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的,安安抱着小腹侧缩成了一团,娇小的身躯呈现保护姿态地弓起,像一只烤熟的虾米。
“不舒服?”他眉头越皱越紧。
“……嗯,”她回答的声音很小,有种难以启齿的尴尬。抬眼一看,见他脸色不好,不由换上副怅然又安慰的语气,抬手拍拍他的肩,挤出个笑容道:“别担心,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田安安的本意是微笑,然而隐痛使面部表情有些失调,这个笑容跑偏了,挤得比哭还难看。
封霄一把捉住她落在自己肩上的小手,脸色沉冷:“怎么缓解?”
“……”安安这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躺在床上,和这个男人讨论大姨妈的问题。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有气无力地跟他扫盲,道:“可以吃药,不过对身体不好。也可以喝点食补汤,不过很麻烦。最靠谱又简单的,是热敷。”
话音落地,田小姐的科普扫盲讲学时间结束,封霄一言不发地放开了她,然后转身进了浴室。很快,哗啦啦的水声就依稀传出了。
安安直起身脱掉外套,然后就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有句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泰迪精说了只是单纯睡觉,她还是觉得要防一防。
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懂。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默默地睡觉好了。思忖着,安安蜷着身子捂住小腹,闭上了双眸。
然而与此同时,浴室的门说开就开了。
而此时距离田安安数羊,才刚刚过去十五只。她瞠目结舌,着实是震惊了,这位有洁癖的大哥,今天洗的是战斗澡么,这么快……
沉稳的脚步声踏在实木地板上,从后渐近,安安侧着身子不敢回头,忽然心生一计,于是她闭上了眼,开始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的伟大壮举:装睡。
合着眸子,视线之中是一片黑暗,其它的感官却变得格外敏锐。
很快,脚步声停了下来,紧接着,她身体左侧的大床,因为沉重的压力凹陷了进去。她心口蓦地发紧,紧接着她身上的蚕丝被被掀开了。
开了空调,室内温度温暖如春,所以即使不盖被子也不令人感到寒冷。田安安咬咬牙,一动不动。
“……”淡定,你已经睡着了睡着了。
再然后,她的睡衣下摆被掀了起来,光滑雪白的小腹裸|露在了空气中,随之而来覆上的,是男人温热宽大的手掌。
“……”这是在——热、敷?
灼热的温度使隐痛瞬间缓解了许多,她身体稍稍放松,连带着微皱的眉宇也逐渐舒展。心跳却蓦地加快了,砰砰砰像是随时都蹦出嗓子眼儿。
安安仍旧闭着双眸,不多时,面前似乎有一片阴影笼过来,紧接着,熟悉清冽的气息拂过柔嫩微红的面颊。
她呼吸有些不稳了。
即便不睁眼,她也知道,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就伏在她的上方,从他呼吸喷洒的位置来看,他或许……正准备亲吻她?
正胡思乱想着,这个猜测便得到了证实。封霄的吻落了下来,不过不是在她的唇上,而是,她柔软白皙的颈窝,极其熟练地逐寸流连吸吮舔舐。
“……”
这睡没法儿装了。
说好的单纯睡觉呢?这么单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田安安皱了眉,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眸子蓦地便睁开了。她压抑着低喘攥紧了小拳头,一面躲闪他的亲吻一面道:“封先生,冷静,冷静!”
他啃咬她脖子的动作顿住了,微浊的呼吸沿着贲发着馨香的颈动脉,徐徐往上游走。唇微张,他咬住她娇红柔软的小耳朵,嗓音带着几丝沙哑:“装睡?”
田安安当然不敢承认,“没有没有,才醒呢,呵呵。”
他侧身躺下来,麦色坚韧的肌理在灯光下隐有水光,修长的手指绕起她黑色的发丝把玩。注视着她,深邃的黑眸勾勒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紧贴着她的耳畔道:“那是被我吻醒的?”
“……”安安一震,旋即只能干笑,一副“你开心就好”的表情。
覆在小腹上的温热指掌轻轻动了动,他嗓音低哑得有些撩人,沉沉开口,语调却十分关切:“这样好些了么?”
“……”
安安觉得,自己恐怕要冒烟烟了。
好害羞,真是又羞又囧,大写的羞囧。
她全身逐渐变得滚烫,甚至比他的右手温度还高,两只细胳膊抱紧他的脖子,然后娇小的身子一挪一挪,缩进他温热宽实的胸膛里,点了点头。
她羞怯娇柔的模样格外动人,封霄眼底一黯,勾起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唇舌的力道深而重,仿佛要榨干她所有只属于他的甜蜜和悸动。
疾风骤雨般的吮吻持续了很久,后来逐渐柔和了,他开始细腻地描画她的唇形,轻舐她的舌尖,每一个举动都和煦轻柔,惹出她小猫般娇软的叹息。
安安被亲得神魂颠倒,男人的沉重的身躯压了上来,几乎令她深深陷进大床里。然而他竟然十分细心地……避开了她的小腹。
应该是真的很喜欢,才会如此温柔缱绻吧。
她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眸光微闪,忽然就冒出个念头来。纠结了几秒后。她决定付诸行动,于是用怯生生的舌尖,尝试着舔了舔他漂亮优雅的薄唇。然后抬起头,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学着他一贯的口吻,问道:“开心吗?”
封霄幽深的黑眸中掠过一丝诧异,未几,那种诧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浑浊的暗沉,灼灼盯着她,侵略气息逐渐重新变得浓烈。
“……”只是想,感激一下而已……
田安安嘴角一阵抽搐,知道自己貌似是弄巧成拙了,连忙躺好,拉高被子翻了个身,背向他蜷成一团,闷闷的声音从被褥底下传出,“封先生晚安,明天见。”
修长有力的双臂从纤细的腰肢处环上,往后一拢,她瞬间被他完全抱入怀中,娇小的身躯几乎男人高大的体格完全包裹。
“……”
睡姿其实挺温馨的,然而温馨之中也有不足,那就是——抵在她腰上的,是个什么鬼?
田安安浑身一阵僵硬,躺在他的手臂上一动不敢动。好半晌,她在他怀里艰难地开口,清了清嗓子道:“封先生,你是不是很难受?”
他搂紧她合上眸子,略显压抑地嗯了一声。
“……哦,”安安点点头,抬起小手安抚行地摸了摸他肌理分明的小臂,“对你表示心疼。”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咦了一声继续道:“不是说每个男同胞都是天生的射手座么?你不如自己来一发?去洗手间吧,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