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沅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厘清自己的思绪,对季岩抛出一颗重磅炸弹:“今天叶雨来找过我,她把你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我的事,什么事?”季岩眉头紧皱,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愤怒。
杜沅的眼神冷冷的,她几乎快绷不住自己的笑,但神情还是冷然的:“就你和我分手后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设计让你父母欠下赌债,私生活糜烂玩儿很多女人,和我在一起试图把我骗到手就丢开,让我也尝一尝被爱人甩的滋味儿。如果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我基本上会忍不住想打你。但看在你帅的份儿上,这些事就一笔勾销。我也不用你甩,从今往后我走我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两不相干。”
她一边说一边注视着季岩,观察着季岩的反应。他俊逸的面孔几乎是在她开口说起叶雨的时候就已经黑了,那双深沉而幽邃的眼只看了自己一瞬,便把自己放开,一言不发转身就走。那背影冷漠而孤高,像是一颗萧索的孤松在杜沅的视线中逐渐远去。
此时此际,听到叶雨将这些事情套在季岩身上时,那种心内抽痛的感觉又开始出现。她的岩岩本该是一个清高孤傲的人,他又才华,敬业,为人岁不热情但也从来没有害过人,甚至可以说,和娱乐圈中的其他人相比,虽然季岩和罗奕有手腕儿,但他们的手段从来不下/流不污/秽。
他是她的岩岩,她刚刚故意拿这些话激他,是不是做错了?
在杜沅反思的同时,季岩转身往前走,心里数着数:1,2,3,4,5,6,7……
刚数到第七下,身后那抹娇小的背影便向他后背袭来,他估摸着合适的手往后一放,便托在了杜沅的臀上,而杜沅则像是八爪鱼一样趴在季岩的后背。
季岩冷而淡漠地说:“不是看清楚了我的为人?不是想分手?这又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季岩好像又回到了刚重逢时的冷峭,杜沅连忙双手环住季岩的脖颈,抱脑袋搁在季岩的颈窝蹭了蹭,就只亲他的耳朵不说话,
季岩孤冷的眸子绷不住泛起一丝笑意,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杜沅。
总觉得他家小姑娘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然而要打她,季岩绝对舍不得。而他向来知道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他家小姑娘最怕他生气,是以他便借着这个由头多讨些便宜。
杜沅见杜沅的身子仍旧紧绷,她只趴在他背上,就感觉他是生气的。事实上季岩也确实是生气的,即便从杜沅的神情看出,她并不是真想和他分手,可他就是听不得杜沅说“分手”两个字,则两个字只要一从她口中说出,他似乎依然能感觉到这五年的孤寂有多难熬。
杜沅闷闷地说:“好吧,没有真想分手,就逗一逗你而已。但如果你真的曾经生活糜烂玩儿女人,我跟你讲……”即使我再喜欢你我也不会再和你在一起。哪怕曾经我们已经分开,你也不能有哪怕片刻的时间将身或者心分给别人,不能和别人上/床,不能因为别的女人而让体内的荷尔蒙分泌物增多,不能哪怕有一点点喜欢别的女人。这里指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结果后面的话她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季岩也绷不住自暴自弃的声音:“没有别的女人,只有你。”
他说完,杜沅眼尖地注意到他的耳根子红了,而此时她开始开始装大度,故作成熟且讲道理地说:“岩岩,其实就算是曾经你有过别的女人也没关系。毕竟那时候我们分手了,你是一个自由人,不管是另交女朋友还是和别人圈圈叉叉都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其实我又不会真的因为这些和你分手。”
这听起来很是通情达理的一番话非但没让季岩的神情缓和,反倒叫他原本绷不住的冷脸又变冷了。
他淡声道:“是么?我忘了,曾经我好像确实是……”
后面的话还没编出来,杜沅在季岩背上一挣,整个人像是一条鱼一样,飞快地滑到季岩面前:“你敢!你要敢真和别的女人一起那啥啥过要真的喜欢过别人,看我不……”
她话没说完,抬头便见季岩不怒反笑,眼睛里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看着他家小姑娘如此招人爱的模样,他没忍住,低头便捉住杜沅的唇亲了亲,温热而香滑的感觉太令人着迷,他又亲了亲,这一亲,便一不小心地加深。
在二人气息交融之间,杜沅这才恍然大悟,就像是她刚刚故意诈季岩一样,季岩也是故意的!!!杜沅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家岩岩不仅成为了升级版,好像更会治她了。
事实上,在杜沅故意开口控诉叶雨说的季岩曾经做过的事情时,季岩就只能,这小丫头装的,她要真信,压根儿就不会提起,甚至不会来找他,直接躲。但她既然来了,就说明她要么是不信要么是不在意。
然而,不在意?这三个字放在他家小姑娘这个千年大醋坛身上,可能么?必须的不可能。
一吻毕后,季岩才放开杜沅,开始拾掇餐桌上的碗碟,然后是洗碗擦灶台等等。因为季岩本身有洁癖又有轻微的强迫症,所以晚饭后拖了几分钟没收拾已经是非常让他不习惯了。
让季岩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非常疲惫,但是和他家小姑娘在一起真的太他/妈/的提神了,他要是神经再衰弱一些,反应但凡慢一些,估计命都能被他家小姑娘玩儿没。
亏得他机智。小姑娘和刚遇到的时候便将脸埋在他脖颈间的时候一样,和得知他初吻还再就立马夺走的时候一样,和他刚答应做她男朋友便要求他和她一起做河蟹之事时一样,贼精贼精的。
而季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引逗杜沅说一些甜言蜜语。但此时他并没有,而是问杜沅叶雨到底说了些什么。杜沅便故意学着叶雨的神态一五一十一字不差地讲来,季岩听完,脸上的神情就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黑云压城城欲摧!
他抿住了唇,直接就抓住了关键,有一丝不自在地说:“是颓废了一段时间,但没玩儿女人。”
先给千年老醋坛顺毛。
千年老醋坛杜沅:“我知道。让你去玩儿女人,还不如让你拿本书看更吸引你。”这就是杜沅吃定季岩的原因,尼玛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然而季岩特喵的就是一个例外,自制力比她还强,简直可以堪称现代版的柳下惠。
季岩已经将厨房收拾停妥,用洗手液洗过手,往客厅去,给自己和杜沅各热了一杯牛奶,而后坐在沙发上,杜沅就坐在季岩旁边,双腿搭在季岩的双腿上,而季岩在简单地解释过后,便就他抓住的第二个重点盘问杜沅:“当初你和我分手,是叶雨一手促成?”
☆、第65章 摊开过去的真相
杜沅理了理思路,说:“这说来话长,事情的源头还要从我们在一起之后说起。当时我已经成功地吃到你,然后我们俩很是过了一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但在后面我们分手前的两个月左右,我发现你经常愁眉不展,有经常斜倚在踏上做沉思状,我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当时我还小么,能理解到的东西有限,就直接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季岩手握着杜沅白皙细嫩的小腿一边把玩一边说:“我记得,当时我并没有说是什么事。”
杜沅点了点头:“是的,你没说,但是我知道出事儿了啊。后面你接了一个戏份不算多的戏走了,没多久,就有一群凶神恶熬的人来砸你家里的门,要求还钱。当时街邻六舍都知道,我也不造是什么个情况,又不好问你。没多久我就看到你经纪人叶雨前来处理这件事,并将那些人打发走。”
季岩完全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儿,是以杜沅说的时候他的面孔已经冷凝起来:“有人过去收债还是叶雨打发走的?”
原本叶雨用了一套大多数人听来十分缜密且容易引起女方怀疑的说辞来骗杜沅,是利用了女人天性多疑的特点。大多数女人在遇到类似的情况要是当了真一般不会和男人摊牌,只会觉得这个人渣透了,或者她们会旁敲侧击地问几句,得出和叶雨所述事实相符的一部分,就会把叶雨讲的全部当真,然后男方怎么解释都会被认为“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问题”,直接和难方说“再见,再也不见”。
但是……
此时季岩皱了眉道:“我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不可能会有人去砸我们在青萝街的家收债。”
压根儿就没有债,收个鬼!
杜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肯定季岩的话:“当时我年纪小,图样图森破,所以还真以为……总之那时我以为叶雨是你信得过的人之一,她也没把我们的事爆出去,平时我神经粗大,也没注意她是怎么个情况,她又故意说了一些她是如何从你出道开始就陪伴你的话,我以为她还是十分可信的,就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儿。”
她的脚在季岩的腿上有意无意地滑动着,然后说了句题外话:“岩岩,你的腿踩着真舒服,还有弹性。”
季岩就用手握着她的小腿把玩着:“然后?”
杜沅眼睫闪了闪,似乎是不愿面对当初那个看起来似乎有点儿蠢的自己,有些无语地说:“然后她就告诉我说,是你的父母欠了赌债,虽然你已经将全部积蓄都给他们填了窟窿,但还差很多,所以这些人才会来砸门。她还说原本你是想将青萝街那套房子卖了的,但因为我的原因一直没下定决心。”
季岩有些无语,不得不说,叶雨在娱乐圈浸淫了辣么久,玩儿弄人心的本事真的很有一套,她说的那些事儿以及安排的前因后果,足以使一个涉世不深的学生深信不疑。
杜沅交换了一下腿的位置,继续道:“我担心了好几天,有一次你中途有两天休息时间飞回绿水镇,我还挺高兴的,但想到你一直都没告诉我你父母负债的事情,以为你不愿意让我知道,就只好装作不知情。等你走后,叶雨又找到了我,她告诉我由于你中途离开片场,导演很生气,而你将我保护得太好,从来不都告诉我这些,还让我尽量不要给你打电话不要说一些促使你回来陪我的言辞。因为你太惯着我,只要我一说,你便什么都不顾,会将工作押后,没时间也要找时间回来陪我。还说因为我的原因,你从来不参加一些商业聚会,这让你损失了很多机会。”
季岩抿着唇:“虽然我不否认她说的一部分是真的,但我不参加商业聚会不全是因为你,纯粹是不喜欢。”
杜沅当即就坐起了身瞪眼看向季岩:“你就不能说是因为我吗?难道我没那么重要?”
季岩从善如流:“……是因为你。”
杜沅仍旧不满意:“太敷衍了,哼。”