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如何……”说到一半,庞邈觉得自己大约又在关键问题上犯傻。
“亲自示范。”言简意赅。
曹大将军上阵,自是攻城略地。
然后,庞邈惊呆了。
“我去拿药酒。”心满意足的曹大将军挥挥手,潇洒的转身。
庞邈抬手摸了摸嘴唇,原来有的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复杂。
当曹律回来的时候,已经脱去丧服。侍从默默的放下晚饭和一盆炭火,又静静的退出去,屋子里依然只有他们两个人。
屋子里暖和一些,庞邈半躺在床上,曹律从柜子里拖出三床棉被垫在后背,靠着十分舒服柔软,他想起上次在别苑的时候,整个房间里明明只有两床被子……他捧着碗吃菜粥,看着曹律手法熟练的按摩伤腿。
“这个时候,不谈一谈感想?”曹律挑起话头。
庞邈一怔,艰难的咽下香喷喷的菜粥,“阿律……十分了得。”
曹律停手,强忍着笑,无奈的望着庞邈,“我指的不是这个。”
“我指的是你在战术布置……以及某些问题上十分了得。”庞邈看到曹律扬起眉角,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曾经以为惊世骇俗,可接受起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用一个词可以形容——‘茅塞顿开’。”
“哦?”曹律饶有兴趣。
庞邈心想:大约情之一字不知从何时何处因何而生,不知不觉中已经接受。而历经生死,最是容易让人看清自己的心。
喜欢一个人是简单的,而始终不会磨灭的,来自于朝夕相处后,无法改变的彼此依赖与信任。
不得不说,曹律确实有“手段”。
“所以,不愧是战无不胜的曹大将军。”庞邈夸赞道。
曹律替庞邈重新盖好被子,看到他言行之间与某个回忆中的样子再度重合,不会再刻意的压抑自己,言谈更加顺畅、无所拘束,觉得今天谈心的成效翻番。
“不过……”
曹律见庞邈心事重重,心知为何事烦忧,俯身抱住他,“所以,我们要过的更加幸福,无论是何风雨险阻,我们都在一起。”
“嗯,人生难得,我自不会轻易放手。”庞邈应道。
“好。”曹律愉快的挥挥手,“我去吃饭了。”
庞邈茫然的看着旁边小桌上没动半口的菜粥。
“我是去吃大鱼大肉。”曹律用干净的巾子擦完手,“如果你按时吃药,积极康复,也能够早日吃上大鱼大肉。”
庞邈略忧伤的抱着吃多了觉得腻的菜粥。
夜里,侍从手脚麻利的搬来一张软榻,在庞邈愣愣的目光注视下,安放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