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迟关口齿不清地道,“还能活着,已经很好了。”
蒙卿一笑:“对,还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蒙卿将酒喝光,低头在迟关脖子上嗅了嗅:“你真香。”
迟关笑起来:“你真臭。”
蒙卿:“……”
蒙卿不满:“我哪里臭了!”他也才洗过澡啊。
迟关嘎嘎嘎地笑道:“一身酒味!”
蒙卿:“……”好像你自己没有酒味一样。
蒙卿低低道:“喂,一直跟我在一起吧。”
迟关没怎么多想地道:“好啊。”
“真的?”
“一言为定。”
“不能娶媳妇儿,”蒙卿眯起眼,“一直跟我这头熊在一起?”
迟关扁起嘴,为难地思考了一下,随后又释然了:“就我现在这样,要娶媳妇儿不是害了人家嘛。”
蒙卿见他犹豫,心里虽不满,但听到后面的话又乐了。
他点头道:“你啥也不会,谁嫁给你可倒霉了。”
迟关顿时炸毛,只是还没反驳,蒙卿就将人搂进怀里吻住了。
月色如蒙了一层薄雾,软软的,飘忽忽的,夏夜虫鸣,微风将二人的喘息带出很远。
蒙卿亲了一会儿就有些压不住酒劲了,迟关则已经彻底晕乎了,搂着蒙卿撒娇,不让男人离开。
蒙卿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后暗骂一声:不忍了!
他将男人打横一抱,直接进了屋子,将门窗紧闭,又将人扔上床铺,直接压了过去。
“我再问你一次,”蒙卿跨坐在迟关身上,捏起男人下巴,“一辈子都跟着我,不后悔?”
迟关抓住他的手,像小狗似地舔了舔,傻笑:“不后悔。”
蒙卿只觉脑子里有根弦猛地断了,他粗重地喘了口气,挥手熄灭了烛火,整个人覆了上去。
迟关一开始还哼哼唧唧地笑,觉得蒙卿亲得他痒痒,随后又打蒙卿的头:“胡子!扎肉了!”
蒙卿一把拉开他的手,低头真像头野兽一样,咬了迟关脖子一口。
男人的胡渣在迟关细嫩的肌肤上摩擦出红痕,迟关的声音渐渐变了调,黑暗里,蒙卿低声咕哝了什么,迟关呻-吟一声,似乎酒醒了点,低低道:“别……轻点……”
只这么一句,蒙卿的呼吸顿时乱了套,几乎用尽全力才勒住脑子里想要不管不顾地疯马,克制住自己没有放肆,温柔地对待身下的人,像捧着无上珍宝。
二人呼吸声渐乱,随后交融在一起,分辨不出彼此,老旧的木床有规律地嘎吱作响,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暧昧的声音传出,令人听得满面通红。
这一夜蒙卿从温柔克制,到渐渐放纵,迟关的小身板被他折腾得一根手指的力气都使不上了,他眼眶泛着委屈的红,嘴唇红肿,身上遍布斑驳吻痕,最后终于晕了过去。
而罪魁祸首依然精神抖擞,待又一次释放后,他轻轻吻了吻迟关的脸,随后眯起眼,朝紧闭的窗户看去。
刚入卯时,万籁俱静,似乎连虫鸣都进入了休眠状态。
蒙卿起身将迟关擦洗干净,又用早就冷掉的水给自己随便冲洗一下,随后轻手轻脚给迟关穿好衣服,他将两人的行囊背在身前,又将迟关背在背上,他锁好门窗,留下了驴车,运劲用起轻功,一路朝山下掠去。
第16章 第十六章 说清楚
迟关睡得很死,大概因为一直能感觉到蒙卿熟悉的体温,所以毫无防备的缘故,这一觉他连梦都没做,一睁眼天已经大亮,而他还在蒙卿背上。
迟关:“???”
迟关反应了一会儿,慢腾腾撑着手直起身子,狐疑地道:“你是在晨练吗?”
自从知道蒙卿也是江湖人士后,他就总会第一时间想起说书人的那些故事,他以为这就是江湖人士每天早上的“晨练”活动,还颇为佩服道:“原来你每天一早出门,其实都晨练去了?不过为什么要背上我?负重?”
说罢他又自己炸毛起来:“我有那么重吗?!”
蒙卿:“……”
蒙卿有时候真看不透迟关的小脑瓜里都在乱七八糟地想些什么。
蒙卿搂着他的屁股,单手在上面拍了一下:“精神这么好,看来昨天就不该放过你。”
迟关脸噌地红了,后知后觉才想起来昨晚上两人都干了什么好事。
蒙卿见背上的人不答话,也不逗他了,温柔道:“身上有哪里难受吗?”
“……没有。”迟关缩在蒙卿背上,小小声道。
蒙卿勾了勾嘴角,这才解释道:“我们已经离开那村子了,昨晚上趁你睡着我背着你离开的。”
迟关眨巴眼:“为什么?”
“我怀疑我们一早就被盯上了。”蒙卿道,“昨晚是个好机会,他们如果发现我们在办事,会躲得远一些,防备也会松懈,我趁机带着你甩开他们。”
迟关:“……”
蒙卿等了等,没等到迟关回话,以为他又睡过去了,奇怪道:“媳妇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