科医生等着给苏易正做手的全面检查。
“少爷。”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向宋宇彬打了个招呼,蹲下身从带来的医疗箱里拿出了专业的检查工具。
宋宇彬将苏易正轻轻放在沙发上,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守着医生给苏易正做检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两个医生站起身向宋宇彬汇报情况:“苏少爷的手并无大碍,但还是要明天等苏少爷醒来之后才能做进一步的检查。”
宋宇彬微微挑眉,轻声道:“那我就不留两位了,John,送客。”
“是。”
等到三人的身影都消失在大厅里后宋宇彬才站起身走到苏易正面前愣愣的看着苏易正,最后低下身子将苏易正抱起向楼上走去。
第29章 刑堂
宋宇彬将苏易正放在了自己卧室的床上,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映射在苏易正的侧脸上,精致如初。
宋宇彬知道苏易正是有点认床的,虽不至于睡不着,只是经常会半夜惊醒,而苏易正家里的那种床也不过只有他的这间卧室里才有。
宋宇彬仔细的把苏易正的手分开放在两侧,把被子盖在苏易正的身上后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盯着苏易正的脸庞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苏易正的脸庞,在碰到的时候又向触电似的猛地缩回来,指尖都还在忍不住的颤抖。
苏易正这个人,冷漠,自私,虚伪。连他都说不上苏易正究竟有什么好,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就像是吸食毒品一样,戒不掉,忘不了。只能努力的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告诉自己这个人跟自己没有关系。
他是真的起过心杀了苏易正,但当真的到了关头时他又忍不下心,即使他心里清清楚楚的明白留着苏易正这个人在世界上,最终折磨的也只能是他自己。
上一辈子认真追究起来其实苏易正没错,具俊表和尹智厚没错,甚至于秋佳乙更是无辜。如果他没有一时冲动毁了苏易正,苏易正又怎么会算计他,即使他最后家破人亡他也不怨谁,一切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他站起身,从更衣间的衣柜里拿出了一件风衣,轻声的关上门准备离开。
一直熟睡的苏易正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圆月,眼里闪过一丝暗色。
大厅里还是灯火辉煌,美艳的女人闲闲的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手里轻轻摇荡着一杯红酒,媚眼如丝。
宋宇彬站在楼梯上,沉沉的盯着沙发上的两个人,看不出来喜怒。
一直在和女人调笑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站在楼梯上的宋宇彬,顿时没了声音。
“诶,你怎么不说话了?”女人搂住男人的脖子,声音甜腻。
“宋……宋少爷……”
女人从男人脖子的空隙处看了一眼就看见站在楼梯上的宋宇彬,她倒没有任何被孩子撞见自己偷情的尴尬,而是一脸坦然。
“母亲,”宋宇彬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皮鞋和木制地板所接触发出的声音在此时更显得沉闷。
他站在沙发的对面,看着对面的两人:“母亲,今天很晚了,您该休息了。”虽说是敬语,但却是无形的压力,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都凝重了几分。
“那,那我就先告辞了……”男人推开靠在身上的女人,像身后有豺狼虎豹似的跑出了宋宅。
朴敏惠被推开倒也不恼,只是撇撇嘴颇为无趣的道:“韩国的男人都是这样的胆小。”
“母亲,这是宋家。”
朴敏惠调笑的看了眼宋宇彬,语带嘲讽:“你以前不是和我一样的风流吗?怎么,现在想为你的那个还有两天就订婚的小未婚妻坚守那可笑的忠贞?”
“我跟你说哦~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所谓的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