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差点摔死你。”沈思博原本温柔的声音成冷下来。
“但是它没摔死我!就因为这样杀了它会不会太武断了?你不是为了我请人照顾那匹马这么多年吗?”
“我照顾它这么多年不是为了今天让它伤到你。”沈思博侧过头去,意思是不想再与沈谚非讨论这个话题。
“大哥!那是你为我照顾的马,对我很珍贵!而且没有任何检查都不知道它为什么受惊,为什么一开始那么温顺会忽然惊恐,这些都没弄清楚就要让它死吗?”沈谚非直落落望进沈思博的双眼中。
张立夫笑了,“思博,谚非说的没错啊。要知道马从来不会伤人,只有人才会伤人。”
简单的一句话,沈思博的肩膀却僵住了,他拿出手机告诉CLUB的管理人员不要伤害那匹马,继续照顾它。
沈谚非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立夫望向沈谚非,目光中有一些怀念,“谚非,你刚才的样子真像是仲秋年轻的时候。”
“啊……我像父亲?”
张立夫应该知道自己并不是沈仲秋的亲生儿子啊!
“当年我和仲秋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也曾经在马术俱乐部里打工,他一直照顾的一匹马因为伤病要安乐死了,那天他就像你一样一路奔跑追上马的主人恳求他让那匹马活着。”
原来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沈仲秋也有心地柔软的时候。
张立夫讲了许多沈仲秋年轻时候的事情,那些令人不敢相信的纯粹甚至于幼稚情感,原来沈仲秋都曾有过。
一整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他们回到了沈宅。
一路上,沈洛缨靠着车窗睡着,车窗映出来她的表情,沈谚非觉得她在不安什么。一回家她就说自己不大舒服上楼回到了房间。
沈谚非也累了,冲了个澡躺在床上与沈静云发了一会儿短信。他正在与新加坡的商界巨头谈论关于梅迪奇的事情,沈谚非原本以为他会没有时间,谁知道只是一个下午没看手机而已,自己的信箱都快被他的短信塞满,甚至还有十几通未接来电。
聊了一会儿,沈谚非与他说晚安打算美美睡上一觉,没想到短信又响了,是沈思博发来的:到院子里的梧桐树下。
沈谚非咽下口水,这么晚了还要到院子里去?他知道沈思博对自己的感情不只是兄弟之情,但是在沈家的院子里沈思博是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
沈谚非随手披上一件衣服来到院子里,那棵梧桐树下,沈思博仍旧穿着白天去驰骋CLUB的那身衣服。
“大哥……怎么不睡啊?”沈谚非来到他的面前,沈思博的表情沉敛,沈谚非知道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自己。
“我让人检查了一下你那匹马,在马的身上找到了一根针。”
“啊……”沈谚非愣住了,随即明白了过来。有机会把那根针扎在马身上的只有沈洛缨。他一向知道沈氏这样的家族中兄弟姐妹之间争端不断,但是他没想到他一直从不涉及沈氏权利斗争却还是被洛缨忌惮了。
“是……因为凌少白说我是他的学生吗?”沈谚非明白凌少白那么说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抬高自己在商界的认知度,而是为了让他在沈氏被孤立。一旦凌少白对付沈氏,有谁会相信他的学生会一心一意为帮助沈氏呢?
“谚非,相信一个人并不是基于你与这个人生活了多久,或者他是否与你有血缘关系,而是你了解他有多少。”沈思博按住沈谚非的肩膀。
也就是说沈思博也认为是沈洛缨做的了……
“她到底是有多讨厌我?恨到要非杀了我不可的地步?”沈谚非向后退去,靠着梧桐树的树干,他与洛缨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是那一刻还是有针扎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