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秋瞪了会,又翻了个身,背对他躺了。
莱曼斯睁开眼,看着黑色的后脑勺,神情无奈地暗叹了口气,过了会,试探着将手环了过去,轻轻搂着他的腰,没得到拒绝,不由露出一抹满足的微笑来。
良久后,莱曼斯见他再无动静,以为睡着了,便小心地凑近去,在他后颈处轻轻吻了吻,低声说了句:“我爱你。”也闭了眼,不一会平稳的呼吸声就传了来。
林叶秋却睁开了眼睛,那句轻到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的“我爱你”,让他心跳不由快了几拍。
身后那人温热的吐息丝丝擦过他的耳际,有些麻痒,体温也似有若无地隔着衣物传递过来,一切都诉说着彼此的亲密无间。
林叶秋不禁又回想起那晚上激情难耐的一幕,没想到跟男人做这种事,居然可以那么激烈,居然也可以那么舒服……思及此脸上不由一热,暗骂自己一句,连忙甩脱了这些淫靡画面。
不过也太遭罪了……
现在那里只要不碰到,已经不痛了,红肿也消退了不少,可被异物进入过后的那种异样感觉依旧挥之不去……
林叶秋不自在地想翻个身,因为这种背对着的姿势,让他再度想起那人进入时的情景,可刚一动,就察觉那么大幅度的翻身,一定会吵醒身后的人。最近几天,他为了照顾昏睡的自己,都没怎么休息……这么一想,又作罢了。
可莱曼斯这匹狼,如果说是第一次,还真让人难以置信……莫非天生?
林叶秋突然想到“色狼”这个词。
他胡思乱想着,终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境里,似乎回到了现世,看见邻里大婶们如往常一样大嗓门地说八卦,妈妈一大清早就背着农具趁天没热起来时先去锄会草……
当他想走过去帮忙时,场景一换,豁然置身于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里。
惊疑不定中,远方传来了模糊不清的叹息声。
“谁?”他一惊,转身四处看去,却不见一个人影。
“孩子……”一声声,远远近近,虚无缥缈,温柔慈爱,像是在召唤。
林叶秋不由自主迈动脚步循着声音而去,不知走了多久,林影幢撞中,出现了一方湖泊,湖泊中央凭空凝立着一团雾气。
“孩子……你终于来了……”声音就从雾气里发出。
“你是谁?”林叶秋惊疑着,不再往前。
雾气变淡,一个身影渐渐浮现,像是一匹马,接着隐约可见它迈动了四肢,一步步朝他走近。
林叶秋不由一退。
“小秋小秋!醒醒!”
林叶秋阒然张开了眼。
“天亮了,我们拜别完挲耶就要回去了。”莱曼斯已经穿戴完毕,手里拿着林叶秋的披衣要帮他穿上。
“噢。”林叶秋一时有些失神,脑海里一片空荡荡的,好像遗失了什么东西,甩甩头不再多想,接过了披衣自己穿了,洗漱一翻就和莱曼斯出去了。
挲耶依旧一袭祭司服,看见两人过来,头也不抬,继续摆弄着手中的罗盘,神情清淡,不知所思,一旁早已候着的童子上前将一个包袱递给莱曼斯,都是些药物,并详细嘱咐了使用方法,莱曼斯一一记下。
林叶秋再度道了谢,挲耶只是淡淡应了声,并不多话,可在两人转身离去前,他却淡淡书了句:“来如春梦几时多,去似朝云无觅处。”①
林叶秋一愣,依稀觉得有些耳熟,但怎么都想不起来,也就没在意了。
两人慢慢走回了城堡,等第二天起来时发现起雾了,花影在薄雾里隐隐绰绰看不分明时,林叶秋才突然想起一首诗,是谁写的已经记不得了,但高考时他曾背到过:花非花,雾非雾,后面一句什么忘了,最后两句好像就是“来如春梦几时多,去似朝云无觅处。”
这不是现世的诗词么?
他不由蹙眉,难道那个挲耶也跟他一样是从现世来的?不对呀,即便如此,那也没必要对他念这么一句啊……想了半天没想出所以然来,也就暂时搁着了。
这一晃就三个月过去了,莱曼斯白天被狼王派出去义务劳动,直到晚上才回来,一天里盼的就是这时与心爱之人缠缠绵绵,结果三个月来居然连爱人的身都近不了。
看得到摸不着的痛苦,生生让高贵的狼王子成了被人遗弃的小狗。
而莱曼斯郁闷着,同时林叶秋也郁闷到了。
那时挲耶告诫说半个月内不可交合,某狼好不容易熬了这么久,两人关系也已正式确定,当晚就作出示爱的举动,结果即将情动时,林叶秋淡淡然然来了一句:“以后我想看雪狼你就要变雪狼,否则别想碰我。”
结果是莱曼斯忧郁地看了会他,居然转身离开了。
林叶秋满以为这下肯定能成功,没想那人竟然走得如此干脆,只愣愣地瞧着他的背影,无语。
以后又来了几次,每次都以相同的结尾做罢,两人就这么耗上了。
林叶秋哪里想得到对方如此执着于不肯变狼身,只是因为吃醋,因为觉得爱人对狼形远比对人形的自己要亲密喜爱得多,林叶秋越怀念狼形的莱曼斯,人形的莱曼斯就越不愿意在他面前显露出原身。
于是欲求不满的某人,想到了一个画梅止渴的法子。
这天林叶秋正在洗内裤,莱曼斯进来了,他脸一红,连忙将手往身后一藏。
莱曼斯当时也没说什么,将手里新鲜的果实放了桌上又出去了。
林叶秋等他走后就去了殿后方人迹罕至处将内裤晾了起来,回屋里又洗了床单出来晾,却看见莱曼斯正站在那边,低头细细端详着什么,指尖好像捏了什么东西。
林叶秋心中豁然一突,跑到侧方一瞅,架子上晾着的短裤不见了!
目光一转,正见莱曼斯抓着内裤往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居然伸出舌尖舔了舔!
林叶秋脑门轰得一声,七荤八素了。
现在到底是走过去救下那条内裤,还是任那匹色狼意淫?
林叶秋手里抓着湿漉漉的床单,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时,莱曼斯做出了更离谱的举动,竟然将整条小内裤照到了头上,作出深深呼吸的样子,一手就往他胯下摸去……
这还光天化日地……成、成何体统?
林叶秋终于忍无可忍,同手同脚走过去,抬手从某人脸上一把掀了自己的内裤,脸红脖子粗地瞪着一脸诧异的某人,脸上分明还有意犹未尽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