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剑修的威压当然远不如泰玄,但一齐外泄之时,也对外人是一种刺伤。
虽是被这有意放出的威压逼得难受,但明阳子毕竟是一宗之主,不能显露为难之色,勉强笑说:“泰玄长老与夫人远道而来辛苦了。”
明阳子说话之时,他身侧的长老复阳子留意到距离泰玄长老最近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弟子,清秀肃然,看位置便知道是亲传弟子,奇怪的是他手里牵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那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伸手拍了拍嘟嘟的嘴,打呵欠。
“十年不见,长老竟收了女徒儿?”复阳子不禁惊奇了一下,然而马上带笑接着说:“我看长老的小弟子们也累了呢,我宗已经备好上好的灵泉、灵食,长老与夫人还有众弟子们不妨先享用一二……”
“不必。”泰玄摆手,他根本无心废话,直入主题:“谁是张养清?”
站在复阳子左侧的平阳子闻言一惊,立马想传音给身后的爱徒,叫他不许动。但他很快意识到泰玄是返虚期!他比自己高了一个大境界,传音入密在修为高出一个大境界的人面前是无所遁形的。
这么数息的犹疑,站在平阳子身后的张养清竟然走了出来。
他虽是年长入宗,但数年就筑基,在抱朴中资质是极高的,并为师尊所疼爱栽培,一向没有觉得有要龟缩的时候,哪怕面前的人实力强横到他从所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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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养清傲然走了出来,距离泰玄长老越近,越觉得对方恐怖修为所散发出来的威压,简直令他崩溃。他并非没见过返虚期,抱朴宗退隐的长老里就有两三个是返虚期,他还为这几个老祖送过丹药,但那种威压和眼前之人的威压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他每走一步都彷如灌铅,神识仿佛被层层剑意扫过,疼痛万分,在外人眼中,他已是脸色煞白,形若入木。
这分明是神识被刺,色身内伤了……
平阳子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更后悔平日里惯纵了爱徒!
“你就是张养清?”泰玄寒冰般的面孔上眉头微皱,看向这个距离自己还有五六步,却已经再也走不过来的筑基小弟子。
张养清咬牙刚吐出了一个“是”字时,平阳子就看见泰玄反手抽剑,他直觉不妙,下意识就飞掠上前。
在场众人只觉眼前蓦地一片空白!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反应,一股浩然得仿佛带有毁天灭地气息的恐怖剑意,飞刺而来!
众人无不大骇,情不自禁向后疾退。
只见那雪白的剑光犹如一条白蛟,冰冷凶煞的直入张养清的方向,眼见这少年要被刺得道消神灭,但那剑光却被一片青芒阻挡了一瞬。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不过一息的功夫,那剑光便突破了那厚重的青芒,直刺入内,但张养清已经被平阳子发狠一拉,堪堪躲过了这一剑的主刺。即使如此,狼狈倒地的张养清后背仍被寒冰剑意的余辉削走一层皮肉,看上去血肉模糊,十分可怖。
张养清痛得脸色惨白,僵在原地,惊恐的表情纤毫毕现。他身边,其他抱朴宗弟子,小腿肚子不自主地哆嗦。
他不过是色身大伤,但他师尊平阳子受到的伤就严重得多。此时平阳子浑身气血翻腾,噗嗤一声便吐血而出,双目已有浑浊之色,一看就是伤到了法身。
原本浮在半空的那块玄阶护心镜也碎裂跌落。
“师弟你疯了么,居然用本命法宝去挡!”复阳子急忙上前,从锦囊袋里取出一枚流光不止的金色丹丸,毫不吝惜的助平阳子服下。
明阳子也被刚刚那道剑意震慑得面有发白,但仍强自镇定,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问道:“泰玄长老这是何意?难道我宗这弟子吃罪了长老不成?若真是如此,何必长老亲自出手,我宗自有宗规处置,定叫长老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