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功蕴修炼之事不是很精通。可以我在天庭做了这么久花神的经验來看。但凡奇异之花。其绽放的过程都与普通花色不同。要在外界的环境达到某个界点。或是忽然一场风雨冰霜后才会傲然盛开。”
“芙蓉兄之意是说外界的压力不够大。”墨青夜分析道。
“有这个可能。”
“那便容易了。”墨青夜微微蹙起的眉头一下就舒展了开來。“想要加压还不容易。只要棍棒相加就可以了。”
“啥。”杜远程刷的从椅子上跳了起來。“人家芙蓉小哥不是那意思的好吧。”
“闭嘴。沒你说话的份。”墨青夜给了他一句。转而对芙蓉君又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待我回去先试上一试。”
“怎么试。你先告诉我想咋试。”
“喊个什么。给我坐下。”墨青夜一拍桌子。秀眉倒竖。瞧得一旁的芙蓉三人偷偷悄笑。随后就见余锋趴在韩立耳朵边不知说了句什么。韩立就用一种很是惊诧加后知后觉的了然神情望了望杜远程。还点了点头。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们在嘀咕什么。小杜直觉得脸颊发烧。无地自容。这时听墨青夜冷冷的问“吃饱了么。”
“饱了饱了。咱走吧。”杜远程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当即便起身道“三位。我先告辞了。”说着。一溜烟的出了房门。
今夜月明星稀。杜远程在外面徘徊了良久。还未见墨青夜出來。不知在谈些什么。远望去。八角亭内。一红一绿两个人影还在孜孜不倦的下着那盘沒有胜负的棋局。他久久的凝望着那两道身影。却不知此时此刻也正有人兴味盎然的注视着他。
还是那间华美的屋子。还是那张曲角的桌案。桌边坐着一个丽红妖艳的人影。苍白如纸的指尖轻轻瞧着案面。依旧是雌雄难辨的声音。“有意思。箜峒碎片。”
“呵。箜峒虽为上古圣器。可也要有慧根才行。他们这无异于急症乱投医。”苍老的声音略带讽刺之意。
“魏老的话莫要说的那么死麽。你难道不希望那小子是有慧根之人。”
“我当然是希望。可他要如我所愿才行唉。”
“沒准真就成了。”画骨说罢站起身。行至那位老者身前。老人的双手搭在膝盖上。枯瘦如柴。皱巴巴的一层皮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见他走过來。老者抬头望了一眼。面容焦黄。看起來百病缠身的样子。咳了一声道“几十万载春秋已过。你的容颜不曾有丝毫改变。还是当初的模样。”
“是呢。”画骨感叹了声。似是几分怅然。“只可惜了你。”
老者便沉默了。但从他那布满鱼尾纹的双目來看。他心底其实波涛翻滚。目色虽混沌。却溢满了愤恨不甘的精光。那双枯瘦的手也暗暗攥紧。墨蓝色缎子的衣袍被他拧出深深的褶皱。
“魏老不必忧心。除非我放他们出去。若不然。永生永世也别想逃出这魔境。”画骨胸有成竹的冷冷一笑。“沉日逐月二人可谓固若金汤。稳如磐石。当初我抓他们进來可是费了不少心力。”
“呵呵。这世上怕是只有你能想出这等捉弄人的手段。”
“我也不想。是他们逼我的。”画骨的语气忽然变得怨恨。加上他中性的嗓音倍感尖利。“我有何错。”
“算了。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魏老长叹一声。“不管怎样。总好过我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会好的。”画骨一字一顿的道“且观望那小子几日。他身为凡人。竟然与一群妖魔混在一处。想必也有些门道。”
语落。红袖一拂。桌案上缩小的魔方便不见了踪影。当时是。魏老也缓慢的站起身來。枯瘦干瘪的身形颤颤巍巍。他弯腰弓背。看起來要比画骨矮上一个头。负过手敲了敲弯弯的脊背。半是玩笑半是讥讽的道“此番你也不单是为我吧。多半是你见不得人家恩恩爱爱。”
“是又怎样。我就是见不得。”画骨尖利的嗓音徒然变得暗沉。几乎咬牙切齿的道“见不得他们卿卿我我。打情骂俏。”
“呵呵。”魏老只是一笑。“心结。亦是心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