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她,指着一旁买现磨黑豆浆的小店:“口渴么?”
林轻“嗯”了一声,却听耳机里又传来人声:“宝塔镇妖、愚公移山……她能记住这些词?”
“脑子记不住,身体也能记住。宝塔镇妖从头顶压,愚公移山从山脚挖。”
“她都试过?两个都来一遍。”
刚回过神,怀里已经被塞了一杯热乎乎的豆浆。想是怕她烫着,他在杯子外头围了一只手套。
林轻一愣:“怎么热的?”
“你有胃病史……”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我……看过你的病历。”
林轻一怔:“你倒挺操心。”
他很严肃:“胃养不好,吃不胖,吃不胖,不好生孩子……的。”
林轻摘下一边耳机:“王小黑,你再说一遍?”
单只耳机里有男人的闷哼,凤姐的声音有些轻蔑:“没受过什么皮肉苦吧?才刚开始你就不行了?”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的声音带着粗重的鼻音,却是嗤笑:“你搞你的,我叫我的。就是在床上,我也喜欢那些叫得投入的。”
林轻一愣神的工夫,腰上一紧,手里一滑,豆浆“哗”地落地,身旁一辆车呼啸而过。
她看向不远处爆体而亡的豆浆杯,挣了挣箍在腰上的手:“勒死了,王小黑。”
王小黑似是决定暂时不勒死她,只是把所有的袋子移到一侧,腾出右手接过她的包,也放进左手,空出来的右手很自然地牵住了她左手。
他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发顶:“好了,可以继续发呆。”
两人这样手牵手在二月的街头慢悠悠地走,路旁的树上已经被缠上了新年彩灯,一闪一闪,成功地伪装出了一派生意盎然。
耳机里的声音不断撞击着她耳膜,一下一下,像一只要钻进她脑子里寄宿的虫子。
“李公子,渴了吧?来,50度的伏特加,纯进口,可不是天纵里被你抓包的假酒。”
咕嘟咕嘟的灌水声,夹杂着喉咙里滚出来的呕吐声,和“啪”、“啪”的打肉声。
握着她的手温暖有力,轻轻引着她避过路面的狗尿。
“李公子,你说一个人想排尿的时候……”耳机里有啪的一声,“前面被这么夹住了,”又是一阵窸窣,“又被这么堵住了。”
“是什么感觉?”
一阵静谧过后,那声音有着隐忍和不屑。
“你最好没在她身上试过。”
林轻在路中央停住了脚步。
☆、第3章
第八十一章
“你最好没在她身上试过。”
林轻站在路上。
左耳是店家吆喝和讨价还价声,右耳是金属落地和男人闷哼声。
凤书的声音里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女人有女人的玩法,男人有男人的玩法。一瓶伏特加下去,李公子下面胀不胀?”
回答她的是无所谓的笑,还带了几分吊儿郎当的醉意。
捏着她的手紧了紧,有人把她引到路边,掏出纸巾和酒精纸把墨绿的长椅擦了两遍,扯她坐下。
林轻的目光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流,最后聚焦在马路对面一排五颜六色的自行车架上。
半晌,她皱了皱眉:“项链是我故意扔给她的,手机也是。今天出门带了两部电话。”
他不说话,只默默攥着她一只手。
耳机里凤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无聊:“难受吗?觉不觉得下面胀得紧?看,有点起来了呢。李公子,别那么害羞,求求我,求求我我就给你松松,尿液回流回膀胱那滋味……光是想想,我都high了。”
林轻摘掉耳机,站起来:“走吧。”
一路无语。
俩人就这么大冷天的大包小包走回了她的小公寓。
站在楼下时,他眼神请示,把手里的东西攥得死死的。
林轻一拍脑门:“小黑,我想起个事儿,我厨房里……没锅,一个都没有!”
万能的王小黑表示这不是事:“我把东西,拿上去,就去买。”他十分有想法,“调料,我一起买。”
林轻摇头:“算了,下次再说吧。”她打了个哈欠,“困了,想睡觉。”
信宏大公子没什么被人赶的经验,还是挺正经的:“你睡,我可以做的。”
林轻难得委婉了一下:“那多不好意思,我躺着你站着,活儿都你干了。”
他仍旧没理解其中精髓:“那,我陪你睡。”
林轻只觉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抢过他手里袋子:“老子没心情,你找别人玩去吧。”
走出几步见他还一脸不解站在原地,不得已缓了缓语气:“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