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年若兰叫道。
“奴才在。”
“你找个人去北大桥第三个墩子处,那里有个卖臭豆腐的老头,给我包一斤臭豆腐回来,让他多放点臭汁儿啊!”
苏培盛哎了一声,回身就打发人去买了。
“又吃这些不干净的东西!”胤禛听年若兰一口一个臭豆腐的,脸上立刻露出不喜的表情。
“嘻嘻,爷不知道吧!臭豆腐可是人家最喜欢吃的东西!”
胤禛挑眉:“爷以为你最喜欢的事糖葫芦。”
“爷还记这点啊,嘿嘿,真高兴!”年若兰傻呼呼地笑了起来。
胤禛:…………
没多长时间,臭豆腐就被买了回来。年若兰也不顾胤禛黑下去的脸色,十分自然的就在马车中开始吃起来了,一边吃还一边发出嘶嘶、哈哈,、嗯嗯地声音,这包臭豆腐上果然如年若兰所愿的那样撒上了许多臭汁儿还有碎辣椒,马车里的空间本来就很封闭,年若兰这么一开吃,巨大的味道霎时散了开来,于是胤禛的一张脸更加的黑了!
不过直到马车回了府邸,他到底也没说不许年若兰吃的话来。
摸了摸自己的鼓鼓胀胀的腹部,年若兰微微眯起眼睛,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而后她发出一声惊呼:“呀!”
胤禛张开眼睛望了过来。
年若兰露出有些后悔的神色哀叹地说道:“哎呀,我还有蛋糕没吃呢!”
胤禛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两人回了府邸,还没进依兰院,就见李氏的大丫头红绫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跪下道:“启禀主子爷,三阿哥病了,整个人上吐下泻的,侧福晋请您过去看看!”
胤禛听了这话脸色霎时一变,皱眉道:“可是请了太医!”
“请了的,只是三阿哥啼哭不已,让人见了焦急。”
胤禛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武氏肚子里的暂且不算),心里自然极为在乎,在加上这三阿哥打出生起就是个弱的,三天两头的生病,胤禛自然就更为挂心了。
“爷快去看看吧!”年若兰在后头柔柔地说道。
胤禛回过头瞧了她一眼,微微颔了下首:“爷一会儿就回来!”
“嗯!”年若兰冲着他笑了笑。
绿琴站在依兰院的大门前见自家主子姗姗而回,脸上不由露出高兴地笑脸,不过又见主子身边没有爷的影子,这露出的笑脸不免的又往回缩了缩。
“这是什么味道?”离着近了,绿琴的鼻子闻到了一丝丝不和谐的气味。
年若兰十分欢愉地告诉她:”正宗北京臭豆腐!”
绿琴:“…………”这还是她那个高冷清雅,永远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姐吗?
用着满头的黑线,绿琴艰难地说道:“奴婢这就去准备大浴。”
“嗯!去吧,去吧,对了,顺便把于大夫留的那些个管肠胃的小药丸儿拿出来。”年若兰摸了摸自己白腻光滑的小下巴,依她对自家这副病弱身子的评价,还是立即吃上些小药丸儿,好得也能亡羊补牢一些吧。
胤禛在李氏那里坐了好半晌,弘均确实病了,小脸苍白的躺在床上让人见了心理十分不落忍,胤禛亲自喂了他药喝,李氏在旁边看着,觉得心理暖融融地十分地感动。胤禛呆了半晌,觉得弘均稳定了些便想要离开,谁知道他一起身躺在床上的弘均就开始哭。
“爷在留会儿吧,均儿这是舍不得你走呢!”
胤禛低下头看着三阿哥虚弱难受的样子,到底又重新走了回去。
“弘均闭上眼睛,睡一觉,病就好了!”胤禛抬起轻轻拍了拍三阿哥的小小的背后。
这个一向冷硬的男人,大约只有在面对自己的孩子时才会露出这样柔软的表情。
“主子?”绿琴看着年若兰那纤细的,单薄的,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的背影,脸上不由露出心疼的表情,悄悄地靠过去,充满担忧轻轻叫了一声。主子其实是很希望爷能够来的吧,因为今日毕竟是主子的生辰啊!
“嗯?什么事情啊?”年若兰打盹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转头一看,绿亲霎时觉得心塞非常,瞧瞧,这满脸的黄瓜片啊~~~说好的失望呢,说好的伤心呢?都是骗人的!
即使稳重温柔如绿琴这一瞬间也忍不住在心里面疯狂吐槽了起来。
“天晚了主子歇着吧!”绿琴满脑袋黑线地说道。
年若兰撑了个懒腰,淡淡地嗯了一声。
半晌之后红烛熄灭。
胤禛顶着漫天星光而来。
“爷————”苏培盛转过身,一颗脑袋垂的几乎伸进地下的缝隙里。
依兰院的大门从里面放上了门闩。
“奴才这就去叫门!”苏培盛道。
“慢着。”胤禛的表情在黑夜里让人有些看不清楚,但是苏培盛毕竟伺候了他这么多年,他以自己的项上人头发誓,爷现在的心情一定不会有多美好的!
“回书房!”片刻后,胤禛转身,如此说道。
【如我是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书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与其城中。次敌乞已。还至本处。饭食乞。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叨叨咕咕地声音已经在屋子里面持续了好长时间,年若兰一甩手中的经书,觉得自己是头疼欲裂。她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记忆力也不错,不过佛经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咬文嚼字了,最重要的是年若兰本身完全不解其意。不过她还不敢不背,胤禛为人刻板钉是钉某时某,说了让她半个月之内把佛经背下来就觉对不会再多宽裕她一天。
正头疼欲裂的直想挠墙时,画屏一脸怯怯地走了进来,行了一礼后,只道:“主子,奴婢跟您说一事件啊!”
“啥事?”年若兰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
于是画屏就把胤禛昨儿晚上来了,却吃了个闭门羹地事情给说了出来。年若兰还不觉得怎么样,一旁站着的绿琴可是露出大为懊恼地表情,似是觉得自家主子错过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
依兰院的大门每到二更时,都是要上闩落锁的。这是年若兰自己定下的规矩。
“行!我知道了!”年若兰点了点头。
画屏退下去后,年若兰在绿琴担忧的目光中再次拿起了桌子上的《金刚经》、这一次,她的注意力明显比刚才集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