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年[胤礽重生]_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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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片刻,胤礽吩咐道:“一会儿派人去给雅尔江阿传个口信,爷有事要他帮爷办。”

  

☆、废后

  胤礽要雅尔江阿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找几个跟法喀交情还不错的人上奏给他求情而已,雅尔江阿原以为胤礽是想卖法喀一个人情拉拢他,后来转念一想,这么个色令智昏连爵位都保不住的玩意儿横看竖看都没有值得太子爷看得上的地方,这便又觉得,实在是自己想太多了。

  胤礽当然不是想帮法喀,他想他全家一块倒霉爵位被削干净了才是真的,也省得过后这一家子极品又开始蹦跶碍他的眼给他添堵。

  再者,法喀这回不倒霉,等到了明年开春大选,赫舍里家又要赔个太子爷的小姨娘给他做续弦,虽然这一位不是他额涅的嫡亲妹妹,只是个庶出的,与胤礽也根本不熟,但怎么想,胤礽都还是觉得不能糟蹋了人家,法喀那个祸害还是能有多远滚多远吧。

  胤祺去与康熙禀报调查结果时,胤礽借着请安之名也赶巧去了,一进门就看到康熙紧蹙着眉,神色很有些古怪,而站在下头的胤祺微低着头,却是不慌不忙地复述着之前胤禟已经与他说过一遍的话。

  当然,在太子爷的特地叮嘱之下,这名叫珍儿眉心一粒朱砂红痣的福保媳妇果然是引起了康熙的特别注意。

  “如此说来,法喀是当真对福保的媳妇有不伦的念想,也当真不是阿灵阿含血喷人冤枉了他?”

  “儿臣问过他们府上上下一众奴才,有很多人可以证明,法喀确实时常调戏逗弄福保之妻,几次借醉抱着福保之妻不肯撒手嘴里呢喃着她的闺名珍儿,很多奴才都看到过,儿臣还在法喀的书房里搜出了一幅法喀亲手画的福保之妻的画像。”

  胤祺说着就将那画像呈到了康熙跟前去,康熙皱着眉接过,将画卷在桌案上摊开,只看了一眼,就不由得怔住了,胤礽走上前去也瞧了一眼,画中女子长得确实有够好的,就是放进这后宫里也不遑多让,尤其眉心那点朱砂痣当真是勾人,不过看在康熙眼里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只觉得刺目不已。

  没想到老五原也画得一手好画,胤礽看着却是禁不住地乐了。

  下头的奴才适时地进来将那联名上奏的求情折子呈了上来,康熙接过只随意扫了一眼就摔了,嘴里骂着‘荒唐’脸色红了绿绿了红。

  胤礽捡起折子看了看,说的是法喀一直至纯至孝守礼守法绝不会做这等违背人伦纲常之事,又提到当年遏必隆去世,法喀在灵柩前守了七日七夜滴水未进,孝昭皇后崩逝更是恸哭不止几欲昏倒,如此对父至孝对姐至悌之人,他们都相信不会做下这等为人不耻的孛德之举,那些流言必定是有心之人有意散播中伤,还请皇上明察,还法喀一个清白。

  孝昭皇后崩逝更是恸哭不止几欲昏倒?胤礽瞥了脸色难看的康熙一眼,轻弹了弹手里的折子,道:“汗阿玛,儿臣也听人说恪僖公去世之时,法喀陪着孝昭皇后在灵柩前跪了整整七天滴食未进滴水不沾没有阖过一下眼,且法喀与孝昭皇后从小姐弟情深,孝昭皇后崩逝他几次哭昏过去人人动容,儿臣也觉得如此看重亲情纲常的人,应当不会做下这样的事情才是……”

  “荒谬!”康熙突然出声打断他,显得很不悦,怒骂道:“这个法喀是个什么东西!说他至纯至孝前回他就是与人通/奸被人捉/奸在床丢了爵位!这样厚颜无耻之人有一就有二,朕看他一点都不冤枉!”

  胤礽不紧不慢地回道:“可方才听五弟所说,法喀的爵位会丢实际是被阿灵阿给设计陷害的,想来是阿灵阿一早就包藏祸心先是使计夺了兄长爵位这回更散播谣言欲至兄长于死地……”

  “一个二个都不是好东西!”胤礽这么一说,康熙却更加怒了:“被人设计?他若是当真没那个心又怎会这么轻易就被人设计了!不知所谓!”

  “可……”

  胤礽正欲再说,又有太监急冲冲地跑进来禀报说是福保的媳妇在家上吊自尽了,福保如今就跪在宫门外,磕头磕得鲜血淋漓,求皇上还他一个公道。

  胤礽撇了撇嘴,虽然有些不地道,却也只有这样将事情更加闹大,才能让这一家子被一削到底再无翻身之地。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柔弱的将名节看得比天大的女人,竟就真这么被谣言给逼死了。

  虽然那些流言也是阿灵阿先放出来的,他只是让雅尔江刚派人再添把柴而已。

  康熙怔了一下,随即喝止住还想说话的胤礽,暴怒:“够了!这事朕自会处置!你们都别再说也别再求情了!下去!”

  胤礽低垂下眼,嘴角却微不可察地轻勾了起来:“儿臣告退。”

  他很肯定,康熙已经如他所愿,彻底想歪了。

  其实姐弟乱/伦这种事情,一般人当真是不会往这方面想的,不过胤礽自己就与亲哥哥搅合不清歪了也难免,何况他们满人在这方面开放得很,这样的先例也不是没有过,加上这事也实在是太巧了点,同样的闺名同样的标志性的眉心红痣,法喀却偏偏对这个三弟妹起了意,而且宫里当年人人都知道孝昭皇后虽然跟法喀这个只隔了一岁的弟弟关系极好,跟他的媳妇却委实不怎么样,几乎就没有走动过,法喀他媳妇是从来没有递过牌子进过宫,唯一一次也是孝昭刚刚册封之时适逢千秋,法喀的媳妇进宫拜见,当时很多人都看到她对皇后态度虽恭敬却实则很冷淡,宫里众人为此还很是八卦了一阵。

  这些胤礽都是听凌氏说的,不管其中曲折到底如何,他既然想歪了就打算让之一路歪下去,且刻意引导着康熙也往上头想,反正康熙从来多疑又脑补能力强大,胤祺的一番话一幅图加上那折子上提到的法喀对孝昭的姐弟情深更是提醒了康熙,于是果真就如胤礽所愿,康熙他,不淡定了。

  当日,在胤礽和胤祺离去之后,康熙就传了太医院的老太医前去问话,听得人来禀报,凌氏一边给胤礽沏茶,一边低声解释道:“其实孝昭皇后当年也怀过一回身子的,就在恪僖公刚去没多久,不过过后因为下雨滑倒就又小产了,那回恪僖公薨,皇上特地恩准孝昭皇后回家守灵,那七天……”

  胤礽笑了笑:“反正都死无对证了。”

  “太子爷说的是。”

  康熙确实怀疑上了孝昭和法喀这两姐弟之间有些不正常了,至少法喀对孝昭的心思在他眼里看来可谓是昭然若揭,那被他觊觎调戏的三弟妹福保之妻不单长得与孝昭有几分像,眉心一点红痣更是如出一辙,再加上同一个字的闺名,当年他偶尔与孝昭调情时也会那么喊,现在想起来却只觉得膈应得很,越想就越憋气。

  至于这俩姐弟是不是当真有些什么,孝昭身上一直随身戴着的玉佩据说就是法喀送的,她虽说是一早就进了宫的,与法喀几乎没有机会见面,但为遏必隆守灵的那段时日,俩人朝夕相对……越想就越歪,脑补停不下来的康熙突然又想起孝昭怀孕也正是从遏必隆府上回来之后,现在算算时间倒似乎是刚刚好,于是这就把当年为她看诊的老太医给传了来问话。

  老太医诚惶诚恐也不明白康熙突然问起这陈年旧事是为了什么,在详细地说了一遍孝昭怀孕的时间之后,康熙又问起她小产的原因,老太医硬着头皮说是孝昭皇后自个没注意踩着水滑倒了是意外,康熙的脸色却已经是黑如锅底。

  孝昭怀孕的时间果真就是遏必隆死的前后那几天,虽然那几日她也是有承欢受幸的记录,但是康熙心里就像是梗了根刺一般,怎么也没法说服自己拔掉,尤其老太医说是她自个不小心踩了水才滑了胎,如今听在康熙耳朵里却不免就脑补出了她是知道自己怀的是个孽种故意弄掉去这一层可能。

  后来,据乾清宫的奴才说是,皇上独自一人对着孝昭皇后的画像愁眉不展唉声叹气了一整天。

  第二日,康熙就下了旨,阿灵阿以卑劣手段诬陷法喀谋取爵位,革公爵和都统职流放,法喀罔顾人伦礼教逼/奸弟媳迫人至死,处斩。

  温僖贵妃还没入土为安,恪僖公府就树倒猢狲散了,众人免费围观了一场闹剧好戏,唏嘘不已过后也就散了场。

  倒是阿灵阿被革了爵位流放了,他的几个儿子包括遏必隆的几个庶子皆是翘首以盼等着康熙再另择承爵之人,不过康熙却似乎是忘了这事,反正是从此再没提过。

  又两个月之后,康熙前往祭奠仁孝、孝昭陵,突逢天降暴雨,雷鸣电闪不断,孝昭梓宫被雷火击中一角险些化为灰烬,康熙悲恸不已,后示下先前曾得孝庄太皇太后托梦,孝昭八字不利大清运势,劝将孝昭皇后位撤去,他未肯允准,果遭天谴,今便依太皇太后之言,撤孝昭皇后位为贵妃,梓宫移出地宫,与其妹同葬妃园寝,牌位一并撤出太庙。

  作者有话要说:重口味了一点,老康的皇后终于只剩下太子娘一个了—。—

☆、诱惑

  三十四年四月,众皇子伴驾幸五台山。

  登上一百零八级石阶,胤礽站在灵峰圣境牌楼之下举目远眺,远处落日被匿在层层浮云之后,只剩最后一抹余热,四周山石林立,雾气弥漫,似远似近,如幻如仙,飘渺不定。

  胤禔数着脚下的步子登上最后一级台阶,抬眸的瞬间对上了胤礽放空的眼睛,下意识地冲他笑了笑,问道:“太子爷可有觉得已经将烦恼通通抛到了脑后去?”

  十缠九十八结,人生烦恼一百零八种,跨过这一百零八级石阶,所有的烦恼便通通踩在了脚下,从此再无所忧无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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