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络了华氏,现在又让太后高看,戚氏嘴角微微翘起,这位贝姑娘的手段不错。
“怎么大过年的也不曾见到逸风,他又去了哪里?”太后抱怨道。
若是按道理,这般的问话应由戚氏回答,只是太后并不喜欢戚氏。
纵然戚氏有百般的玲珑手段,也笼络不来这位太后。
太后生于乡野之中,容颜十分美丽,因为美色动人,才会入了东宫,她虽然不识文墨,性情却爽朗,颇得先帝的喜爱,先帝继位之后,她就做了皇后,而今则是太后。
先前的王妃秦氏,太后初一见便觉得惊艳,因为秦氏的容貌好,又有些边陲带过来的保养的法子,太后时常召秦氏入宫,同她探讨些养护的法子。秦氏生下沈逸风就撒手人寰,让太后觉得红颜薄命,那已经逝去的秦氏在她心中的地位就更高了。
这位京都之中才名远扬的戚氏在她眼中,着实是寡淡无味,因为生的一双儿女,也远远不及沈逸风的容貌,她便更觉得,若是当初找一个好看的继王妃,生出来的孩子才会俊秀。等到沈逸风懂事之后,才名扬了出来,太后才会戚氏略略有了些好感,虽然生得不美,还是宜室宜家的。早些年对戚氏的不喜已经根深蒂固,虽然缓和了些,太后也并不怎么接触戚氏。
沈炜绍回道:“才得了一封信,准备返京前生了热,正在调养,一时半会回不来。”
这一番的措辞也是事先商量好的,大过年沈逸风也没有回来,总要有一个对外的解释,就连那封信,戚氏也临摹了沈逸风的笔迹,造出了一封。
“他不是有那个什么……药材。”太后侧过了头,询问起了贝思怡。
“天山雪莲。”贝思怡提醒道,一想到天山雪莲,就想到了沈逸风身边那个叫做黛山的侍女,长睫敛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对对。”太后抚掌说道,“他身边不是跟着一个擅长医术的婢女吗?又有那个叫做天山雪莲的难得的药材,怎么还没有好?病得很重?”太后想到沈逸风在外面许是病重,忧心忡忡。
戚氏的心中一突,会医术的婢女?贝齿咬紧,后槽牙紧紧贴合,是有人救了他!还是擅长医术之人,不然怎会有一个会医术的医女在他的身边。
沈炜绍也是错愕。
而他们两人的一双儿女也是各自反应不同,沈逸合听到了这个消息,鼻翼扇动,鼻腔之中发出了轻轻的冷哼声,而沈德音的眼皮子一颤,嘴角甚至微微扬起,好似很为大哥的好消息而开心。沈德音见着二哥的神情,小手指戳了戳他的腰间软肉。
沈炜绍看了一眼戚氏,戚氏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对着他微微颔首,等会她会和这位贝姑娘好生聊一聊。
沈炜绍见着妻子明白他的意思,便对着太后说道:“这兵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到底没办法好的那么快。就是人没什么大碍,想来身子稍稍松快了,就会上路。”既然沈逸风没有死,为什么不早早回京?想到了这里,对尚未回来的沈逸风多了一丝恼怒。
“也不要催。”太后听沈炜绍这样说,就连忙开口,“等身子好了再上路,不要赶。”
热热闹闹说过了话之后,太后的神色有淡淡的倦怠之意,一行人也就告辞,戚氏浅笑着说道:“外头正下着雪,滑的很,不如我送贝姑娘回去,也是顺路。”
戚氏是个清高人,如果她是正经的谢家女,戚氏提出相送,也是常理,但是贝思怡知道,自己不过是谢家的干女儿,戚氏为何这般?她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沈逸风原本是当死之人,戚氏和沈炜绍却从她的口中知道了音信。
谢府与神威王府并不在同一方向,加上贝思怡是未出嫁的姑娘家,戚氏与沈德音一同坐着马车送贝思怡回去。
贝思怡和沈德音打过照面,却一直没有机会说话,沈德音虽然其貌不扬,性子却很是沉稳,学问也是好的。“县主。”
沈德音浅笑,“贝姑娘。”
戚氏说话滴水不漏,贝思怡虽然也有自己的小盘算,在马车上,和戚氏一问一答,等到下了马车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位神威王妃究竟要从自己的口中得到什么音信。
贝思怡下马车的地方,正是谢府,已经有角门开着,见着贝思怡下了马车,替她围上了披风,簇拥着进入到了角门里。
“看上去要比正经谢家小姐还要威风些。”沈德音撩起了马车的帷幕的一角,见状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