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顺路。”
“我搬家了。”我朝另外两个律师笑笑:“你们先走吧。”
苏律师的风格向来强硬,也不会在这时候退缩,而是神色倨傲地等着我。
我打开公文包,把一张清单拿了出来,走到廊下,递给了他。
“这是我想推动立法的一些法律条目,”我站在他面前,轻声说:“苏律师觉得怎么样呢?”
苏律师略扫了一眼前面两行,就冷笑了起来:“痴人说梦。”
“为什么这么说?”我平静地问他。
“只有你这种菜鸟才会立下这种目标。”他问我:“你见过庭审是一分钟完成的?”
“但总会完成的。”我告诉他。
月光这样好,很容易让我想起很多年前的某个夜晚,也是晚上,也是和室,那时我仍是个谨小慎微的实习生,暗恋着一个不可能的人,他一笑就是山川,一个眼神就是河流,我心中江山万里风景如画,春夏秋冬都是他。
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这次的庭审,就由我来做陈述,”我缓缓告诉他:“而您,来写上结案陈词。”
他沉默了一瞬,眼中似乎有风云掠过。
他说:“我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笑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这张清单的事完成了的话,我持有的所有股权,都会归于你名下。”
他接过了那张清单。
我知道这不是他要的答案,那瞬间我也许在期待他的拒绝,拒绝这个报酬的方式,就像前几天我三年之后第一次踏进他的办公室,他在等我道歉,等我悔改,等我做回那个兢兢业业的小实习生,虽然和非常有权势的人牵扯在一起,却仍然像对待救命稻草一样对待自己的工作,会用几个月的工资来赔他一套衬衫的、把自己当成一个平凡人的小实习生。
但我没有。
于是他也没有。
81竹子
回家又是一场大哭。
睿睿这次哭的倒不是我又跑去上班,而是在气自己一时疏忽,没注意我跑了,所以哭得尤其撕心裂肺,十分自责,一边哭还一边伤心地打沙发。我看得好气又好笑,把他抱在身上,走来走去地哄他。叶素素大概是跑过来送文件还是什么,跑到客厅找不到我,直接找到了卧室来,看见这场景,笑了起来:“呀,这是在哄儿子呢!”
睿睿一直很鄙视她智商,就好像在牛牛面前哭会不好意思一样,看见她就把头扭了过去。
我拍着睿睿的背,不让他哭得噎气,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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