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师爷看看木春,木春不语。
金师爷心中微微得意,便道:“依我看,此事关键并不在是否定下婚期,而是在于梁家为何迟迟不上门提亲。”
陶墨恍然,“对啊,这是为何?”
金师爷道:“我看梁老爷的神色,不似要悔婚。或许,其中另有乾坤。”
“金师爷言之有理。”木春施施然开口道,“或许想要提亲是梁老爷,而不想提亲的是梁公子,如此倒是能解释为何这场婚事拖延至今了。”
金师爷击掌道:“不错,梁老爷急着让大人定下婚期未必是用来制约邱家的,也许是用来制约梁公子。”他说完,方觉自己不知不觉附和了木春之言,顿时有些不自在。
陶墨点头道:“是了,今日梁公子并不在堂上。”邱二小姐是未出阁的闺女,不愿上堂情有可原,这梁公子不出现却有几分值得探究之处了。
金师爷叹道:“可惜时间太短,赶不及将梁公子从邻县请来。”
陶墨道:“有何赶不及?我再将升堂时间延后便是。”
金师爷道:“这,不妥吧?”他看向木春。
木春道:“邱梁两家的案子在旁人看来或许是小案,但于他们而言,定然是大事。我想这梁家公子会不会正在谈阳县?”
金师爷虽觉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他的神色实在太过笃定,试探道:“木师爷莫非在街上见过梁公子?”
木春失笑道:“我与那梁公子素未蒙面,即便在街上遇到,也是擦肩而过,如何识得?”
金师爷道:“我看木师爷倒是笃定得很哪。”
木春道:“究竟在与不在,大人派人去那梁老爷落脚处瞧一瞧便知。”
陶墨一听有理,兴冲冲朝外走。
这一走,竟过了一炷香才回来。
金师爷和木春都感腹饥,正要起身告辞,便见陶墨拿出一封信给木春,“你替我看看,信上说了什么?”
金师爷心中隐有几分不悦。虽说论距离,他与陶墨离得较远,陶墨将信给木春或许是无心之举,但这个无心之举正说明在陶墨心中,他并不比木春受信任。
木春懒得理会金师爷此刻翻江倒海般的心思,兀自拿出信。
陶墨眼巴巴地看着他。
木春道:“速审。”
陶墨道:“还有呢?”
木春将纸一翻,果然只有两个字。
金师爷对写信之人的口气大为反感。他淡淡道:“此信何人所书?竟如此张狂?”
陶墨傻笑着将信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