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堂嘴角抽抽,低声问道:“你的观察很细致。只是,天下身材相似的男人多得是,你凭什么就确定是我?”认为要跳水自尽?原来她并不是要跳水自尽,是他误会了,跑出去拉她,被她看出来了。她看出是他后,试图再次向他求助,可惜,他再次无声拒绝了。
“我也不知道,可那时我就觉得那黑衣蒙面人就是你。”肖文卿很老实地承认道。她看人也不是特别准的,可见到黑衣蒙面人,便立刻感觉他是赵明堂。
女人的直觉吗?赵明堂苦笑了一下,道:“文卿,我的秘密,你不可以对任何人说。”
“嗯。”肖文卿抬起头,低声道:“明堂,你的秘密和我们圆不圆房没有关系。娘很着急,你就别让她着急了。”
赵明堂缓缓低头,双唇试探着研磨她的菱唇,感受她的美好。这一试探,他男性的侵略性被勾引出来,他遵循本能地狂吻她,吻得彼此气喘吁吁。
“文卿,暂时替我保密。”在肖文卿几乎要窒息的时候,赵明堂放开她,压抑着身子的叫嚣,声音粗哑地说道,“很快,我们会成为真正的夫妻。”她身子娇嫩柔软,散发迷人的少女气息,引诱着他得身子燥热,某个部位胀痛难忍。要不是强大的意志,他就要和她圆房了。
“嗯……”肖文卿被他吻得双眼迷蒙意乱神迷,稀里糊涂便答应了。
☆、第30章 三十三风云突变
封闭的寝床上混合着年轻男女的气息,肖文卿是女子,倒也把持得住,赵明堂辗转反则,不得不狼狈地离开寝室,去井边。脱下衣裳,他打了一桶水从头浇下来,用冰冷的井水浇熄自己火热的身心。他心中警告自己,暂时不能,他现在必须克制,保护她。
在外面良久,赵明堂确定自己已经平静下来,才穿上衣裳回房,静静地钻进床帐内躺下。肖文卿也没有睡着,她隐隐听到了他打井水浇水的水声,知道他的情况。她左思右想,始终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忍耐。
他是好人,他这样做肯定是有目的的。肖文卿如此想着,不敢再惹他,而是努力缩在床里,尽量减少自己对他的影响。
拂晓时分,公鸡刚打鸣,赵明堂便立刻起身出去练功。肖文卿迷迷糊糊地望着他匆忙的身形,怀疑他一直都没有睡着。
肖文卿起床进厨房做早餐,赵母也起来了,她在打量了肖文卿后,唉声叹气。
“娘,你别担心,明堂身子没有问题。”肖文卿看着不忍,低声安慰她。
赵母听了顿时眼睛一亮,再次打量肖文卿。她也许看错了,儿子和儿媳已经圆房,只是他们伪装得好,她完全看不出了。
肖文卿羞红着脸,呐呐道:“娘,再过一阵子,一切都会好的。”她感觉得到赵明堂对她产生感情了,迟早会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赵家媳妇。
“哎?唉……”赵母长叹一声,嘀咕道,“真不知道明堂在想些什么。”未经人事的儿媳妇真的能确定她儿子的身子是健康的?可是,如果儿子身体不健康,难道她还要告诉儿媳妇,让儿媳妇有理由和离,让她儿子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赵母始终不放心儿子,她挎着菜篮子上街买菜,琢磨着该如何给儿子补身子壮阳。现在是夏天,饭菜放不了多久,可是有些补汤,需要熬煮半天才行。儿子回来时间不确定,她想给儿子补身子也不行。
连续琢磨了好几天,赵母觉得,还是想法子找个大夫开一些壮阳的药丸劝儿子吃。她家住京城东边片区,她去西边片区找大夫配药好了,就算她被人认出来,她老人家一个,不需要脸皮了。
赵母越想越觉得可行。翌日就带上银两,先去菜场买菜,然后穿过半个京城,去西边街区找药铺。半路上,赵母听到有人在议论京城时政。平民不管时政的,可是当她听到有人提到何御史,不由得停下来聆听,因为她儿子赵明堂是何御史的侍卫。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何大人被人弹劾,说五年前他奉旨巡查东南沿海十二府,包庇贪官,伙同当时那边的知府、参将暴力镇压盐民,造成六名无辜百姓惨死。皇上大怒,停了何御史职,让他闭门思过,等待审查。”
“何御史的大舅子是皇上的族弟安乐伯,不知道他会不会求情。”
“这种事情安乐伯怎么可能插手?他还害怕自己会被牵连进去呢。我听说已经有官员被牵扯进去了。”
“何御史和当时任职东南沿海的一些官员现在都要被审查,官官相护,估计这些人没有干净的。”
“安乐伯的夫人是皇后娘娘的族妹……”
“何御史的亲妹妹还是皇上的嫔妃呢。”
赵母知道世家贵族之间是相互联姻的,她没有兴趣继续听,只知道她儿子目前保护的雇主出事了,她儿子也许会牵扯进去。
急忙忙回家,赵母冲到坐在井边洗衣服的肖文卿面前,气喘吁吁道:“文卿,出大事了,何御史被皇上问罪,在家闭门思过,等待审查。”
何家的家长御史大人被问罪,在家闭门思过,等待审查?
肖文卿赶紧起身把赵母扶着进屋里,倒一杯放了些盐的凉开水递给她,冷静地安抚道:“娘,你歇口气,慢慢说话。”她预知梦中,在她死之前,御史府还是很繁盛的,二公子升官,二夫人生下一对龙凤胎,其中的女婴获得了太子妃的赐名和赏赐。
赵母咕咚咕咚将有淡淡咸味的凉开水灌下去,歇了一口气,急切道:“我刚才上街,听别人说,前天,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何大人被人弹劾,被皇上停了职,闭门思过等待审核。我担心,明堂会被牵扯进去。”
摇着蒲扇给赵母扇风的肖文卿皱着眉头飞快地思索了一下,问道:“娘,明堂是什么时候成为御史大人侍卫的?”
“四年前。”赵母紧张道,“明堂十八岁被招进军队,二十三岁的时候因为武艺高强被军队推举,担任官府指定为官员可以雇佣的侍卫。二十四岁那年春,何御史挑选新侍卫,把明堂选去了。”
肖文卿立刻放心了,道:“娘,明堂不是参与者,不会被牵连进去。”从许大嫂那边她知道,赵明堂许浅这种侍卫是一群特殊的人,他们拿着官员的钱保护官员,却随时可以被官府和兵部征召,所以很少能被官员视为的心腹,还不如官员身边的师爷和伺候多年的小厮被信任。
被肖文卿这一安慰,赵母稍微有些放心了,看着自己买来的茄子、冬瓜和大骨头,她道:“我把菜洗一下,准备先熬汤。”
“娘,你别进厨房了,等我把衣服洗完去厨房。”肖文卿道。夏天,厨房做饭的时候非常热,婆婆虽然很精神但毕竟是老人了,很容易中暑。
“没事。我家最近买的柴火是很耐烧的木头,烧火时不需要一直看着。”赵母道,进厨房拿来两个竹编篮子,开始打水洗菜。
婆媳俩就和平时一样做家务,只是用完午饭之后,她们顾不得天气炎热,带上斗笠去御史府打探消息。
御史府门前站在四名士兵,原本看守大门的府中家丁都畏缩地躲在门后。
肖文卿和赵母一起踏上御史府大门前的台阶。一名士兵见她们过来立刻大声喝道:“你们是谁,前来何事?”
赵母被吓得一哆嗦,肖文卿赶紧道:“这位军爷,我们是何御史大人侍卫赵明堂的家眷,我们有事情前来找他,请军爷行个方便。”
四名士兵上下打量肖文卿婆媳两位,那出声的士兵道,“御史大人有事,他的侍卫们全部被兵部叫问话了。”由于保护官员的侍卫们是全都是从军队提拔出来的,战争时候还会被兵部招回去充当武将,所以这名士兵说话的语气和悦了不少。
“军爷,我儿子能够平安回来吗?”肖赵母紧张地问道。
“不知道。”说话的士兵道。
“娘,我们不如先去兵部所在的地方看看,然后去许侍卫家问问情况。”肖文卿安慰婆婆道,“我想,过不了多久,明堂就会回家的。”
她朝着和她们婆媳搭话的士兵点头致礼,然后扶着赵母离开何御史府。
婆媳俩人一边走一边打听兵部官署地点,摸索着来到了京城中心区域的兵部官署。兵部重地,闲杂人等不能靠近。她们婆媳便向站在外面守卫的士兵们打听,得到的全是“不知道”。无奈,她们两人只好去许家。
许家也接到了消息,许家老太太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到赵家婆媳两人,便向她们打听。
赵母沮丧着脸道:“我也是来问你们的。”许浅是个很热情的人,不在意赵明堂的沉默寡言主动找赵明堂说话,所以六个侍卫当中,他们关系是最好的,家属之间也有往来。
许家老太太端来了凉茶,三人坐下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