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刻钟后,大殿倏然卷起灵气风暴,黑色的气息溢满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几大长老相继跪了下来,邪无涯则纹丝不动的坐在主位,双眼慵懒的睁开,好像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轰动消失,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渐渐从黑气中现出真身,男人身着华丽黑袍,两鬓斑白却俊朗有型,剑眉黑浓霸气,双眸幽深如海,里面好像潜藏着千言万语又似一无所有,高挺的鼻梁下,一双唇瓣薄而诱人,此时正紧抿着,眸光一瞬不瞬精准的锁定慵懒端坐于主位之上的邪无涯。
“恭迎魔皇出关!”
四大长老齐声道和,不敢有半点怠慢,男人大手一挥,一步步稳健的走到邪无涯的身前站定。
“无涯。”
嘶哑的嗓音蕴含着毫不掩饰的激动,两个字,足以显示他对无涯的重视,看着他的双眼满是激动愧疚与心疼,他就是他跟舞颜的儿子,已经长这么大了,为什么当初舞颜不告诉他?如果知道她怀孕了,他就是死也不会跟神殿的人走。
“你就是我那个只知道播种却不知道养育的父亲?的确有几分吸引力,难怪母亲会爱上你。”
邪无涯缓缓站起来,满带不屑的说完,直接越过他往下走,是以他也就没有看到魔獒脸上浮上的痛苦,那是一种自责悔恨,甚至带着毁灭性的痛苦,是他无能,但凡他再强一点,舞颜也不会被人囚禁多年,他的儿子亦不会恨他怨他。
“无涯,我把他带来···你,就是你,当初就是你丢下大着肚子的主人,害主人一个人忍受怀孕分娩的痛苦,就是你···我杀了你···”
魔铃轻松的拧着某人进入大殿,却在看到转过身的魔皇后瞬间愤怒的冲了上去,脸上满满全是怨恨,要不是他不声不响的消失,主子怎么会那么痛苦?最后又一个人来到这里,以至于下落不明?都是那个男人的错,是他害了他的主子,是他···
“住手,魔铃,给我退下。”
就在他的毒爪距离魔皇不到一公分距离之时,邪无涯突然厉声呵斥,魔铃不得不收回手,很不情愿的回到他的身后,双眼却始终阴狠的锁定魔皇。
“绍离,布下结界,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想让除了在场之外的任何人听到。”
见状,邪无涯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冷眸一扫,凝声吩咐,绍离手指一弹,一层薄薄的结界从天而降,瞬间将整个大殿笼罩其中。
“无涯,你母亲她···”
魔皇的注意力始终在他的儿子身上,对他,他有太多的愧疚与心疼,这一生,他亏欠他们母子太多太多了。
“母亲的事我正要询问。”
冷声打断他,邪无涯如冰锥一般锐利冰冷的视线倏地射到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光明祭司身上,顺着他的视线,魔皇终于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光明祭司他当然认得,无涯抓他干嘛?
“你可以说了,先警告你,我没耐性听你鬼扯。”
朱唇蠕动,言如冰珠,冷寒冻人。
“是是是,十八年前,一个自称凤舞颜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凤家,扬言她才是凤家名正言顺的家主,强势逼迫现在的家主退位,差点生生颠覆凤家,凤家家主没办法求助与神殿,大主教与凌天门门主亲自带着我们和玄机长老前往凤家,凤舞颜被制服后,大主教和凌门圣尊就将她关在了神殿里,希望能借由神殿的光辉感化她,让她···”
“放你妈的狗屁,沧溟,给我砍了他两根手指,妈的,在劳资的面前竟敢说谎。”
没等他说完,邪无涯倏然发飙,沧溟身形一晃,钢叉倏现,叉起叉落。
“啊···”
捆绑他的绳子断掉的同时,光明祭司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也宣告与他的身体分离,痛得他如杀猪般尖叫连连,身体更是颤抖的在地上打滚。
看到这一幕,魔皇与四位长老暗暗心惊,好恐怖的手段,好杀伐的气势,连他们都不敢这样对待神殿的祭司,邪无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谓的初生之犊,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吧?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更恐怖的还在后面,邪无涯的手段之多之残忍,谁也预料不到,谁让他们让他体验到什么叫做生离死别呢?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现在愿意说实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