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自然不是。”陶墨道。
卢镇学见他只是否认,却不说答案,以为他不愿意说,便没有再追问下去。“这个时候上山的人最多,陶大人不如随我一同去庙里头坐坐。说不定对方寻不到大人,便会进寺庙看看。”
陶墨犹豫了下,还是摇了摇头道:“我在这里等他。”
卢镇学失笑道:“他难不成是个孩子?大人如此放心不下?”他这话是有几分试探的成分的。陶墨来谈阳县不久,走近的人来来去去不过那几个。他还真想不出有谁值得他如此上心。
陶墨道:“反正里面外面都是等,我在这里等他,还看得分明些。”
卢镇学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莫非是顾兄?”
陶墨颔首道:“是弦之。”
“弦之?”卢镇学先是一愣,随即一惊,追问道,“哪个弦哪个之?”
陶墨尴尬地看着他。
卢镇学这才想起他目不识丁,干笑道:“我只是想到一个人,有些失态了。”
陶墨突然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眼睛几乎闪闪发光。
“卢兄想到何人如此失态?”顾射的声音从那个方向悠悠然响起。
卢镇学转头,便见顾射拿着一支糖葫芦从人群中优雅地走过来。说也奇怪,明明别人走在哪里都是拥挤不堪,偏偏到了顾射身边,所有人都自觉地让开一些距离,生怕不小心蹭到他。
顾射走到陶墨面前,将糖葫芦递给他。
陶墨吃惊地张大眼睛,“给我的?”
顾射道:“拿着。”
原来是让他帮忙拿。陶墨乖乖地接过去。
顾射道:“吃。”
陶墨用糖葫芦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顾射点点头。
陶墨咧开嘴巴,开开心心地咬了一口。
卢镇学在旁站着,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像个闯入者,走进了一扇不属于他的房间。
“卢兄来求姻缘?”顾射问道。
卢镇学恍惚回神,道:“啊,是家母的意思。”
陶墨愕然道:“你不是说陪友人来的。”
卢镇学毕竟是林正庸的得意门生,思绪一转,便找到了说辞,道:“家母吩咐我陪友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