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樊墨按住某人要炸毛的脑袋,笑道,“那我反问你啊,你想象一下,如果有一个男人压着小一,你什么感觉?”
莫绝一愣,下意识想象了一下,突然觉得浑身不舒服,一下子皱紧了眉头。
“哪,再反过来,要是小一压着别人呢?你什么感觉?”
“……”
莫绝沉默一会儿,眉头皱得更深,啧了一声,“他一个女孩子都没接触过,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弯的?说不定以后就喜欢女人了呢。”
“哦,女人,”樊墨耸耸肩,摸摸下巴,“那好吧,那你想象一下他压着一个妹子呢?结婚了呢?当爸爸了呢?真的有了一个家以后,永远不再缠着你了呢?”
莫绝呆了呆,忽然就出神了,半天没说话。
樊墨长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好好想想吧,可别让自己后悔了。”
直到樊墨离开,莫绝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就连晚上做梦都梦到一个诡异的情景:韦一还真的结婚了,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还抱着儿子走过来对他笑着说,‘小哥哥,对不起,以前真的是我不懂事,我果然从来没喜欢过你,我也只是把你当亲人的……’
莫绝一醒来就觉得全身不舒服,胸口那处尤其难受,起床气大得不得了,差点把桌子掀了。
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呢?
男人,女人,自己都不爽……
难道要他找个双性人嘛!
不,什么人都很不爽!
莫绝皱着眉头塞早饭,胸口从昨天开始就闷得要命,很想嚎一嗓子。他想着樊墨的话,伸手拿起热水壶倒着水,却忽然停住动作。
‘那……反过来呢?’
莫绝一呆,脑子里竟然无耻地蹦出一个从没想过的画面。
反、反过来啊……
“呃,七爷,你小心……”
“嗯?哎哟卧槽,烫死我了!”
“……”
裹着被烫伤的手,莫绝简直要原地爆炸,自己从来不是个焦躁的人,这两天是怎么了?
满腔怨气,很想找霍逸打架……
“七爷,人证都带来了,全都准备好了。”
莫绝勉强回过神来,赶紧让自己清醒一些。
努力了两年多的时间,成败在此一举了。
可不能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打起精神来了。
莫绝深深吸了口气,把脑子里奇奇怪怪的念头全部清空,而后站起身来,抬手戴上了一旁的面具。
“走吧,两年了,也该结束了。”
*****
骆阳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
从周瀛被绑架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四天时间。
整整四天,舆论哗然,当事人却完全不发声,让人甚至无法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
骆文承看着满桌子的相关报道,烦躁地站起身,再一次拨打周瀛的手机,却仍旧是关机状态。
直到周瀛被绑架的微博发出来,他才明白了郎佑庭的真正计划,那人完全没有知会自己,自作主张地就布下了如此恶毒的圈套。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那么恼怒是因为郎佑庭的欺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立刻动身去郎家主宅质问郎佑庭,却被他的部下挡了回来,根本连见也见不到那人。他本能觉得要出什么大事,心里急得发慌,四处派人打探骆文轩和骆一的下落,可那两人本就是“已死”的身份,打探起来困难重重,到现在根本一无所获。
唯一会帮着自己的周瀛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完全没有消息,骆文承如同困兽一般挣扎了四天,直到此刻,他僵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半小时前火爆全国的新闻,头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周瀛绑架案告破!凶手为前任骆阳影视董事长骆某及其同伙郎某!】
【绑架原是为杀人灭口?知情人士爆料!两年前骆阳总裁猝死事件,原是其长子一手策划!】
【耸人听闻!为夺家产杀父弑弟,揭发骆阳现任老总骆文承丑陋面目!】
【郎家家主是帮凶?揭秘两年前骆氏豪门的两起谋杀大案!】
【骆家二公子及其养子死而复生,指认当年凶手为其亲兄长!】
【人证物证俱全,已确认谋杀消息属实,骆阳总裁确为凶手,郎某为其帮凶。】
【周瀛重伤住院,仍未苏醒,其手机录音曝光,凶手身份确认无疑!】
…………
同一时刻,全国媒体纷纷开始曝光当年骆家易主的真相,其中有两段录音泄露出来,一是骆二公子与其养子被追杀时与另一人的通话音频,另一个是周瀛全程被虐打及凶手暴露恶毒计划的交谈音频。除这两个铁证之外,又有几个证人站出来,指认当年指使他们谋害老骆总的正是现任骆阳总裁骆文承,证人有当年给老骆总动手术的季医生,被迫栽赃莫氏养子的安警官,以及当夜在骆宅目睹老骆总猝然晕厥的骆家保姆王氏。
另外录音中的帮凶“大哥”由其中被点名提及的范猛,证实是郎氏风投的掌舵人郎佑庭,而其真实身份也的确是郎某旗下某一保全公司的特职保镖。诸多证据证明一系列的新闻报导并非耸人听闻,短短不到一天时间,新闻由互联网发酵,再有各大纸媒披露,最后甚至上了电视,当晚的新闻联播也用了足足五分钟来报道此事。
举国哗然,民情激愤,骆阳集团下的所有公司,但凡上市的全部停牌,骆阳电器门口甚至有人聚众示威,要求严惩凶手,绝不可放过此等丧尽天良的畜生。警方对此高度重视,于第二天上午便逮捕了两个嫌疑犯,骆文承和郎佑庭被拷上手铐带走的照片迅速传播开来,可众人也发现,前者虽然神色苍茫,后者却是漫不经心,毫无惊慌之色。
全国人民都在等待开庭宣判,而事实上证据确凿,只是流程问题,等个结果罢了。
调查取证即使再快,也足足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此刻莫绝等人聚集在帝园之中,听完被派去看守所的下属汇报完毕,樊墨忍不住皱眉道,“郎佑庭也太淡定了吧?吃好睡好,度假呢?”
“郎佑庭和骆文承不一样,根基雄厚得很,没那么容易扳倒,说不定正在筹划什么,”韦一把桌上陈列的所有案件细节整理一遍,沉声道,“但不管怎么说,骆文承是彻底完了,账面全部亏损,欠了一屁股债,根本没有人会替他说话了。”
“明天就开庭了,”莫绝抬起手来,一点点握紧了胸前的金钥匙,“不管怎么样,爷爷的这个仇,明天一定要有个了结。”
霍逸在旁抱住一脸紧张的温璇,安慰道,“教你的话,还记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