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看到韩韶军也是一愣,拉起韩韶军就跑。
“萧进呢?”
“他从另一边跑了,别担心。”
两人就像做贼似的狂奔,前方出现一家卖小女生饰品的店铺,姜辰毫不犹豫地一把将韩韶军拉了进去。于是这家粉粉嫩嫩,满是梦幻般星星泡泡的铺子里,两个男生勾肩搭背地站在一墙壁爱心小发卡前,装模作样地指着一个Hello Kitty发圈:“这个挺好看的。”“嗯,你说得对!”
韩韶军从嘴缝里挤出声音:“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
姜辰埋怨道:“你跟来干什么!”
“所以你更愿意一个人来买Hello Kitty蝴蝶结是吗?”
姜辰无声地大笑,勾紧韩韶军的脖子,两颗脑袋凑在一起,用极为暧昧的语气道:“宝贝,你喜欢哪个?我给你买。”
一路过的小女生用惊诧地眼神看着他们,韩韶军咬牙切齿地斜了他一眼,姜辰笑得更加开心了。
在他极具感染力的笑容下,韩韶军心跳加速,他分不清是因为跑太急了,还是别的什么。
窗外,孙翰的一个跟班茫然地转了一圈后离开。韩韶军和姜辰又在饰品店里泡了一会儿,差不多把所有闪亮亮充满少女心的饰物都看了个遍后,姜辰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朝韩韶军使了个眼色:“搞定了,我们走。”
“趁我没发火前,老实交代!”
姜辰最不怕韩韶军发火,因为韩韶军从来没有对他发过火,他捏着韩韶军的肩膀把人推出店门:“这不就是带你去看吗,走吧。”
两人来到一家茶坊,萧进早就等在里面,冲他们招招手。
萧进对韩韶军的出现十分意外:“你怎么也在?”
韩韶军严肃道:“以后你们要做什么事再把我排除外在,就别认我这个兄弟了。”
两人在萧进对面落座,韩韶军发现茶坊里还有一个熟人,是与他们几人关系都不错的周夷星,而坐在周夷星对面的正是刚才被孙翰殴打的瘦弱男生。周夷星从钱包里数出几张百元钞,瞄了眼嘴角都被打肿了的男生,又加了几张,一起塞到男生手里。
原来前前后后都计划好了,那个男生以前就被孙翰的人欺负过好几次,便叫那男生故意惹怒孙翰,孙翰果然憋不住暴脾气,集结他的狐朋狗友教训了男生一顿。他们不想直接出面,生怕那男生后悔反咬他们一口,于是躲在幕后让周夷星做中间人,要找个愿意听话的,又能够信任的中间人并不容易,周夷星虽然也是家世显赫,但比起他们还是差了一点。
周夷星坐到了他们一桌,把手机打开放在桌上:“都拍到了,你们看看。”
在有的人还在靠淫威和拳头获得人生快感的时候,有的人已开始用手中的权势和资源来达到目的。
他们依次传看,有照片有视频,还很清晰,尤其是孙翰扇耳光还有个特写,那表情那动作,跟地痞流氓没什么两样。
“这次要那孙子好看!”姜辰冷笑着说。
——
孙翰霸凌同学的事被曝光,引起学校上下一片哗然。
虽然以前孙翰欺负人也会被告到老师那里,但都被老师批评加安慰压了下去,这回有某三个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直接捅到了天上去,想瞒都瞒不住,以往被孙翰打过的学生都跳出来控诉他种种恶劣行径。这所学校里有不少学生家里都是有头有脸的,纷纷发声质疑学校的学风校风,一时间校长室的门槛都要被踏平。校长本身也是个重视学生素养的人,连老师带学生骂了个狗血淋头。
随着霸凌事件的发酵,压力更大的是孙翰的父母。随着一次三家人聚餐,姜辰貌似无意般嚷嚷“韶军的脑袋就是姓孙的打破的”,事态有了微妙的变化。
又过了半个月,孙翰的父亲被调去外省,带着孙翰一起离开了北京,这恐怕是他们三个人始料不及的事。
放学后他们三个人没有立刻离开,在一起庆祝这一胜利。
“过瘾!”姜辰兴奋地拍了下桌子,“本来只想让他吃点苦头,没想到直接滚蛋了!”
韩韶军摸着受过伤的眉角:“我们这算是为民除害了?”
“当然算!”
“不过,还是萧进的主意好。”
报复计划是萧进制定的,从派人盯梢,挑选计划参与者再到后期的曝光炒热,一环扣一环。萧进眯着勾人的丹凤眼,摇头晃脑地唱起了戏腔:“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臭美吧你!”韩韶军和姜辰同时大叫,把课本拍在他脸上。
“我们三个齐出手,还有什么办不到的?”萧进正经了些。
“没错!所以我们三个要一直做好兄弟!一辈子!”姜辰应和。
一辈子!从姜辰口中听到这句话,韩韶军一阵悸动,不由自主地望向他神采飞扬的侧脸。
“我们一会儿去哪里玩?”姜辰道,“今天都晚点回去,我们玩个痛快!”
萧进故意叹了一口气:“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了。”
“什么意思啊,喂!这不是大家发表意见嘛。”姜辰捶了他一拳。
“每次都是你说一个地方,我说一个地方,让韶军表决,然后韶军都会选你说的地方,我就只能少数服从多数啦。所以干脆你决定就好咯!”
“我哪有!”韩韶军也捶了他一拳。
萧进委屈地抱着两边胳膊:“你们两个太过分啦!说实话还要被你们打,老实人命苦啊!”
三个人闹个不停,教室门口出现一个身影。韩韶军第一个看见,堆满笑意的脸刹那间僵硬。另外两人也随之安静下来,视线转向门口。
林朱颜俏生生立在那儿:“姜辰,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第6章
姜辰跟着林朱颜出去了,隐约还能听见她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他才来找你麻烦,给你添麻烦了。”
韩韶军无聊地将一叠书排得整整齐齐,从小到大,从薄到厚。
萧进感叹着:“哎呀,估计我们得二人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