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装成服毒自尽的样子,或许能够把楚留香给骗过去,却骗不了陵祁。
不过就是想要诈死,玩一出金蝉脱壳的戏码嘛,陵祁心道,既然如此,那他们不如就将计就计,利用这个机会,找出隐藏在无花身后的那个人。
根据先前的分析,他们推测,天一神水案的背后还有另一个主谋,而无花或许只是对方的一颗棋子,陵祁以为,那瓶剩下的天一神水,也很可能是落到了无花身后那人的手上。
楚留香既然想要找到天一神水,那就不如顺着无花追查下去。
毕竟无花的身份已经暴露,诈死逃生之后,一定会去投靠他背后的那个人。
楚留香:“……”
看出了陵祁的意思,楚留香犹豫了一瞬,但是在看到地上看似已经没了气息的无花后,他便决定了采用这个方案。
半个月后。
西北边城的一间客栈内,楚留香拦在陵祁的房门前,笑眯眯的看着包袱款款的陵祁。
“小陵啊,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逃跑未遂被抓包的陵祁:“QAQ大哥,你就放过我吧,沙漠那种鬼地方小生实在是不能陪你去呀!”开玩笑,让他一个身娇体弱的弱鸡去沙漠,不是叫他去送死呢么?
“不行,”楚留香无情的拒绝了陵祁。
“你怕什么,我保证会保护好你,等事成之后把你毫发无伤的送回家。”
这话我不信!
陵祁愤愤的挽起袖子,毫无形象的指着楚留香的鼻子骂道:“呸,你说这话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心虚吗?亏江湖上还说什么盗帅楚留香仁者侠义,真该让他们看看你现在这副无耻的嘴脸!”
他可是算命的,有没有危险难道会算不出来?
虽说算命不自算,但钻个漏子从侧面算一下还是可以的,别的不说,他可是算到楚留香此行是大大的不顺啊,如果跟楚留香一起去,他肯定也会被牵扯进去。
按下陵祁的手,楚留香温柔一笑,一双深邃迷人的桃花眼中满是笑意,“乖,别闹。”
“你、你这是欺负人QAQ~”陵祁差点儿没哭出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楚留香这家伙根本就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什么心地善良为人仗义,那都是瞎扯淡,不过就是长了张好看的脸,笑的迷人了一点,说话的腔调温柔了一点……实际上根本就是一个冷酷又无情的大混蛋!
楚留香笑的更温柔了,还伸手揉了揉陵祁的脑袋,端的是一副兄长宠溺无理取闹的弟弟的模样。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楚留香早就透过外表看清了陵祁的真实性格,在楚留香看来,陵祁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有点儿小财迷却又十分可爱的大男孩儿,不管嘴上骂的再怎么凶,心里也不会真的记恨他。
若有可能,楚留香也不想把陵祁拉进这摊浑水中。
可是这件事实在太过棘手,陵祁能起到的帮助又太关键……为了武林大义,他不得不这么做。
无花当初盗取了那么多的天一神水,只是用了极小的一部分,就在武林中引起了巨大的动荡,若是不把那剩余的天一神水找回来,楚留香很担心日后会出现更严重的情况。
防范于未然,在调查清楚之前,楚留香不介意把事态往最严重的方向去想。
第18章 演戏
早年间,楚留香行走江湖的时候,曾有两位情同手足形影不离的好兄弟,他们三人在江湖上被共称为“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
这次进沙漠追查,楚留香打算叫上自己这两位兄弟,请他们助自己一臂之力。
虽然这几年,其他两人都因为各种缘故渐渐隐退江湖,三人也许久都没有联络,但楚留香相信,自己有了难处,这两位好朋友一定愿意出手相助。
陵祁对楚留香嘴里提起的那两位好朋友,也是挺好奇的。
在他想来,楚留香的帮手当然是越厉害越好,这样一来,他也相当于又多了个厉害的保镖,生命安全才能更好的得到保障。
然后愿望很美好,现实却往往是……
见到楚留香口中的那位潇湘侠盗胡铁花时,陵祁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原谅他以貌取人,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传说中的潇湘侠盗会是这幅鬼样子?
那满脸的大胡子、一身邋里邋遢的装扮、还有那隔着一条街都能闻见的酒臭味儿……这怎么会是楚留香嘴里潇洒又可爱的潇湘侠盗胡铁花?!
“老胡!”
和老朋友久别重逢的楚留香很开心,一时忽略了身旁陵祁脸上崩溃的表情,张开怀抱就冲着抱着只野猫站在路边的胡铁花跑了过去。
胡铁花抱在怀里的那只猫尖叫一声,在楚留香扑过去之前,飞快的跳出了胡铁花的怀抱。
半点儿都不介意胡铁花此时糟糕的模样,楚留香一把抱住对方,大声笑道:“好你个胡铁花,我说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听到你的消息,感情是跑来这种鬼地方来躲清闲了。”
“老臭虫?”震惊过度的胡铁花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裂开嘴一笑,也使劲儿的回抱住楚留香,又惊又喜的问道:“你怎么来这儿啦,我刚才还以为是眼花看错了呢!”
“哈哈,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再好好聊……”
被胡铁花带到了一个破旧的酒馆,三人寻了张桌子坐下后,楚留香便向胡铁花介绍起身边的陵祁。
刚才忙着和胡铁花叙旧,倒是把陵祁给丢到了一旁,想想还真挺不好意思的。
虽然一开始因为对方惊人的外表吓了一跳,但陵祁也并未真的小看胡铁花,所以在楚留香介绍完之后,便友好的冲胡铁花打了个招呼。
“嘿,我说老臭虫你这家伙可真是好运气,认识的朋友一个赛一个厉害!”
听闻陵祁竟然是精通相术的神算,胡铁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语气酸溜溜的感叹起来。
说罢,胡铁花又瞟了眼陵祁白嫩的脸蛋,“小兄弟看起来很面嫩呐,今年有二十岁了么?”
“我今年已经二十有二了,”陵祁抬手摸了摸脸,表情有些哀怨,“就因为长了张显嫩的脸,所以刚出来行走的时候总是被人小瞧。”
胡铁花爽朗一笑,豪迈的伸手拍了拍陵祁的小肩膀,“管那些以貌取人的家伙作甚,咱们堂堂七尺男儿,靠的是真本事说话,才不在意什么外貌年纪呢,小兄弟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