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没有然后了,某一天贰负带着他自己最忠心的手下危,砍掉了窫窳。
以下犯上是大罪,还发生在仙界,最要命的是这种丑闻,前所未有,就因为君王觉得手下没用,天天骂几句踹几脚,孰料臣属太懒不想吭声,,某天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家都要被抄了,忍无可忍就去砍掉君王,这…也太不像话!
公孙轩辕从十八重天派遣古仙捉拿贰负,这种阵势,贰负与危当然抵挡不住。最后就用锁神链捆住,右脚绑在一起,手臂反缚,丢到人间的某一座荒山里。
——那还真是患难与共感情深。
沈冬随即黑线扯头发,这都什么跟什么,为啥忽然就想歪掉了。
贰负应该是很倒霉才对,还好有个一直跟着他的手下,就算被捆得不能动,要是有危陪着…等等,怎么又想歪了!贰负与危的经历,跟他有什么关系啊喂!
沈冬很头痛,赶紧用眼神示意杜衡:找到没有?
杜衡缓缓摇头。
东辰湖大得出乎意料,分散的支流太多,哪怕一条条的搜索,都需要很久。因为根本不知道神识与身体什么时候分散的,搞不好身体还沉在第九重天呢!
“那要怎么办?”沈冬急得问出声。
虽然做一柄剑感觉很奇怪,但总比变成蛇要好啊!何况终南山那些遥远的记忆恢复后,他已经对自己是剑这件事没什么排斥心理了,可是蛇就…
旁边计蒙不明所以的顺口嚷嚷:
“还能怎么办?直接找上日照宗!他们要是不肯,我就下冰雹砸飞他们的炼丹炉!”
“这…不太好吧!”沈冬眼皮直跳。
“有什么不好?”计蒙瞪眼。
杜衡想了想,找到一个借口:“听说修真者万一炼丹不成功,会连炉子一起爆掉!日照宗上下至少有三四十个炼丹炉吧,如果…嗯,你来得及跑?”
“啊!”
计蒙用爪子挠挠凹凸不平的后脑门,重新缩回水里:“你说得也对,贰负,那你的主意是?”
“绑架…不,抓一个日照宗的人,然后让他们用药来换人!”
“可是,听说日照宗的家伙整天只守着炼丹炉,我们要怎么才能抓到?”
沈冬抽了下眼角:“那就连炼丹炉一起绑架!”
“好主意!”计蒙猛一拍脑袋,仰天大笑,“我们根本不用抓日照宗的人!只要把他们的炼丹炉全部偷走,他们肯定什么条件都答应!”
“……”糟糕,好像会惹出不得了的事情!
沈冬终于醒悟,这世上有些人不能忽悠!
就在他头痛的想再说什么,否决掉计蒙的“好主意”时,他忽然感觉到身边水波晃动,远远看去,一条白色的长长水线,从湖底浮起,一路往这里游。
“不好!”
计蒙怒喝一声,死死盯着那条水线。
这东西的速度很快,沈冬索性爬到礁石上。他嘀咕着仙界总不会有鲨鱼之类的玩意吧,等等,可能会是更凶残的东西,譬如说计蒙啊贰负,这种上古异兽,沈冬一紧张,五指张开,充沛灵气悍然掀开湖水,掌力余劲不绝,愣是翻得前方水域动荡不休,喷涌出成片水幕。
“哪个混账?”
声音虽怒,却有气无力。
水幕中依稀有道人影,手上寒光一闪,方圆一里的湖水竟在这一击下自动分开。水花飞溅,下雨似的落,计蒙眼睛霎时瞪得滚圆,杜衡微惊,沈冬已经囧极——为什么每次都能砸中路过的翎奂剑仙,天上是,水里也是!
找到能帮忙的人了!
沈冬先是一喜,然后看到翎奂剑仙满是杀气的模样,心就慢慢沉下去了。
他看杜衡,杜衡也在看他,这一刻两人难得默契的想到一起:这事千万不能告诉翎奂剑仙,情况够乱的了,要是再被这个不着调的祖师干扰,会发生什么真是天知道!
“贰负,快跑!”
计蒙已经腾跃上半空,卷着狂风暴雨就跑了他,还算有点义气,至少逃命前喊了一嗓子。
杜衡拽着沈冬飞速游过岸边的礁石,到水浅的地方就迂回走了一个诡异路线,身后水浪与礁石破碎的恐怖声音不断响起,杜衡却每次都恰好停在剑光没触及到的一小块区域,比脑后长了眼睛还精确,很快就扯着来不及回神的沈冬滚到了药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