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我伸手碰碰他,他身上依然温暖。
夏洛克盯着我看了很久,才松了口气一样的站起来,走进了浴室关上门。
而我依然蹲在扶手椅上,一动不动。
我吓坏他了,估计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我都不能离开夏洛克的视线,这并不难做到。
我尝试过出现在赫德森太太面前,也在米尔的身边晃荡了很久,甚至我还在雷斯垂德来的时候趴在他肩膀呆了一阵子。
但他们统统没有反应,甚至连一点一样都没有。
事实证明,只有夏洛克能看得到我,我也只有碰到他的时候会感觉到炙热的温度。
“以后我恐怕只能和你一个人说话了。”我飘在夏洛克旁边,看着他自己泡咖啡。
“这很不错。”夏洛克慢悠悠的回答,语调低沉而又迷人。
夏洛克不是很喜欢这项运动,但现在已经没有了人可以事无巨细的伺候他,他总要学会做点什么。两个杯子——花纹是我喜欢的——一杯无糖,一杯两勺糖。他端着咖啡坐到了桌子旁,把黑咖啡放到对面,我飘到椅子上坐好,虽然喝不到,但是看着过过干瘾总是好的。
米尔依然热爱把报纸叼进来的游戏,夏洛克每天早上都可以不费腿脚去拿报纸。他把报纸展开,却是摆到了我面前。
“嗯?”我有些不解。
“读给我听。”他依然霸道而有任性。
我耸耸肩,开始给他读报纸。他抿着咖啡听着,时不时的抱怨一句“现在的伦敦怎么这么平静?”“犯罪分子都放假了吗”“无聊透顶”,然后时不时在我停顿下来的时候给我把报纸翻个页。
终于,一个案子引起了夏洛克的注意,一个记者报道了一位家庭女教师的奇怪经历,她被要求剪短头发,并且穿着蓝裙子坐在窗口,在一个有着可怕恶犬和美丽树木的庄园里呆了几个月。这篇在我看起来没什么的报道让夏洛克有了兴趣,但是没等他去解决这个案子,就接到了雷斯垂德的电话。
看起来是个棘手的案件,夏洛克的眉头皱得很紧。
“或许我们要停止下午茶了,John,”夏洛克站起身来,脱掉了身上的海蓝色睡衣,“雷斯垂德显然搞砸了一些事情,有一位高级官员被杀了。”
“他需要你的帮助。”我飘到他身边。
“那个人的手法和莫兰一样,暗杀,连用的子弹都一样,”夏洛克微微挑眉,“但是,早在几天前莫兰就已经死了,一枪爆头。这是一个有趣的模仿作案。”
鉴于那几天夏洛克的奇怪亢奋和不正常表现,我决定不去询问那个把我杀掉的莫兰是被谁杀的,毕竟那个人虽然恶债累累,却不曾被抓到把柄,杀害他毕竟是触犯法律。
夏洛克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轻哼一声:“得了吧,你还杀过一个‘无辜’的老司机呢。”
我被他逗得笑出声来,看着他正在系围巾的纤长手指,微微弯起嘴角:“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愿意为了你杀人,再说,他可一点都不无辜。”
夏洛克也笑,只是随即就转了身去开门:“莫兰也一点都不无辜,我把整整六发子弹都浪费在了他身上。”
我决定终止这个话题,因为夏洛克的声音听起来变得有些危险。
他出门依然是拦了出租车,自从我知道贝克街周围的黑色出租车大半都是迈克罗夫特安排的之后,我就开始不再在车上随便多说话。
但现在我是鬼,死都死了,总归要有些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