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卫襄挑眉:“此话何解?”
江苒道:“郭太妃有事想请你帮忙。”把郭太妃想要卫襄为卫璃说情的事和他说了。
“卫璃那小子?”卫襄显然还是不喜欢卫璃,神情不豫,“他也太胡闹了些,父皇素来疼爱他,他却搞出这么一出,难怪皇兄恼怒。”父皇殡天正是苒苒出事同一天,他当时一则哀痛,一则惊怒,煎熬万分,整个人都快疯掉了。卫璃却居然能干出为了一本孤本偷溜出宫的事,委实不知轻重。
江苒柔声劝他:“他到底年纪还小,再说,看在郭太妃面上。”
卫襄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我会找机会和皇兄说的。”顿了顿,问江苒,“我听说你在皇后娘娘那里见到了卫珏?”
江苒点头。
卫襄心微微提起,询问地看向她。
江苒道:“不是他。”
卫襄沉吟不语:种种线索都指向卫珏,可江苒既然这么说了,必然不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键之处被他忽略了?
江苒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我今天在皇后娘娘那里还见到了一个人。”
卫襄惊讶地看向她:“谁?”值得她特意提出来。宫中的暗卫没有告诉他苒苒还见了谁啊。
江苒道:“徐九姑娘徐兰芷。”
“徐九姑娘?”卫襄显然不记得这是谁了,满脸迷惑。
江苒腹诽:这徐九姑娘可是你的爱慕者,你居然不知道?她提醒卫襄道:“安国公府的九姑娘,赵王妃的嫡妹。”
卫襄皱起眉来:“安国公府的女眷不都发卖了吗?”
江苒把从赵皇后那里得到的信息告诉了他:“徐九姑娘发配到了浣衣局,被大皇子讨到了身边。”
卫襄神情渐渐凝重:卫珏的身边人,和安国公府和赵王都有关联。电光火石间,仿佛有什么在脑中闪过,串联起来。卫襄问道:“苒苒,你可知道征西将军窦家和卫珏有没有关系?”他查不出什么端倪,但苒苒曾活过一世,也许知道些什么。
征西将军窦家,江苒微讶,那不就是窦世詹吗?她思索片刻,字斟句酌地道:“在上一世,大皇子会在五年后于内阁大学士李弢和征西将军窦世詹的支持下,逼宫夺位。”
小卫珏这么大的胆子?卫襄愣住,随即冷笑:这就对了,难怪苒苒当初会被囚在那几个地方。卫珏即使不是陈文旭,和他也必定有莫大的关联,还有徐九,他眸中寒光一闪,唤道:“千戈。”
暗卫从车顶飘然而下,跪倒在他面前。
卫襄道:“给我去查徐九的行踪,从安国公府谋逆前开始,她都做了些什么,我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千戈低头应“是”,飘然而去。
江苒吓了一跳,想到一事骤然变了脸色:“千戈一直藏在车上?”
卫襄理所当然地点头:“他是暗卫,自然都是在的。”
江苒的脸色变了。“那你上次在车上还,还……”她又羞又恼,自己怎么会把这事给忘了呢?她明明是见过千戈的。可怜她打小就是个普通的官宦女子,从未享受过这种特权,居然忘了这一茬。
卫襄不以为意:“难道他还敢偷看?”
不敢偷看,总能听到声音吧,上次在车上,他可是放肆得很,不知道多少情难自禁的声响发出。江苒眼睛都红了,挪了挪位置,离得卫襄远远的,扭过头不想理他。
卫襄心中暗自叫糟:怎么就忘了苒苒脸皮薄,上次为了这事不高兴,这次还不知道会怎么别扭呢。都怪自己性急,早知道就等回了王府再吩咐千戈。
她缩在车厢的一角,低垂着头,看上去气鼓鼓的模样,真是又可怜又可爱。他心下痒痒的,一点点挪过去挨近江苒,从后搂上她的腰,低声问道:“生气了?”
江苒不说话,负气手去掰他的手。卫襄的手臂却搂得更紧了,她被束缚着,整个后背都贴上了他温暖的胸膛。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咚咚的心跳声。
“放开我。”她恼恨道。
卫襄低头,唇叼住她雪白小巧的耳垂,舌尖划过她耳下脆弱的血管处,柔声道:“是我不好,别气了,嗯?”
热热的气息喷入耳中,他舌尖划过的地方仿佛有电流一阵阵流过,她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来,在耳畔轰鸣。
心中的气恼却是更深,到现在了,他还是这样无赖。他是吃定她不忍心拒绝他吗?
“十一!”她气得脸色都变了,奋力挣扎起来。
卫襄呼吸骤然粗重:他娇软可爱的苒苒,在他怀中扭动不休,因着愤怒双颊似火,双目灼灼,那般鲜活诱人。“苒苒,别动。”他闷哼一声,头埋入她的秀发,绷紧了身体。
两人贴得实在太紧,她靠着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身子一僵,随即怒火更盛。“卫十一,”她咬着牙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卫襄苦笑:他也不想这样,苒苒的身体这种情况,只能看,不能吃,到最后苦的还是自己。可他实在不争气,一碰到她,就忍不住亲近她,怜爱她,恨不得时时将她揣在身上,揉入自己的骨血中。
曾经失去她的那两百个日日夜夜实在太可怕,他不想再经历一次。好不容易找回她,就像最甜蜜的梦境,他愿沉醉其中,永远不想醒来。
“苒苒,苒苒……”感受到她的怒火,他忍不住在她耳畔轻轻唤她,柔情缱绻,缠绵异常,“别气了,可好?我只是太喜欢你,你要是害羞,我下次让千戈远远躲开。”
她如一拳打入了棉花堆中,满腔的怒火统统发作不得,半晌,才恨恨地又说了一遍:“你放开我!”
“不要!”卫襄拒绝,“千戈又不在。”
江苒沉下脸来:“千戈不在,也不许在马车上这样。”
卫襄道:“马车上不许吗?那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也不许!”江苒飞快地截断他的话。
“苒苒,你不讲理!”卫襄委屈地控诉道,“我们是夫妻,夫妻本该亲近。”
江苒冷着脸道:“蒋太医说了……”
“蒋太医只是建议不要行房,可没说我连亲近你都不可以。”卫襄迅速堵住她的话头。
江苒咬牙:“你能控制住自己吗?”
卫襄语塞,亲近现在的她,对他来说当真是甜蜜的煎熬。
江苒见他不说话了,心下一软,声音温柔下来,语声喁喁:“十一,我也喜欢你的亲近,可是,仅限于内室,私下无人时……”她娇美的脸颊一点点染上红云,动人之极,“你若真为我好,有旁人在场时,还是莫要如此,传出去了,你叫我怎么做人?”他任性恣意惯了,可她不能。
卫襄知她说的有理,这世间对女子太苛刻,她明明是他心尖之人,可若他们种种狎昵之举传出,世人不会羡慕他们夫妻情深,反而会视她为狐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