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穿书]_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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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她还不能和齐修远说(因为随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齐修远的性格也越来越变得古怪了,前两天还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错误,把忠心耿耿的赵管家从头到脚的训斥了个遍,所幸,大家知道他有多看重自己的结发妻,也明白他现现在的焦灼心理,也能够体谅他,这才没有在心中对他滋生出什么不满出来),只能硬生生的憋在自己心底。

“肚子里有孩子的人都喜欢乱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能和阿娘说说这些天你到底再想些什么吗?”不止是秦母看出女儿这段时间有心事,就是齐修远在百忙之中也看出来了,特意拜托自家岳母去娘子面前好好的套套话,问上一问,要不然他这颗心可悬在半空中怎么开动脑筋都没办法让它下不来。

秦母理所当然的口吻让秦臻安心不少,她踌躇了下,往后面的屋子瞟了眼。

秦母会意,赶紧说:“女婿还在镇守府办公呢,没回来,连宝宝都被他带走了呢。”

秦臻这才慢吞吞地开口说:“阿娘,往这几天……一直都在想一件事情……您说…我真的能够顺顺利利地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吗?”

“当然,大夫前两天不还过来把了脉吗?阿娘也觉得你的怀相很不错啊。”女儿这话一问秦母立马就知道自己女儿在担心什么了——要知道当初她怀贞娘的时候,也没少担忧自己会不会难产或者别的什么……这简直就是孕妇普遍的胡思乱想中的一个。

不过哪怕再普遍也必须要引起重视——而且还不能用大惊小怪的态度去化解女儿的心结。

秦母在心里不着痕迹地打了一回腹稿,笑吟吟对自己女儿说道:“阿娘看你自从有喜后就心大的很,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半点都没烦恼的样子——没想到你这脑子里还是会想事情的啊。”

“阿娘!”秦臻险些忍不住地又冲着秦母跺了跺脚。

要知道这个时候她怀孕可足足有七个整月了,真要是这样一跺,指不定就把孩子也给跺下来了。

秦母看着自己满脸生气的女儿,笑着摇摇头,“对咱们这些做女人的来说,生孩子是与生俱来的天赋,等到了该生产的时候,什么都不用说,你自己也就知道该怎样做了——别忘了,到时候还有产婆和阿娘陪在你身边呢,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秦臻看着秦母一脸淡定的模样,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阿娘,我的意思是……如果真有个什么不好,你觉得,你觉得相公他……他会是保大还是保小?”

“你这孩子,还真是越说越不吉利了。女婿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厚这些日子以来你又不是没有感觉到,既然这样,你怎么还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担忧呢?”秦母的语气满是不解。

……那是因为您根本就不知道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对一个重生者来说意味着什么!

想到两人的洞房花烛夜,齐修远不顾她的抗拒,坚持要与她圆房的情景,秦臻心里就充满不安……而且她很确定,越靠近产期,丈夫的情绪就越怪异,秦臻已经不止一次半夜醒来看到丈夫眼神复杂的盯着她高高耸起的肚腹发呆了!

秦臻的心烦躁的厉害。

“阿娘的好贞娘,什么都不要担心,你要相信女婿对你的感情,话又说回来,”秦母的眼中闪过坚决,“就算真到了那个地步,我和你阿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为了传续香烟而牺牲你的性命——别忘了,你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

秦母这句发自肺腑的表态,深深的打动了秦臻,让秦臻整颗心都不由自主的安定下来。秦臻也在心里庆幸,庆幸她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孤家寡人,庆幸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够依靠的亲人。

在秦臻和秦母因为生产的事情而交谈的时候,齐修远一面在处理公文一面在和坐在他不远处小桌上打瞌睡的小家伙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书房里的气氛说不出的暖人心窝。

“远叔叔,您真的懂好多好多的知识呢,您给我说的这几种解决办法,我可是连听都没听说过啊。”小家伙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消瘦,一双大眼睛却亮晶晶的仿佛被人往里面塞入了两颗星辰。

“你现在年纪还小,”齐修远一脸好笑地安慰他,“听不懂是很正常的事。”

小家伙撅了撅小嘴巴,不服气的刚想要好好的反驳一下自己阿爹,镇守府内书房的门就被人猛地一把推开!

齐修述捏着一张纸面色异常潮红地闯了进来,“二哥,齐修玮的元核被人给废了!”

齐修远闻言霍然起身,撞翻了自己面前的长条桌案。

☆、第58章 皇帝

齐修远从没想过自己的耳朵也会有一日变得如此的不靠谱——他居然听到他的弟弟修述说,那个如同泰山一样压在他们头顶,让他们得不!到片刻喘息时间的嫡出兄长齐修玮被人给废了元核?!

这怎么可能呢?

元核被废应该是他齐修远才能够享受到的待遇啊。

要知道上辈子哪怕齐修玮抢掠了赵侯世子用来晋升的宝贵灵物,后来还不是在齐家老祖的护持下逃过一劫!那样一个仿佛被天道都宠爱着的骄子怎么可能被人废去元核,从此长生路断?

齐修述见齐修远在撞翻了他面前的长条桌案后就只顾着发呆,不由得大为着急,忙不迭地把自己手里的公文塞过去说:“二哥,这是刚从京城传过来的消息——您赶紧瞅瞅,然后咱们再商量着拿个章程出来。”

“拿个章程?我们拿个什么章程?”齐修远一面把那纸张接过来一面随口问了句。

“当然是琢磨着该怎样才能得到父亲和族老们的认可啊,”齐修述迫不及待地说:“二哥,你该不会忘记了吧?齐家的家主和继承人一向都是由能修炼的嫡脉担当,若非如此,祖父和族老们也不会摒过大伯,把父亲推到家主的位置上去!”

“父亲只有三子,”齐修述的眼睛因为他所说的这番话而闪闪发亮,“如今齐修玮被废,三弟我又天生没有元核,这齐家少族长的位置,当然是由二哥你来坐!”

“你觉得我们那位好嫡母会无动于衷的放任我们去抢占他儿子的位置吗?”齐修远嘴角勾起一个揶揄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亢奋的几乎无法自制的弟弟。

齐修述脸上表情一僵,不过他马上振作起精神,“齐姜氏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就算她不愿意又怎么样?父亲和族老们还会听她的命令吗?再说了,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已经废了,族老们再愚蠢也不会为了个废物和二哥你作对啊!”

“你是没有尝过齐姜氏真正的手段,”齐修远摇摇头,“修述,听二哥一句劝,先静观其变一段时间——暂时什么都不要做!”

“可是咱们要是现在不做点什么,家族里的人可能根本就想不起你啊,”齐修述大声说:“二哥,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把齐修玮那个鼻孔朝天下巴抬得老高的混蛋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吗?你忘记他以前是怎么对我们了?”

在齐修玮还不知道掩饰自己真实性情的时候,他不止一次逼迫齐修远和齐修述给他当马骑,还用小马鞭狠狠地抽他们,边抽边叱骂他们是:贱婢生的贱种。

不论是齐修远还是齐修述,都忘不了妹妹壮着胆子深更半夜从狗洞里钻过来给他们抽抽泣泣涂药的场景。

这也是齐修远和齐修述兄弟长大后会这么疼齐练雯的原因之一。

齐修远脸上闪过一抹苦涩,他怎么可能忘记那段几乎让他连呼吸都为之一窒的童年往事,只是,上辈子的他因为不甘而锋芒毕露得到的下场又是什么呢?即便他把齐修玮压得无法喘息光亮全无,他的好母亲不一一回敬到他身上了吗?

更可悲的是……就算他想争他也不能争啊!

“修述,二哥当然没有忘记,二哥也懂你现在的心情——可是,有的事情不是靠着一时冲动就能够顺利完成的。”齐修远将被他撞翻的桌子重新扶正过来,亲自拾掇地上乱成一团的笔墨纸砚和公文。他在借由这样的方式重新稳固自己有些混乱的神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二哥?”齐修述的语气里充满不解的味道,他不明白这天上掉的馅饼都落到自家二哥的嘴巴上了,二哥为什么还不愿意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把它张口吃下去。

“咱们现在知道的也不过是齐修玮的元核被废了,至于是怎么被废的又是被什么人所废一无所知,”齐修远抬手把儿子招过来,让他帮着自己把地上有关今年田地测量的报告一张一张码齐。这个时候的他已经重新恢复理智,变得冷静而克制,“咱们要真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去府城彰显存在感,别说齐姜氏会想着把咱们挫骨扬灰,就是父亲……他也不会给你我好果子吃的。”

齐修远一提到齐博伦,齐修述的脸色就是一变,“二哥,你根本就没必要拿父亲来压我——你明知道这样唬不住我,在百川齐家,谁人不知这一任的家主是个对公务和修炼以外什么都不上心的?”

“他不上心的只有我们三兄妹,”提到这个的齐修远心中还有些像是麻痹一样的疼,“修述,你别看着父亲表面上对咱们一碗水端平,谁都不在乎,实际上,齐修玮要真被人害得出了什么事,父亲他必然会发狂的要了那人的命!”齐修远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上一辈子齐修述与赵侯世子起冲突时,齐博伦那不分青红皂白护犊的疯狂模样,也永远都忘不了齐博伦那一句:我齐博伦的嫡长子别说只是一个区区侯府世子,即便是定北侯亲来,我也不会让他伤我嫡长子一根毫毛!

即便是定北侯亲来……

齐修远忘不了齐博伦在提及定北侯时,眼睛里那几乎无法遏制的冷酷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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