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他瞎猫撞着死耗子,过没几天还真有消息传来,说城东有一帮人最近收了别人的钱,专门给一家婚纱店搞破坏。
倪霈一听火早三丈,当即带了一帮小兄弟前去讨说法。
可人家哪里会认,装模作样跟他打马虎眼儿,气得他直跳脚又无可奈何,只能临走时放狠话:“别得意,老子总有一天抓到你。”
打从那天起,倪霈就跟这事儿杠上了。天天下了班就往婚纱店门口蹲点,还拉上几个从前的朋友。
沈乔初时没留意,后来发现他回家越来越晚才觉出不对。
问他他也不说,夜夜猫在店铺斜对面的小弄堂里,沈乔一时也没发现他。
就这么蹲了几天,人没抓到倒把感冒冻了出来。
倪霈那几个小伙伴吃不消,纷纷弃他而去,只剩他一个人还每晚敬业地“站岗放哨”。
元旦的前一天,倪霈一边骂娘一边守在店门口啃面包,心里盘算着这帮人会不会趁放假来捣乱。
然后又想过了今晚就撤了,再这么下去他也受不了。
那边沈乔早早关了店铺回家准备过元旦,等了半天也不见弟弟回来总觉得不对,打手机也不接,心里放心不下,就给他的一个朋友打电话。
那朋友出了名的嘴不严,都不用沈乔多问就把蹲点的事儿招了。
沈乔听后大吃一惊,赶紧开车往婚纱店赶。
那边倪霈还在吃冷风,闲着无聊打电话“骚扰”莫淮安。
“莫哥,你说这些人还会不会来?我不会活活等死在这里吧。”
莫淮安失笑:“你还真听我的?”
“是啊,不是你说的嘛,守株待兔总有成的时候。”
这么实在的孩子,莫淮安也是头一回见。他不过是随口开了个玩笑。
“哥,我冷,要不你过来陪陪我?”
新年夜正是莫淮安忙碌的时候,从早到晚全是应酬,半夜还不消停。拉关系套近乎的人一堆,酒也被灌了不少,场面话说得他自己都嫌恶心。
这么一对比,倪霈倒是显得格外小清新。
尤其他还在那里一口一个“哥”地叫着,别提有多可怜了。
莫淮安就拿这个做借口,提前从酒会上撤退,叫司机载他去婚纱店。
他特意顺了瓶好酒,准备一会儿给这小子暖暖身子。
一路满是新年热闹的氛围,街上三五成群的小年轻正放声笑闹着,透着一股子青春活力。
莫淮安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