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政府开始干预股市,采取了一些强制措施,为了调节市场,出台了规范政策。不明就里的股民见势纷纷抛售,几亿人都人心惶惶。
股市崩盘了,对于顾而立这种还没有上市的公司来说,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以低价大量买进股票,注资入股,一举吞并了李静着手控制的公司。
签署合同的那天,顾而立站在他原先的办公室里,突然有些感慨。
兜兜转转一圈,这个地方又重新属于他了。
失而复得的心情,有点儿微妙,也有点儿复杂。
办公室仍是他走之前的那副摆设,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只是人心变了。
顾而立从办公室里出来,身后跟着四个律师,迈着齐刷刷的步子跟他一起去找李静签订法人转让合同。
听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顾而立微微抿着唇角,目视前方,显得特别意气风发。
窗外有一缕阳光照进来,洒在他黑色烫金的领带上,他站在门口,微微眯起眼睛,像是一个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目光危险的看着李静。
此时的李静已经不复当初的咄咄逼人,即使她眼神依旧犀利,但是,眼底大片的黑青色,还有不再精致的妆发,已经出卖了她现在的生活状态。
这一个月来,她过得很糟。
不仅跟张助理分了手,打胎费他一个字儿都不愿意出。
俩人本来就是因为利益才成为同谋,现在眼看着利益不在,人家自然要和她劳燕分飞。
李静特别不甘心,为什么她这么努力却还是斗不过顾而立。顾而立看她的时候,眼睛总是望向别处。
其实,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把她放在过眼里。
当年在大学,顾而立还是一个毛头小子的时候,他身上根本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大家都喜欢他。因为他长得帅,性格又阳光,到哪儿都是万人瞩目的中心,特别招人。
而李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他吸引,只觉得他跟自己特别不一样。
李静出生在农村,家庭环境不好,上大学是一路拿着奖学金毕业的。
父母也早早的就告诉她,只有好好学习,努力打拼才能够出人头地。
那时候的李静,看到顾而立的第一眼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让他注意到自己。
但是后来发现,顾而立压根没把她当过一个女生看待过,一开始是学姐,后来是同事。
从学校到社会,他的先决条件比她好的太多。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路顺利得让人嫉妒。
李静由爱生恨,想要夺去他的一切。
可是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平,就算是他输了,爬起来的起点照样比她高。
李静咬紧了牙齿,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顾而立伸出修长的手指接过她手里的笔,随意写了两笔,然后把文件扔给了律师,转身走了。
他的动作轻的就像是扔一件廉价的衣服。
因为在他眼里,这个公司本来就是如同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就算没有拿回来,他还可以去创办第二个。
他有资本,所以有底气。
“李总,你就放心吧。”顾而立高大的身影,站在了背光处,“只要我接手了这个公司,就一定不会让它倒闭的。”
顾而立翘了翘唇角,想起当时李静说这句话的嘲讽表情,风水轮流转,现在换他原句不动的奉还给李静。
说完这句话,顾而立就抬起脚,昂首阔步,领头走在了办公室门口的长廊里。
周围人纷纷让道,用崇拜的眼光默默注视着,这个天之骄子。
李静皱着眉头,没忍住红了眼睛,拳头握得紧紧的,慢慢伏在桌子上。
看着那道穿着黑色西装,沐浴着阳光,浑身散发光芒的挺拔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顾而立刚出门就吹了一声轻快的口哨,傅琅正斜倚在车旁等着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无纺布袋,见人来了就直接扔给了他。
黑色的袋子在空气中画了一个漂亮的弧线,顾而立立马伸开手稳稳接住,看了一眼问:“这什么?”
林泽庸从车窗里露出来一个头说:“班服。”
“哟,你也来了。”顾而立打开车门,跨了进去。
“刚好我来这儿办点事,捎带着我一起回去。”林泽庸身上穿着一件对襟中山装,黑色立领,衬得小脸清秀俊逸,他拉了拉衣摆说,“这民国风怎么样?”
“靠。”顾而立皱着眉毛,想象了一下,全班男生一起穿这个黑色中山装的样子,“真丧,别人拍毕业照都欢天喜地的,就我们跟全员出动参加葬礼一样。”
他们班妹子本来就少,几乎是清一色的黑色中山装,估计别人看了还以为他们学的是殡仪专业呢。
“这身儿是你家傅琅挑的。”林泽庸一脸抱歉的看着他,耸了耸肩膀。
“我说呢。”顾而立话锋一转,“我家傅狗蛋,他十米大长腿,穿什么都好看,就是披个麻袋都能帅破天际。”
这奉承得太假,傅琅飞了他一个眼刀,压根都没搭理他,坐在驾驶座专心开车。
人正开着车,顾而立突然按了下车顶的按钮,流线型的车顶突然向上张开,自动后折,变成了敞篷跑车。
林泽庸没忍住吼了一嗓子:“酷。”
顾而立站起来,倚在车顶上,心情莫名有点好。
五月份的天空,高远辽阔,万里无云。
他坐在车里,跟自己的男朋友还有朋友,要去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
“栗子,你四级过了吗。”林泽庸突然想起来,四级不过不给发毕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