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绍将蓬丘经历九层祭炼,彻底炼成魔煞时,足花费了一年又半载,好在费尽心血精力之余,蓬丘并没有辜负他,成就了变异之身。虽暂时还未有领悟一二神通,但这个不急,还可慢慢炼化,反正有了变异的属性,怎么炼化都是事半功倍。
虽然是终于有了魔煞这一攻击利器,封绍兴奋之余倒还不至于得意忘形,并不以主人自居,很是不耻下问的向蓬丘请教了一番魔煞攻击的心得诀窍。学得理论后,当然离不开实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也是检验理论好不好的标准。
事实证明,蓬丘身为元婴后期的魔修,常年生长在妖魔汇聚的化外之地,在修魔斗法方面还是很有几分本事的。封绍获益匪浅,足足练习了一年后,终于将如何化用魔煞,如何将魔煞用得得心应手,挥去自如这些方面,有了长足的进步,自觉实力大涨。
这实力大涨也并非封绍的错觉,实乃之前封绍修魔,都不算得完整的修魔,顶多是修了魔体与修为,但没有魔煞、傀儡的魔修就等同于没有武器。空手接白刃什么的,封绍居然也闯了十多年。
除此之外,封绍还利用这时机好好的研究了一番那两株合欢草,虽有残缺的《育法》,但他毕竟不是术有专攻,并不十分明白如何栽培。好在那孙道人的锦囊袋里物事十分足够,他与蓬丘、封白三人臭皮囊瞎捉摸着比对、尝试,竟然也没将合欢草给养死。
到了后来,封绍便将之前想的以祭炼心咒注上的傀儡术来加以炼制的想法与蓬丘交流交流。蓬丘对道修了解不多,对灵植也知之甚少,但他对魔植却了解丰富。据他所知,用傀儡术来炼制魔植,是确实存在的。
既如此,封绍信心大增,蓬丘也十分投入,如今他重获新身,倒是活得动力十足。两人研究,封绍也不叫封白闲着,而是借机教导些东西,便是教导不了的,也可听蓬丘说说,用以开拓眼界,免做井底之蛙。
封绍也从蓬丘那里习得到许多大大小小魔门秘法,或许没有一个比祭炼心咒注珍稀难求,但胜在量丰质足,很是充实了他的知识储备,哪怕杂了些。
如此,经历了许多失败的尝试后,总有一次是成功的,成功也只需要那么一次就够了。
封绍顺利用几种傀儡之术叠加,配合煞魂珠,终于融入了合欢草的身躯,这一次没有被排斥在外。只要融入足够的煞魂珠,合欢草便如同一株人形傀儡在被炼化,所用功效是一般无二的。
而稀有得意之处在于,合欢草是变异灵植,并非死物,毫无死气之余,还有充沛的灵气。比起死傀儡,这种灵傀儡不仅麻痹旁人,看上去就是异体灵植,而且这样的灵傀儡还保留着灵植属性与自有的攻势。
百般好处中,最吸引封绍的则是这炼化的灵傀儡看上去真真与异体灵植无异,斗法时外人也只会当他是杂学了丹修旁门的剑修罢了。
重点难点攻破,方向方法正确,但这灵傀儡还未能完全制好,因为这两株越长越胖的合欢草对煞魂珠的需求极大。好在有封白这天生噬食鬼魅的白虎在……
一只体形矫健的白虎快如闪电的从密林中奔来,穿过乱葬岗,跃到那搭了个简陋竹篷的小舍里头。入内前封绍便飞快的起雾化人,生怕踩折了房舍外门的竹篱笆,那可是叔叔与他亲手堆砌的。
竹舍里的封绍正在捏着浸润在养灵液中的合欢草,此时的合欢草已不如当初白胖,显得要乌黑几分。但这只是暂时的,待到完全炼化成灵傀儡,这些外形上的差别,都会蜕化。
“叔叔,这些够了么?”封白从胸前悬挂的锦囊袋里虚划了一阵,他手掌里便出现数十粒冒着黑气的珠子。
封绍闻言转过头,正见封白赤身裸体的捧着手,皮肤白皙曲线流畅的他这几年长得极快,不知道是不是疏忽了修炼的缘故,竟然几年就蹿了个头,隐约还比封绍要高一两分,身姿更为挺拔。
至于封白的模样,倒是看着看着就长开了,黑发浓密,长眉入鬓,如工笔细绘的俊朗五官,仿若名剑出鞘,带着摄人心魄的锐利。
封绍每每看到都觉满意,很有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心情,而且还长成得如此只好,很有几分他的风采,引以为豪。
他上前接了煞魂珠,顺手替封白擦了擦汗,温声道:“这些日子你不是身子不济事么,怎不老实呆着吸纳灵石,还往外头去跑。”
“叔叔不是正缺么,你暂时离不开这几株草,当然只能是我去了。”封白便,边握住对方的手,然后就在封绍的唇瓣上吻了吻,再就不知足的深入了进去,想要纠缠不休。
两人这些年相处下来,这点儿亲昵已完全不叫封绍奇怪,哪怕从舔舐变作了吻,再变作了深入一点的吻。虽是自然而然,但他还是拍开了封白,因为这小子的手不老实,直往自己身上撩拨。
“叔叔,我满十六都三个月了。”封白皱起眉,一把便揽住了对方,只觉手里的腰肢结实紧细,很是不想放手。
“别逼叔叔揍你。”封绍斜眉看了他一眼,要笑不笑:“你如今连个完整的人形都维持不好,还想说那事?以为我没看见你后头的尾巴么?”和只老虎互撸是一回事,对着只半兽交欢,他还真下不去那手。
“我……我只是灵气吸收不够了,等吸够了就不会了。”封白面色微微泛红,他也很为这样子恼火,本来眼看着十六岁了,却忽然闹出这么一桩毛病。化成兽形还无事,但一化人,便总不完全,不是尾巴还留着,就是爪子还在,要么就是脑袋上蹦出来虎耳,又是连腹下都变成了白毛……不仅如此,他还时常出现幻觉,幻听……
这会儿,心情阴郁的封白原本笔直藏在背后的那长长的黑斑虎尾也垂了下来,与他这冷硬气质好好不违和,顿时显得可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